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曲闌珊,羞花閉月貌(2)
2023-12-20 16:18:10 作者: 雪山小小鹿
這事要是讓寒霖知道,那她下半輩子就徹底玩完了!她不自覺地朝雲紫洛投來一眼。
雲紫洛優雅地坐在梨木椅上,嘴角掛起一個涼涼的笑意。
她倒想知道,雲輕屏這次怎麼跟爹爹解釋,爹爹又會怎麼做?
雲輕屏回座時,發現很多人對自己指指點點,想到剛才自己的臉被那麼多人看去,便滿肚子是火。再一看雲紫洛,她就更來氣了。
哼,她現在的臉再丑,也比臉上生了黑色蜘蛛斑好看得多吧?不由眼光一轉,心中想起計策來。
「你姐姐臉色很難看哦。」姚玲玲在她耳畔說道。
雲紫洛笑了一笑,眼睛看向正給太后獻茶的魏成和他父親魏大人。
有關姚玲玲退婚的事,她知道得最清楚,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
歌舞進行了幾曲後,雲輕屏起身笑道:「屏兒想要為母后彈琴一曲。」
太后「嗯」了一聲。
雲輕屏連忙道:「大家都看過洛兒的舞跳得非常好,臣妾想要洛兒為我配舞,行不行?」
雲紫洛聞言不由無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現在對於雲輕屏,不管她說什麼,只要扯到自己,她都相信沒有好事。
太后聽得雲輕屏誇讚雲紫洛,略顯蒼老的臉容立刻堆笑出一朵菊花來:「好,當然好,你們姐妹倆一起上陣,別人家的羨慕我們雲家還羨慕不過來。」
雲紫洛剛想拒絕,雲建樹已擔憂地看向她,問道:「洛兒,行不行?今天人很多,要是不行別勉強。」
聽到雲建樹熟悉的關懷,雲紫洛想起,從前的那孩子,最害怕的就是有人的環境,所以她的才華不被外人所知。
想到這,她到口的話立刻一變:「既然姐姐想要彈奏古琴,那洛兒就獻醜相陪了。」
說完,她一掀玉白長裙,裊裊步出。
雲輕屏已坐到了高台中央的古琴前頭,她望了眼雲紫洛,以長長的指甲撥動了一下弦,發出「錚」的一聲,聲音悅耳動聽。
小橋流水般悠長的曲子從她手下緩緩流出,四周立刻沉寂下來。
雲輕屏的琴音漸漸入境,雲紫洛才揮動天水碧的長袖隨意舞起。琴音美絕,舞姿曼妙,瞬間奪去了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驚艷不斷。
雲紫洛有意要以這具身子的才華將雲輕屏打壓下去,舞得十分投入。
腰姿若柳,長發如墨,纖臂如蛇,或俯或仰,或立或旋,或蜻蜓點水,或春燕剪尾,或鳳朝九天,眾人被雲紫洛變幻莫測的舞姿舞得眼花繚亂,連連驚嘆。
一朵朵碧綠的新荷在九鳳台上次第而開。
攝政王的身子前傾而坐,呼吸粗重,眸光有如上了膠似的,痴迷地粘在雲紫洛身上再也無法離開。
身後的鬼魂不得不隨時提醒主子,以免攝政王失態。
楚寒霖本來還看著雲輕屏的目光也無法控制般地轉到了雲紫洛身上。
看著女人如長蛇擺動的腰肢,楚子淵有些失神。
「有什麼好看的!舞誰不會跳?」長樂公主伸手在楚子淵眼前揮舞了幾下,阻擋住他的視線,很是不滿地哼了一聲。
「我們東林也長袖善舞,本宮若是從小認真的學了,肯定比那雲紫洛跳得好!」
楚子淵皺了皺眉,卻終是無奈地收回了視線。
雲輕屏彈得很是入神時,忽然一個轉眸,瞧見楚寒霖眸光灼熱地盯著雲紫洛的身影。
動作立刻一滯,雲輕屏的心神一亂,手下的曲調跟著亂了起來。
雲紫洛側頭淡淡睨了她一眼,卻沒有停止舞姿,而是一甩長袖,輕盈地踮起腳尖旋轉起來。
周圍的人似乎沒有注意到琴音已亂,而是大聲叫起好來。
雲輕屏一咬牙,按壓住滿腔的怒火,忽然一聲「唉喲」,放古琴的矮凳沒有任何預兆地向前倒去,她整個人也撲向了琴前方的雲紫洛。
雲紫洛一個轉身挽袖接住她。
雲輕屏已迅速伸手抓住了她的面紗,借勢往下一沉。
雲紫洛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早知道她存了不善的心思,卻沒想到是這個……於是,大大方方地任由她拽下自己的面紗,雲輕屏心中一得意,戲還是要演的,死死抓著雲紫洛的衣角爬起。
「天啊!」高台左右八方同時爆出一聲驚叫,更有甚者驚得從座位上直接站了起來。
「雲家二小姐?」驚呼聲迭起。
雲輕屏看到眾人的反應時心中快要笑翻了。
雲紫洛,舞跳得好什麼用?生來那樣一幅丑容!正經人一眼也不會多看!
