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琉璃暗,映一夜相思(1)
2023-12-20 16:18:10 作者: 雪山小小鹿
雲紫洛氣得一拳砸在了床上。
剛打了他之後是有點後悔的,攝政王畢竟不是楚寒霖,但是,這樣管轄她,她也受不了的。
只是打了他之後,他的反應卻是那樣,讓她也不好意思了。
想到他身上還有救桃兒時留下的傷,雲紫洛再也忍不住了,大叫道:「回來!」
攝政王此時正冷冷站在院中,鬼魂吞吞吐吐地問:「王爺,你的臉……」
「鬼魅他們還沒有回來?有沒有傳訊?」攝政王無聲掃視過去,沒有理會他的發問。
鬼魂搖頭:「還沒有回來。我們正擔心著會不會有事。」
這時,內室就傳來了雲紫洛的叫喊。
鬼魂只覺得臉上一陣冷風颳過,然後就沒了攝政王的身影。
他張大了嘴,眼露激動,暗自感嘆,終于欣賞到主子輕功的真實水平……
雲紫洛看著站在面前的攝政王,吸了一口氣道:「你的傷怎麼樣了?上次多謝你渡了真氣救回桃兒。」
攝政王一怔之後,鳳眸微翹,說道:「沒事,時間久了就會好。」
「那你左臂的傷又是怎麼回事?」雲紫洛蹙眉問,「為什麼不包紮?」
「小傷口算不了什麼。」攝政王坐到了太師椅上,端起桌上的茶盅,裡面還有雲紫洛喝了剩一半的茶水,他看也沒看放到嘴邊輕啜起來。
雲紫洛臉色微變,想說什麼卻是忍住了。
半晌寂靜後,她沉下小臉走了過來:「把袖子挽起來,我給你包紮!」
攝政王眼露詫異之色。
「快點!別等我改主意!」
攝政王一聽趕緊放下茶盅,將衣袖一挽到底,傷處向上地放在桌上。
雲紫洛查看了一下傷口面積,回身到外室,打開一個嫁妝箱,取出自己準備的醫藥繃帶進來。先用酒精給他的傷口消了下毒,再用繃帶給他纏上,打了個蝴蝶結。
攝政王的嘴角是一直淡淡勾著的笑意,看著她近處的眉眼,一遍遍在心裡細細描繪著。
「好了。」雲紫洛站起身,鬆了口氣。
攝政王這才收回眼神,點了點頭:「不錯,倒像是專業學過。」
雲紫洛默默走到外室,攝政王也跟著出來了,鬼魂與展興趕緊從窗欞處閃開。
攝政王徑直走出了外室,銳利的眼光四下一掃射:「有沒有動靜?」
鬼魂從暗處走出來,遞上一張紙條:「王爺,您看這個——」
攝政王看過紙條上的字,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讓我看!」雲紫洛不知何時出現在院中,伸手奪過了紙條,冷聲問,「桃兒什麼時候不見的?」
展興趕緊過來邀功,生怕自家主子不在,就被雲紫洛忽略掉了,「半個時辰前,已經派人追去了。」
雲紫洛單手一用力,那張寫著「要想救桃兒,讓雲紫洛親自來城東酒樓」的紙條化為了一片灰燼!
