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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老子不乾淨了

2023-12-20 05:40:28 作者: 流玥晨
  昏暗的撞球室的光就這麼打在他身上,少年的影子印在撞球桌上。

  據他了解,中環街那個夜場並不安寧,打架鬧事的通常會聚集在那裡,特別是後半夜,什麼身份的人都有,一個不注意,就會惹上不該惹的人。

  龍標抖抖菸灰,眼皮都沒抬一下:「怕了?」

  「那不能。」江梓想都沒想率先否認,意味不明的笑了聲,「讀了這麼多年書,真沒學過怕字怎麼寫的。」

  龍標絲毫不詫異:「那行……」

  「誒,標哥,」江梓當即打斷了他,「說實話,我這虧了吧,得加個條件。」

  「放心,錢當然少不了你的。」

  江梓搖搖腦袋:「錢不錢無所謂,這冤有頭債有主,下次沈立州跟你做的交易,別找他家人了,實在不行,我去幫忙討債。」

  「就這個?」龍標把手裡夾著的香菸插入菸灰缸,笑了兩聲,「還當是什麼條件呢,行,我不會動你那小女朋友的。」

  江梓這才鬆了一口氣:「謝謝標哥理解。」

  龍標長嗯了聲,又說:「知道為什麼沒叫李二強來嗎?」

  江梓沒坑聲,安靜的站在燈光下。

  龍標又說:「聽哥一句,別跟他起衝突,他瘋起來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嗯?」江梓不怎麼明白。

  「早些年他看上了你媽,可最後吃了啞巴虧,現在你媽呢,是沒在了,可我跟她的交情還在,就這麼簡單跟你提一嘴……,你小子長的端正秀氣,長得比你媽好看得多,多留個心眼兒,防著點李二強。」

  江梓:「……」

  原本江梓也沒往深層次的想,可隨意琢磨了兩秒後,他突然覺得前幾次李二狗對他的那些舉動……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越琢磨越噁心。

  ……

  劉煒端著飯盒,往江梓這邊瞄了一眼:「怎麼不吃啊?」

  「我噁心。」江梓臭著一張臉,大拇指和食指揪著自己的臉,就差把頭埋地底了。可一聯想到李二狗對他的肢體接觸他就反胃。

  「感冒了不舒服?」劉煒放下飯盒伸手想去試一下他額頭的溫度,就被他一巴掌拍開了。

  「……?!」

  江梓煩躁的抓起被子,一頭倒在床上:「怎麼辦,我現在見到有人動我,我就想把他手給卸了。」

  劉煒不明的拿起雞腿啃了一口:「受什麼刺激了?」

  「刺激大了。」

  「說來聽聽?」

  「聽錘子啊。」江梓順著床滾了一圈,腦海里又是劉二強那張油膩且油膩的臉,還有那雙爪子。

  刺啦一聲,鐵皮小屋的門被打開了,劉煒回頭。

  沈雁書站在門口,背後是一望無際漆黑的夜。

  「是你啊,吃了嗎?」劉煒放下雞腿,隨手拉了一張凳子放旁邊,「坐下吃點兒?」

  沈雁書點頭,伸手指了一下蒙著被子的江梓:「吃過了,我來看看他回來沒有。」

  她聽見龍標喊江梓今天拿著錢去見他,但又不好跟上,只好算著時間來看看江梓回來沒。

  劉煒識趣的拿上飯盒走開了,屋裡就剩下他們兩人,江梓還是裹著被子沒吭聲。

  「你,沒事兒吧?」沈雁書隱隱有些擔心,她繞過了桌子走到床邊扒開他裹的死死的被子。

  江梓睜開眼睛,伸手指著她的手警告到:「拿開你的爪子。」

  剛一脫口,江梓又抬眼,沈雁書整張臉便印入他的眼睛。

  沈雁書疑惑且迷茫的收回手:「我以為你被打了。」

  「???」江梓好笑的從床上坐起,「別用你的戰鬥力來估量我的戰鬥力好吧,我被打?你去問問盛思卿他們幾個,我活這麼大,被誰打過?」

  沈雁書:「哦。」

  江梓:「哦……?」

  沈雁書:「那你怎麼把自己蒙在被子裡。」

  江梓:「我不乾淨了……」

  沈雁書:「……」她不就掀了一下他的被子,怎麼就不乾淨了?

  「沈雁書,老子不乾淨了。」江梓重新蒙上了頭,乾嚎了兩聲。

  「要不,你去員工宿舍洗一洗?」沈雁書誠心建議道。

  江梓:「……」

  沈雁書依舊滿臉真誠:「或者我幫你拎一桶水過來?」

  「……」

  前半夜,沈雁書和江梓在走鐵路,十二月的夜晚冷嗖嗖的,只有一輪月亮掛在最上空,地里田間的青蛙叫聲成片。

  江梓隨意找了一處乾燥的地方坐下,點燃一支香菸,任憑它燒著,他看了眼沈雁書說:「小白眼狼,以後晚上別來了。」

  第一是怕不安全,第二是今晚以後他都不會在這裡了。

  「今天你和龍標做了什麼交易嗎?」她問,她總不能忘記江梓說的,沒事兒別跟龍標做生意。

  江梓搖頭笑出聲:「我跟他做什麼交易啊?」

  沈雁書嘴型張成了一個圓圈,小聲的哦了聲。

  「馬上期末了,把心思放到學習上,別管老子。」

  「嗯。」

  兩人好像又沒什麼話題,一直安安靜靜的坐著吹晚風。

  「江梓。」沈雁書側頭,「我把你寫進我的書里吧。」

  江梓一笑:「寫什麼?」

  「寫你。」

  「我這麼凶這麼暴躁,有什麼好寫的?」

  沈雁書跟著冷風笑了笑,沒說話。

  ……

  兩天後,周六。

  江梓剛躺在內室眯了沒幾分鐘,外面就鬧騰起來,他當即爬起,用舌頭頂了一下口腔壁,眉心緊皺,煩躁極了。

  他順手抄起沙發旁邊的棒球棍走了出去。

  鬧事的正是他不想見的李二強,地下還躺著一個……沈立州。

  等他看清楚人時,一隻腳踩在凳子上,手裡的棒球棍敲了敲桌子說:「要鬧事兒右轉不送,老子沒功夫看你們你推我嚷的,不見血老子都瞧不起你們。」

  「喲,我當誰呢,原來是你小子啊。」李二強說著就要走過去,少年舉起棒球棍子抵在他胸口,掃了眼周圍一群渣渣嘍嗖的人:「誒,我先警告你……和你們,誰動老子一下,我今天讓你們斷子絕孫。」

  李二強面色陰了又陰,試探的抓住他的棒球棍:「別這樣,上回那事兒啊,哥弄清楚了,車不是你撞的,誤會了你實在不好意思。」

  「說話歸說話,再動一下你那爪子,我給卸了餵後邊兒那野狗去。」江梓收了一下棒球棍,冷眼看著他。

  少年特意去紋了身,脖子後是一條複雜的小蛇花紋,左邊鎖骨上紋了一個橫著寫的八,有點兒像無窮符號。

  他頭髮剪短了,鼻樑上貼了一張創可貼,看上去吊兒郎當,痞里痞氣的。

  PS:江梓小可愛並沒有歧視同性戀的意思,就是作為一個鋼鐵大直男,被一個油膩的同性揩油之後,覺得噁心。

  在阿晨的文里,欲≠愛情。

  還是那句話,世間只有一種性取向,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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