想著,她換了個極其輕蔑的眼神朝雲紫洛臉上看去。
然而,當目光觸碰到雲紫洛今日未加任何掩飾的光潔如玉、雪白絕美的臉龐時,雲輕屏忍不住扯著嗓子尖叫了起來。
「你的臉——雲紫洛,你的臉!」
她的臉色急劇變化,猶如突然殘敗下去的花朵一般,變得雪白無色,枯萎不堪。
雲紫洛揚起紅潤鮮澤的薄唇,笑盈盈道:「我的臉怎麼了?」
說完轉過身子,此時的她才面對向太后一席。
當對上那天仙般陌生的容顏時,太后也免不了驚住了,目瞪口呆。
楚寒霖的反應則與雲輕屏不相上下,「蹭」地一下從座位席上站了起來,伸手指向雲紫洛,震驚地問道:「洛兒,你的臉怎麼好了?」
何止是好了?
他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親眼所見!
這是雲紫洛?是雲紫洛?怎麼可能!不可能!
那個被他拒婚門外的醜女,即使不醜了,也不可能如此美麗!
楚子淵也愣住了,眸光瞬間驚艷。
即便是一直不去看雲紫洛跳舞的長樂公主,也張大了嘴。
眼前的女子肌膚賽雪,柳眉輕舒,長長的羽睫下,兩雙大大的杏眸黑而亮,俏鼻高挺,紅唇微抿,精緻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呈現出一種天然的絕塵之姿。
雙手交握,肩頸下垂,呈現出大方的弧度,整個人裹在碧色綢衫與玉白長裙中,宛若夏季湖畔一枝亭亭玉立清純動人的蓮花。不僅清美,而且高貴,不食人間煙花般的美麗。
清風徐徐吹來,吹動著她一頭墨發,更添一股風姿。
場上唯有兩個人面色陰沉了下去。
雲建樹急忙搖動輪椅過來,幾乎是奪過雲輕屏手上抓著的面紗,匆匆為雲紫洛戴上。而攝政王臉色冷沉,銳利冰冷的眸光正在一群群發呆的人臉上掃過,顯然十分不悅。
雲紫洛推著雲建樹退下後,雲輕屏才反應過來,趕緊從地上爬起。
一陣頭暈目眩襲來,她伸手撫住了額心,仍然震驚地盯著雲紫洛的背影。心口處像被千萬條蟲子咬噬之後般難受,她始終不敢接受這個現實。
雲紫洛,她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美!
忌妒有如草蔓般從心底深處彎彎曲曲長了上來,死死纏住她的喉嚨,幾近扼住了她的呼吸!
雲紫洛則推著雲建樹回到座上,姚玲玲也不顧其他,跟著桃兒從對面跑了過來,一臉激動地問東問西。
宴會如常繼續,只是眾人的心情又變得不一樣了起來,不時有投射向雲紫洛的眼光和低聲竊語。
雲紫洛則淡然處之。
所有來參加宴會的朝臣奉上的壽辰禮物也一一登記完全,姚玲玲也送上了自己繡的一床精蠶絲被以表心意,雲紫洛卻沒有任何舉動。
宴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沿著白玉石砌成的玉階跑了上來。
「太后,攝政王,皇上!南川的承歡郡主攜重禮進宮了!」他跑得氣喘吁吁,「就在九鳳台百米處,將要到了!」
太后面露喜色,「快迎快迎!」
半柱香後,一身黑色長裙、黑色斗篷的陸承歡在太監的帶領下款步走上九鳳台。她穿戴神秘,腰間插著銀色雙戟,抬步十分寬闊,女兒氣甚少,倒有些英姿勃發的感覺。
直走到太后跟前,她才解開了斗篷,露出姣潔如月的一張小臉,象徵性地行了個禮。
「南川郡主承歡給太后老人家祝壽來了,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郡主請起!郡主不遠千里來為哀家祝壽,東林國長樂公主也為哀家的壽辰推辭了一天的行程,這都乃哀家之幸,皇上之幸,祁夏之幸!」太后笑眯眯的感嘆道,「來人,看座!」
陸承歡的眼睛早就瞟向攝政王了,一聽這話立刻轉臉看向攝政王,滿臉的震驚掩飾不住,不由高聲問道:「赫連哥哥,你怎麼穿著白衣服了?」
她瞪大了眼,似乎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淺白色,類似於梨花白素雅的色彩,質地精良的綢緞,一針一線縫製得細緻完美的交領長衫,極合貼地襯著攝政王高大威武的身軀,淺色,襯得男人俊朗如刻的面龐如玉般璀璨。
三千墨發慵懶地束在灼灼映輝的紫玉冠內,劍眉入鬢,鳳眸如海,鼻樑高挺,薄唇緊抿成線。
陸承歡的眸中出現了陣陣驚艷,心臟撲通亂跳了幾下。她才發現,原來赫連哥哥穿白袍更有一番俊美風姿!
