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將軍墓
2023-12-20 03:51:47 作者: 潘海根.
要說這個鬼燈籠就是好,發著光,就是不滅。我和曹奇龍坐一起,一頁一頁的翻起了這本書來,越看越高興,書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關於扎紙的,只見一張張圖片,畫著各種紙人的扎法,以及用法,甚至還有幾個紙人專門應對水與火的,要知道水和火都是紙人的大寄。中間部分是講述符的畫法以及用法,密密麻麻的符在我們面前,其中就有尹成使用的四靈絕陣的詳細擺法。最後一部分就是陣法,各種材料,各種陣的擺法以及用法,寫的及其詳細。
因禍得福,我和曹奇龍這次是真的撿了寶了,有了這個玩意兒我和曹奇龍實力肯定大增,剛才的一系列驚心動魄的事都被我和曹奇龍忘在了腦後,而是借著燈籠一頁頁讀了起來。
兩個人看一本書,始終不合適,曹奇龍建議把書撕成兩半,我卻覺得能得到這書完全是緣分,我讓曹奇龍先看,我去多扎幾個紙人帶在身上,以便以後碰見事情不會像剛才一樣,被人攆著追。
曹奇龍卻把書丟在我手裡,說我扎紙術學的太爛了,還是他先去扎紙算了,等我看完再去看。我沒辦法,只得一頁一頁的慢慢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完全沉浸在書中的世界裡,曹奇龍拉了拉我,我才反應過來,問道:「多久了?」
曹奇龍說他扎紙都扎了好幾百個了,實在扎不動了,才叫我,我連忙抱歉,讓曹奇龍看書,我去扎紙,曹奇龍卻說道:「這都多久了,一路上逃命,現在肚子餓的快暈了。」
曹奇龍不說我還不覺得餓,如今一站起來,渾身都在疼,背上更是疼的要死,肚子也是「咕咕」的直叫喚,不休息的時候沒注意,這一看書休息一下,站都站不直了。
曹奇龍在尹成家只找到了些麵粉,我們卻不敢吃,上千年前的麵粉和這座古城一樣都沒有變,但是為了謹慎我和曹奇龍也不敢吃,誰知道是不是那幫鬼變得,或者沾屍毒或者雜七雜八的。
只能和曹奇龍離開尹成家,曹奇龍拿了一張床單,紮成了一個包袱,把許多我們能用的上的東西都給裝在包里,背在背上,又拉著我往山下走。
山不高卻剛剛好能大概看個全城,城中間由於有著許多鬼燈籠,把街道照的亮亮的,在這裡看起來,像是彎彎曲曲的蜘蛛網一樣,縣衙正在這些蜘蛛網的邊上,又像是蜘蛛網的中心點,所有街道都由這裡散發出去,慢慢變窄。
這個場景很熟悉,像是在哪裡看見過,我心中一動,仔細的在腦海中搜尋,看能否找出這個場景來。
曹奇龍見我沒走,便回頭看我:「趕緊走吧,下山問問駝背老頭,看哪裡有吃的。」
我對曹奇龍擺了擺手,讓曹奇龍別催我。想了半天,我讓曹奇龍把燈籠打過來,然後找出了那本前紙靈譜,翻到陣法裡面,找出一張最簡單的九宮圖,然後對著整個城對比了起來。
縣衙如果是中心,那麼就中宮,東邊最遠應該是巽宮,門口為正東則就是震宮,左下角是東北,就是艮宮,腳下是正北就是坎宮,然而西北乾宮、正西兌宮、西南坤宮、正南離宮都被知縣後面的一座山個遮擋了,原本最簡單的九宮圖,卻因為半個宮被擋住而一時間我沒有看出來。
整座山把東南和西北劃成了一條直線,中宮有一半被隱入了山中,正宮上為天,代表陽,也就是陰陽圖中的陽眼,下為地為陰,也就是陰眼。
所有的事情一下被串聯起來,我一把排住自己的大腿道:「說我們是二掉子,我心中還不服氣,我全明白了!我明白了!」
曹奇龍很鬱悶的看著我:「大哥?你魔怔了?」
我沒理會曹奇龍,自顧自的說道:「我說這裡怎麼會千年來鬼魂不消散,我說怎麼那七口棺材尹成不破了他,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狗日的那個神秘的道士果然是兇險,殺了這麼多人,他狗日的原來是想進山!」
曹奇龍問道:「到底怎麼了?」
