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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琉璃暗,映一夜相思(3)

2023-12-20 16:18:10 作者: 雪山小小鹿
  「洛兒,我說過,你是我的,你是我赫連懿的女人!」攝政王的眸光逐漸暗沉,霸道地宣布著自己的主權,「所以,你別想從我這逃離!」

  說著,他又欣喜地封上她想要開口大罵的小嘴。

  心裡便已這樣認定,她是自己的女人,是自己要的,愛的唯一的女人。

  以後永遠都這樣,哪怕她不愛自己,她也只能是自己的女人!

  他根本無法容忍看到她跟另外一個男人開開心心地在一起!

  「唔——」雲紫洛發出一聲難受的呻吟,張嘴向他唇上咬去。

  她的初吻啊……這個魔鬼!早就該知道他沒存什麼好心!

  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傳開,攝政王卻根本沒有退縮,長舌長驅直入,抵達那令他魂牽夢縈,朝思暮想得快要瘋狂的妙地。

  一如那次的香甜可口,甚至這次,她清醒時的滋味,更令他無限銷魂。

  男人低低呻吟一聲,雙臂撐在牆兩邊,將雲紫洛圈在自己的包圍圈內。

  健碩如岳般的身軀緊緊壓著她未著寸縷光滑溜手的玉體,在這狹小的空間內連身子也轉不過來。

  雲紫洛難受地呻吟了一聲,眼光里充滿著憤恨,不由閉上了眼睛不看。

  攝政王如嘗到了魚味的貓,鳳眸里滿是感嘆之色,攬緊她的腰,俯耳在耳邊低聲道:「洛兒,我愛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雲紫洛睜開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我吻你,你沒有感覺嗎?為什麼我感覺心裡好舒暢?」攝政王輕聲問。

  雲紫洛的臉一紅,偏過了頭。

  他伸出右手,將她的頭扳正了。

  「看著我的眼睛。」

  「赫連懿!」雲紫洛紅唇微啟,怒著叫出他的名字!

  「我在這。」攝政王聽到她喚自己的名字,鳳眸立刻笑得眯了起來,寵溺地颳了下她的鼻子,「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也只有你,能這麼叫我!」

  雲紫洛怒瞪著他。

  「叫我懿,嗯?」

  攝政王歡悅地抬起她的小臉,看著她被折磨得有些透亮紅腫的唇,禁不住再次將自己的唇覆上去,百般依戀地看著她的眼睛,細細地輾轉摩吮起來。

  雲紫洛的眸色越發冷冽,嘴角卻輕輕一勾,笑了起來,身子主動迎合上他,與他對吻起來。

  攝政王一陣震驚之後,興奮直湧上來,抓著她雙臂的手鬆開,環住她細若楊柳的小腰,珍愛地抱住她,心頭劇跳,大腦快要被甜蜜沖暈過去,慌亂地親吻著她的唇。

  「洛兒……」痴狂的喃喃聲中,金光閃爍,利器刺進身體的聲響。

  雲紫洛已撥出一把金刀,直接插在了他的胸前!

  攝政王痛苦地皺了下濃眉,低頭看了一眼,鮮血已經涌了出來。

  「怎麼樣?」她冷冷問。

  在下手那一剎,本能地避開了要害,只插進了兩根肋骨之間。

  鳳眸微微閃動,攝政王卻是微微一笑,道:「洛兒,你不捨得下重手。」

  「誰說的!」雲紫洛抬高了聲音,漲紫了臉看著他,「我是念在你救過我和桃兒!讓開!」

  說完,她揀起黑袍裹上跑了出去,趕緊去換衣服,剛才一陣激吻,臉上的紅潮還未退去。

  唉,兩世的初吻啊!