攝政王「嗯」了一聲,問她路上的行程安排。
便有近身太監將陸承歡的座位安排到了攝政王的下手,陸承歡只坐了半張梨木椅,半側的身子與攝政王貼得很近,回答著攝政王嘴裡的問題,眸中驚色一時難以撤回。
雲紫洛不自覺地撇了撇紅唇,轉開頭,心中很是不舒服。
而此時,南川的侍衛們七手八腳抬著個紅木箱子上了九鳳台。
陸承歡見攝政王的眼光不住朝雲紫洛那裡瞟,當即強壓不悅,起身叫道:「雲紫洛!」
「承歡——」攝政王的聲音染上了一分嚴厲。
陸承歡微微收斂了些,走出幾步,指著地上的大箱子說道:「這是我特地為太后準備的生辰禮物,你看看我送給太后的是什麼。打開!」
雲紫洛嘴角輕抽,淡淡道:「南川郡主出手自然不凡。」
「將箱子打開!」陸承歡指使著貼身侍衛打開紅木箱子。
「啪嗒!」盒蓋翻起,眾人只感到眼前一陣流光溢彩。
紅木箱內,靜靜地躺著一樽寶玉築就的佛像,三尺來高,雕刻的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不知外層塗抹了什麼材料,在陽光的輝映下呈現出五顏六色,彩光閃閃。
整座佛像在流光溢彩中越發顯得華貴,觀世音大士聖潔的臉龐淡淡散發著光澤。
「嘶——」四周倒吸冷氣聲不絕於耳。
「好東西!」
「是件好玉啊!」
太后滿眼放光,激動地站了起來。
陸承歡笑著解釋:「這尊玉佛在南川已有多年歷史,是件古物,晝夜普渡佛光,太后持著這五彩玉觀音,必將長壽千年。」
雲紫洛聽得直翻白眼。
雖說三尺來的玉能如此通透溫潤確屬難得,但外層這不普通化學材料射出來的光茫就被說成是佛光,陸承歡倒也能扯。更難為這些古人了,一個個都迷信非常,聽得陸承歡這話,激動得什麼似的。
太后大喜撫掌:「好禮,好禮!這是哀家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禮物!」
陸承歡一臉得意揚揚,轉過頭來,猝不及防地沖雲紫洛發問:「不知道雲二小姐這次為太后壽辰送上的是什麼厚禮?」
雲紫洛蹙眉,巧妙地回答道:「自然不及承歡郡主的禮物珍貴。」
她哪裡送了禮,根本就是空手,總不好當著這麼多人面說她沒給太后送禮吧?若非要問她送的是什麼,雲建樹送的那些算不算她的份?
陸承歡見從她這問不出來,轉臉問太后:「太后,您說我這玉佛是您今年收到的最好的壽禮,那祁夏,竟然沒一樣拿得出手的東西能勝過這玉佛的嗎?」
大凡是祁夏的臣子,都或多或少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輕蔑,個個面色大變。楚寒霖與楚子淵,一眾大臣臉上都出現了怒容。
雲紫洛冷冷一笑,說道:「太后是我們祁夏的太后,不是南川的太后,我們送禮,求的不是價值的多少,而是心意的珍貴。」
她就是看這陸承歡不爽。
陸承歡驚異地瞟過眼:「心意?那卻不知,雲二小姐的心意是什麼?是自己刺的一個十字繡?做的一件衣服?或者說,只是給太后唱了一支歌,跳了一支舞,就自認為是最珍貴的禮物了?」
攝政王見她和雲紫洛說話語帶諷刺,鳳眸一沉,忍不住當面怒喝一聲:「承歡!」
陸承歡的心一顫,卻強忍著恐懼,直直地盯著雲紫洛。
雲紫洛哼了一聲,站了起來:「承歡郡主既然這麼想要看我的心意,那就稍等吧。」
說著她提起裙裾,朝白玉階的方向走去,先緩緩繞到了楚寒霖與楚子淵面前,猶豫了下,挑眉問楚子淵:「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楚子淵立刻問。
「我們下去說。」雲紫洛抬起纖纖素手一指階下。
攝政王袖下的拳頭不由猛然握緊,一股說不出的酸味夾雜著怨意在心底浮出。
為什麼洛兒寧願找楚子淵幫忙都不來找自己?