我指給曹奇龍看了整個九宮的形態,然後說道:「古城肯定是在高人之下修建,你看貪狼、破軍、巨門三個凶星和右庇星都被隱在山中,祿成、文曲、武曲、左輔四顆福星都被設計在城中,唯獨不好的就是縣衙只能占著陰眼,設計者借皇家之氣衙門來震住中宮。尹成肯定知道所以才不去破那七口棺材,因為哪裡本來就是陰眼,只要聚陰陣不破,整個城就不可能有陽氣,他媽的這些王八蛋鬼才不可能消散掉,而那七口棺材才可能成為屍魃。那邪扎紙將肯定算準了尹成為了這些鬼不會破壞這裡的風水,因為這裡沒有下地獄的路!鬼只能遊蕩,破了那七口棺材,撤掉聚陰陣鬼魂不能投胎,就只有煙消雲散,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鬼混千百年來還遊蕩在這裡!」
曹奇龍一翻白眼:「請你說人話。」
我心道:你扎紙比我厲害,陣法你就差多了。只能臨時補腦告訴曹奇龍:「九宮你知道嘛。」
曹奇龍點了點頭,我又說道:「這山中肯定有古怪,想必在山邊有入口,這是一個大陣,邪扎紙匠想進入山中,但是他懼怕什麼東西,所以就將這裡的陰眼改了,也就是縣衙,這樣山中因為是同一陣法,外面變陣,裡面也會變陣,所以他就借著改了的陰眼消弱了山中的某些東西,而進入了山中。而改變了的陰眼又給了這裡一個好處,就是讓這座古城數千年來都保持這原來的樣子,而尹成家就在這山上,不可能不了解這個陣,樹立在陰眼上的七口棺材他才不願意去動,因為你也知道鬼也不可能永遠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年成一道還不投胎就煙消雲散了,但是這裡又投不了胎,所以尹成只能用四靈絕陣困住那七口棺材,給了外面眾鬼一個活了千年的機會!」
曹奇龍想了半天,明白了我的話,問道:「為什麼這裡無法投胎?」
我說道:「因為這裡本來就是陰間!還記得黃大仙的話不?三途河早就劃給了陰間,我們現在應該就在三途河周圍!」
事情已經完全超出我的想像了,這裡的問題比我想的複雜的多得多,這座古城肯定是還在陽間的時候修建的,山中肯定是埋著什麼東西才讓那個邪扎紙匠不息殺掉城中所有人打破整個九宮大陣的平衡去消弱山裡的東西,要知道貪狼、破軍、巨門三個凶星都被設計者設計在山中,其中的危險不言而喻,尹成肯定是知道些什麼,所以才為了延續這裡的平衡而設了那個四靈絕陣。不管是那個邪扎紙匠還是尹成,都是我等無法匹敵的高手,做每一件小事肯定後面都有一定原因,而我和曹奇龍卻像個瞎子一樣的四處去搗亂,沒死的了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
曹奇龍看完又入了神,有些氣憤的說道:「想那麼多有啥子用,再不去找點吃的,我們兩馬上就加入那駝背老頭的隊伍。」
我淡淡說了句:「但願七口棺材下的聚陰陣沒有被我們破壞掉。」然後用手靠著背,一瘸一拐的去追曹奇龍。
城中鬼現在看見我們都比較友善,我詢問了幾個鬼,找到了駝背老頭,見到駝背老頭我就問道:「請問這裡哪裡有吃的?最好是長在地里的,乾糧就不要了。」
駝背老頭帶著我們來到了城東邊,幾畝田地正在這裡,在地邊上有條河,河有四五丈寬,正緩緩的往山邊流過去,我問駝背老頭道:「這河是什麼河?」
駝背老頭說道:「河叫三途河,已經幹了一大半了,往下走就是山,山的那邊就是忘川河!」
我又問駝背老頭:「您是說書人,知道的東西多,小弟想問問這山中可有什麼古怪?」
駝背老頭說道:「山中沒有什麼古怪,只有一座將軍墓,至於是什麼將軍墓老夫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將軍墓是唐朝貞觀年間一位將軍,原來有個洞可以進入,但是進去的人都沒出來過,據說山中鬧鬼,後來有任知縣就把整個山洞給炸蹋了,就再也沒辦法進去了。」
我心中一喜,果然和我設想的一樣,還有設想的一樣的是因為九宮陣的變陣,造成了這裡的一個陣變,所有的房屋、植物等都在這個空間裡保存了千年未變,只見田地中依舊長著許多植物,有水稻、玉米、土豆等大量農作物。
曹奇龍挖了幾塊土豆和山芋,隨便拾了幾把柴火就生起了火,把土豆和山芋都丟進了火里,不一會兒就聞見一股誘人的香味。