  攝政王也從床紗後走了出來,臉色已然平靜,沉聲說道:「不管怎樣,你都改變不了是我赫連懿女人的事實了!即使,你現在的身份是四王妃,你的男人,也只能有我一個!」

  說完,他嘴角噙著志在必得的笑容,邁著闊步踏了出去。

  雲紫洛的眉尖顫動了幾下,狠狠握住了拳頭。

  掃了眼屋內的狼籍,雲紫洛憤憤脫下攝政王的黑色長袍,換上村婦裝,就著一旁桶里乾淨的溫水將自己的衣服洗了,晾在窗前廊上。

  看到攝政王高大的身影還站在對面房檐下未離開,雲紫洛將他的袍子揉搓成一團,扔在了地上,轉身回房。

  剛在床上和衣躺下,緊接著男人便從窗子裡跳了進來。

  「刷刷刷!」三把金刀一把接一把地朝那個方向擲了過去。

  攝政王右手抬起,三根手指一一彎曲,便將三把刀接了個准,一臉無視地踏了過來。

  「出去!」雲紫洛沉著臉,眸底狂風暴雨在醞釀。

  攝政王將髒兮兮的長袍放在了床尾,從袖中取出夜明珠,一臉正色,沉聲說道:「我已經給你配了治療臉毒的解藥。」

  說著又在懷裡拿出一個小包,當著她的面打開。

  「這八樣藥材已經配好,是內服的,這裡只有三次的量;這瓶藥膏是經調製外敷的,每晚一次。」他說著擰開綠色小瓶的蓋,倒了點在手心,嘴角微勾,「我為你敷點。」

  雲紫洛看到這些確實是藥材,想到了他的神醫之名,臉色微緩,僵硬著臉道:「你放這就行了,我自己會用的。」

  用之前先驗驗毒,在手上試幾天,她可不敢拿臉作試驗。

  「就現在。」攝政王口氣半點不松,「相信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給你用。」

  說著他直接坐到了床頭,一隻手捉住她的下巴。

  「啪!」雲紫洛打掉了他的手,臉現怒容,「別碰我!」

  攝政王淡淡道:「洛兒,我現在是在給你上藥,你要是心裡真的那麼痛恨我碰你,就再給我一刀!我不會叫一聲痛,皺一下眉。」

  他右腿微弓,壓住雲紫洛的雙腿不許她動彈,左手重新固定住她的小臉,右手的手心翻轉過來,輕輕摩蹭上她的雙頰。

  雲紫洛的手放在腰間的金刀處,幾次欲撥,看到他的胸口已經被點點鮮血溢出,自己的那刀還插在那裡,他根本沒拔。

  她的心又動搖了。

  男人的眸光認真而深沉,動作極是輕柔,掌心的薄繭若清風般輕輕拂過她的臉面。

  雲紫洛輕咬下唇,看著攝政王緩緩撩起自己的額發,在自己的額頭上輕輕點著藥膏,又柔柔地塗開。

  她只感覺到自己這樣被他折騰而沒有一點反抗,簡直就是羞辱!立刻惡狠狠地說道:「要是三個月臉不好的話,我找你算帳!」

  攝政王的手一滯,鳳眸凝視向她,輕勾紅潤的薄唇,道:「放心吧,哪裡要三個月,一個月就行了。」

  雲紫洛哼了一聲。

  「這個月內,臉不要見烈日和大風,平常可戴面紗,不能喝酒,禁辛辣刺激的食物。」

  「還沒好嗎?」雲紫洛不耐煩地問。

  「好了好了。」攝政王勾唇一笑,收回了手和腿,站在床前,「睡吧,我會叫你起來喝藥的。」

  雲紫洛看到他離開後才恨恨地躺回床上。

  仰臉望著凹凸不平的屋頂,感覺到臉上一陣冰涼。

  這張臉,真的會好嗎……

  睡意慢慢襲來,所有煩躁的心情竟莫名奇妙地全部消散,她側身朝外,香甜地睡了過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耳邊有人喚她。

  「洛兒,洛兒,起來喝藥了。」

  肩膀也被人微微搖動了下。

  雲紫洛從睡夢中驚醒,一隻手本能地掐向眼前那身影的喉頭,那人不閃不避,讓她掐個正著。

  「攝政王,你又來做什麼?」揉著惺松的睡眼,雲紫洛不悅地問。

  攝政王被她手上的力道掐得有些狠了,卻臉不變色,微微挑起鳳眸,薄唇輕張,無法發出聲音。

  雲紫洛鬆開手。

  他才清了清嗓子,捧起右手一個海碗,沙啞著聲音道:「喝藥。」

  聞到刺鼻的中藥味,雲紫洛的臉色不太好看,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看到她剛起床,頭髮懶散地披在肩上,眼中睡意未去,不再似平時那麼清明,眼神卻又有些迷濛,好看極了,攝政王的心頭不覺一盪。