他承認,他吃醋了,心內酸溜溜的,醋意滿天飛。
楚子淵剛邁出一步,「慢著!」長樂公主已伸手攔住了楚子淵。
「雲紫洛,人家郡主是要你展示自己的壽禮有多麼珍貴,多麼富有心意,你叫子淵幹嘛?」反正她又不是祁夏人,所以說起話來也毫不忌諱。
雲紫洛的眉頭輕輕一擰,看向長樂公主的眼神划過一絲冷意,沒有理會她,轉頭看向楚子淵。
楚子淵沉聲對長樂公主道:「長樂,我——」
「不許!」長樂公主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橫身攔在兩人中間,眉頭一揚,「不許,我不許!」
雲紫洛愕然。
楚子淵則十分尷尬。
祁夏的臣子們見了這詭異的一幕後都暗暗討論起八王爺與長樂公主最近的相處來。
長樂公主抓住了楚子淵的衣袖,大聲說道:「子淵,本宮不許你跟雲紫洛去!你要是跟她去了,那我們就一刀兩斷!」
楚子淵的臉頰現出兩抹可疑的暗紅來,羞慚無地。
雲紫洛一滯,頓時覺得這樣的選擇對楚子淵來說確實是個難題,而自己,無形中將他推向了這個難堪的境地。
她立刻往後退了一步。
楚子淵則滿眼愧疚地看了她一眼。
攝政王滿臉醋意地看著兩人,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楚寒霖輕哼了一聲,掃了楚子淵一眼,陰陽怪氣地開口道:「八弟還是在這好好陪長樂公主吧,洛兒,你有什麼吩咐,找我就是。」說著踏步走了過來。
楚子淵微紅的臉瞬間漲紅,鳳眸中划過一絲怒意,惱恨地盯住楚寒霖。
楚寒霖則是淡然一笑,眸光煜煜地看向雲紫洛。
雲紫洛也緩緩吐了口長氣,笑了一笑:「那好,跟我來吧。」
不找楚子淵幫忙,她實在不想去找攝政王。
雲輕屏的內心一陣驚濤駭浪,忌恨已經像瘋狂的水草,將她的心緊緊地束縛住了,綁得她難以呼吸!
雲紫洛,她的臉居然不再是從前那樣噁心的蜘蛛網,竟然比她還要美貌艷麗!
這也就罷了,可是寒霖對雲紫洛的態度卻更加親熱了!
那個曾經說愛她的男人,轉眼就對自己最厭恨的女人獻殷勤!雲輕屏只感到此刻她的心,正片片碎去,痛如刀絞。
「寒霖,我的頭有些痛。」她伸手撫額,真的有些頭痛,好痛好痛,頭痛欲裂!
楚寒霖伸手扶了她一下,聲線中帶了些關切:「屏兒,怎麼了?是不是剛才摔的?」
雲紫洛嘴角現出一抹冷笑。
剛才是長樂公主,這會兒變成雲輕屏了。
雲輕屏趁勢靠在他懷裡,聲音嬌怯地呻吟了一聲:「應該是的,腦殼疼得厲害。」
楚寒霖濃眉緊蹙了一下,看了眼雲紫洛,卻推開了雲輕屏,「屏兒先休息一下,我和洛兒去去就來。青夜,你去請個御醫過來問診。」
說完沖雲紫洛一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雲紫洛驚異不已,楚寒霖就這樣丟下了雲輕屏?
不過她也趕緊隨著楚寒霖快步離去,以免雲輕屏又會冒出個頭疼腦熱來。
雲輕屏在後頭已經傻了眼。
寒霖,他竟然把自己丟下也要幫雲紫洛這個忙?
她實在過于震驚,驚到了已經忘記喊痛,忘記裝病,只是張大了嘴木呆呆地看著。
見雲紫洛跟楚寒霖一起走了,攝政王一張臉瞬間變成了鐵青。
沒想到,楚寒霖幫她,她也那麼樂意!
她最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整個過程中,雲紫洛居然一眼都沒有看向她!一眼都沒有!
那種感覺,她徹底被無視的感覺,徹底沒有被雲紫洛在意的感覺,讓她幾近崩潰!
濤天醋海在胸間漫騰起來,如要沸騰的開水般想要噴薄而出,攝政王已經快要克制不住這種難受之極的感覺而想要暴走了!
直到楚寒霖與雲紫洛一青一碧的身影消失在玉階上,他的醋意更是難以壓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