沒鹽沒糖,但是我和曹奇龍吃著這千年的土豆和山芋,別提多香了,一頓狼吞虎咽,咽的我差點氣都出不來,吃完東西我和曹奇龍準備隨便找一家房屋住宿,因為尹成沒破陣大多是因為這群鬼,而駝背老頭講的故事差不多可以相信。
曹奇龍已經在床上睡的鼾聲如牛,而我卻怎麼也睡不著,身上傷痛原因有一部分,我整個背都被撞青了,內臟隱隱作痛,也不知道是傷了那個內臟。
更主要的原因是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駝背老頭說了山中有一座將軍墓,還是貞觀年間的,要知道貞觀年間整個國家都雞飛狗跳的,前有宣武門之變,中間有東西大征,後面又有房遺愛謀反案,其中牽扯的人物之廣,而能擺下如此九宮大陣的絕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很有可能是貞觀年間那些牛人給搞出來的產物,比如袁天罡和李淳風這些人精,但是那個將軍又能請動這些大佬呢?
山的那一邊就是忘川河,眼看結果就在面前,卻無法去尋找,那縣衙中還有七個屍魃等著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陰間是因為這七個大爺或者山中的將軍墓而直接沒有管理這個地方,我該怎麼辦?山中究竟有什麼?那個王八蛋扎紙匠肯定不是去忘川河,而是進入了將軍墓,將軍墓中有啥子值得他背師離道冒著天譴或者下地獄的風險去殺掉整個城中的人去尋找?
這一切就像是一個謎,我不得不面對的謎,為什麼我找個林曉琪就如此之難,黃大仙也說時候未到,究竟我身上有著什麼原因來讓上天驅使我來到這裡,難道我非得要解決掉這些麻煩才能讓我找到冥船?難道我他媽是金蟬子二次下凡不成?
腦子裡全是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在夢中突然夢見了爺爺和馬真人,爺爺和馬真人正笑眯眯的看著我,我連忙問爺爺和馬真人,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爺爺和馬真人卻不回答,只是一人念了一句詩就閃了。
睡醒來發現曹奇龍還在睡覺,正抱著被子,鼾也不打了,流了一床口水,噠著嘴巴,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記著爺爺和馬真人的詩:忘川河前情不斷,生死一線難相見。
這兩個死老頭子,一點正形都沒有,自從死了以後打官腔是一等一的凶,妹的!明年鬼節不給你們燒東西,看你們得瑟!
走在大街上,心中一團糟,什麼心情都沒有,前面卻迎來了駝背老頭,駝背老頭見我一臉愁容,便問我怎麼回事,我對駝背老頭說我要去忘川河,但是這裡的事情實在焦頭爛額。
駝背老頭又問我是不是在想將軍墓的事情,我點了點頭。
只見駝背老頭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要說完全了解這裡的話,就的去尋找縣誌,縣誌乃是一個縣的歷史,你可以從有這個縣查起!」
對啊,縣誌上肯定記載著這裡的一切!轉過頭來一想我就知道這老頭憋著什麼壞了,大爺的縣誌不是在縣衙的庫房裡麼,我進去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那屍魃和鬼嬰兒不是眼巴巴的等著我去麼?
吹著陰風,我感嘆道這他媽就是所謂的命運,你無法逾越的鴻溝!雖然是這樣,我還是得和曹奇龍商量一下才能決定去不去縣衙,畢竟別人只是兄弟義氣,不能白白斷送了他性命。
曹奇龍聽說我還要進入縣衙找縣誌,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昨天土豆你吃頂了,還是嫌棄你命長了?」
我沒說話,只是坐在椅子前靜靜的看著桌面,我真的可能是吃頂了!曹奇龍一把摔過昨天剩下的冷土豆:「草!不就是屍魃麼!咱們兄弟就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