  聲音也不由清柔幾分:「兩更剛過。」

  「藥是你熬的?」雲紫洛瞟了眼他手中的藥問。

  「嗯。」攝政王將碗端到她面前。

  鄉村里用的碗大,但藥量並不是很大,只蓋了碗底。

  「有糖嗎?」雲紫洛捏住鼻子問。

  「沒有。」

  「我怕苦。」她終是說了實話。

  攝政王驚疑地挑起濃眉,有些難以相信:「你怕苦?」

  雲紫洛也知道什麼都不畏懼的她為何天生就對中藥敏感,只是轉過了頭不語。

  「我餵你。」

  攝政王坐近她身邊,稜角分明的臉龐低下,右手持著大湯匙舀了一湯匙濃濃的中藥,放在嘴邊吹了幾下,而後放在舌尖試了下溫度。

  「不苦?」雲紫洛驚愕地問。

  「不苦,張嘴,喝下去就不苦了。」攝政王有些拙手拙腳地將湯匙遞到她唇邊,輕輕哄著她。

  不知是被這聲音盅惑了還是怎麼的,看到遞在唇前的湯匙,鬼使神差地就張了嘴,將那湯匙中藥給吞了下去。

  剛吞下去,一張小臉便全皺了起來。

  「誰說不苦!」雲紫洛胃裡便跟燒炭似的,恨不得翻湧過來,張著小嘴直伸舌頭。

  眼前陰影壓來,一個溫潤的東西封住了她的小嘴,雲紫洛便感覺到一個淡然舒適的東西化去了舌尖上的藥味。

  她憑著感覺,纏上了那個能解去她苦味的東西,直到將嘴裡的苦味去除得差不多了……她才驚醒!

  一把推開眼前的男人,雲紫洛的臉都變色了。

  剛才,她,她是不是在跟他接吻?

  那一推,在慌亂中,正碰上了插在攝政王胸前的金刀,男人悶哼了一聲,卻真的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攝政王緩緩擦掉嘴角流下的一滴藥跡,眸光溫和地看著她,「一點也不苦,而且,好甜好甜。」

  雲紫洛怔怔地望著他。

  攝政王垂眸,已經將第二勺藥送到了她唇邊:「來,再喝一口,真的不苦。」

  看著他胸前的血跡再一次噴湧出來,染透了床上的被子,雲紫洛忍不住了,叫道:「先把你的傷口包紮一下!」

  「你喝了藥。」攝政王的聲音平靜無波,「喝完藥,我自會處理。」

  雲紫洛一咬牙,喝掉他送來的那口藥,一手搶過那隻碗,一仰脖,咕咚咕咚將藥全倒進了胃裡。

  嘴裡,全是苦味。

  雲紫洛強忍著沒有皺一下眉,接過攝政王遞來的帕子拭淨嘴角,說道:「你可以包紮下傷口了。」

  攝政王將碗放在一邊的桌几上,臉色微微發白,突然一抬手,「嘶」一下就拔掉了胸口那枚金刀!

  鮮血隨著拔刀之勢狂涌,白色的中衣早被血染透,攝政王一手拿起黑色長袍,直接捂在了傷口上,身子連顫也沒顫一下,紋絲不動地站立在地上,右手遞過金刀。

  「收好吧。」

  「赫連懿,你沒事?」雲紫洛的聲音微微顫抖,「我給你包紮。」

  「不用!」攝政王輕啟薄唇,轉身大步踏出了房間。

  這個傷口,就讓它這樣,因為他要讓她記住,每一次看到這個傷口時都會記住,這一刀,是誰刺下的。

  雲紫洛雙手死死抓著被角,嘴唇蠕動著,卻沒有再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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