「我去。」她回身衝進裡屋,換上一套簡潔利落的米蘭色騎馬裝,系好雪殺,帶好金刀走了出來。
「輕功會快些!」腰間突地一緊,身子落入一個冰涼的胸膛中,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攝政王抱著她,輕靈無聲地落在屋頂上,弓起背,有如夜色里一隻優雅的獵豹,飛速竄了出去。
感覺到耳邊風聲呼呼,夾雜著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雲紫洛抓住他的衣襟,臉色微沉,卻不好說什麼。
她只是不習慣,這樣與一個男人如此親近。
攝政王的速度極快,已經穿過主幹道,往城東馳去。
他低臉看到女人微糾的眉尖,一絲暖暖的水滴在心中蕩漾開來,用自己黑色的長袍,將她裹得更緊了些,輕啟薄唇:「冷不冷?」
雲紫洛不答理。
攝政王嘴角微勾,泛起一抹笑意。
她似乎,不願跟自己多說話。
不過,能與她這麼近,他感到心很安。
感覺到男人不時掃來的柔情,雲紫洛心裡泛著慌,只想快點下去。
終於,攝政王指著前方一座酒樓,啟齒道:「城東酒樓晚上的生意很好,我們等會兒過去。」
他抬腳點在屋頂上,直接飛落至一家屋檐後的一方小平台上,眯眸往下望,正是城東酒樓的後門。
「那是楚子淵的白馬。」攝政王有些訝異地開口。
「子淵?他在這裡?」雲紫洛也萬分驚訝。
攝政王低頭,凝望著她的側臉,心中一片滿足。隔了會兒,低聲道:「可以過去了。」
說完,單手摟著雲紫洛,徑直飛向城東酒樓。
城東酒樓是元京東面有名的夜市,此刻的生意正興隆著。
落在掛著牌坊的正門前,門口的小二本能地堆起職業笑容招呼:「客官您裡面請!」
當發現不對時,攝政王已大步踏進了一樓大廳,略抬了聲音,清冷地吩咐:「給我搜!一間也別放過!」
腳步聲如雷響動,無數身影從外面奔湧進來,頓時嚇得樓里鬼哭狼嚎一片,雞鳴狗跳好不熱鬧。
雲紫洛與攝政王已走上二樓。
二樓的一間包廂大門應聲而開,一道白色的影子疾步而出,厲聲喝問:「出了什麼事?」
卻正是楚子淵。
「子淵!」雲紫洛叫了一聲,快步趕了過去,攝政王大步穩健地跟上,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眸色幽暗下去。
看到樓梯處突然上來的雲紫洛,他驚喜過後轉為震驚:「洛兒,你怎麼到這來了?你不是在四王府嗎?我正有事,準備就回去了。」
注意到攝政王,他的臉色很難看,「你帶她來的?」
攝政王的雙眸利落地掃視了下四周,沉聲問:「周圍有沒有可疑人物?」
楚子淵俯眼望向衝上二樓各個包廂搜查的御林軍,蹙眉說道:「沒有異樣。這裡夜場生意興隆,人多吵雜,三教九流的什麼都有,偶爾的不平常也難以發現。」
「那也沒看到桃兒了?」雲紫洛很是焦急地問道。
「桃兒不見了?」楚子淵臉色微變。
「嗯。」雲紫洛沒有時間跟他解釋,轉過身來,一陣脂粉香味卻從包廂內傳了出來。
她怔住了。
從來都相信自己的嗅覺,可是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濃烈。
她極力平靜下心情,俯眼望著底下慌亂成一團的人群,不知為何,腦海中卻突然浮出凌天睿的身影。
那個突然給了她震雷般消息的男人。
他說,他背著她已經有了別的女人,而她,卻傻傻的一點不知情。
心底那曾經受過的傷害有如開了閘口的匣,疼痛一股腦兒涌了上來。
該死!
怎麼又會想起前塵往事?
「洛兒,我已經讓暗衛全批出動去找了,桃兒福大命大,一定沒事的。」楚子淵在身旁安慰著。
雲紫洛點點頭。
子淵不是她的誰,他只是跟她說過喜歡她,而她,也沒有接受啊!不接受,是因為不敢,不敢,是因為害怕,而她,真的不想這種害怕成為事實。
突然轉過身子便去推包廂的門:「我餓了。」
「洛兒!」楚子淵攔住了她,眼神微微一動,低聲道,「裡面酒氣太濃了,換間包廂,來人——」
「不用了,就這間!」看到他的阻攔,心底的不快越來越濃。
兩人正僵持著,包廂的門應聲而開,一聲低低的笑後,女子嬌聲呼喚著:「子淵,子淵!」一頭撲向了楚子淵的懷裡。
「她是誰?」驚怒之後,雲紫洛的聲音突然就抬得很高,感覺到了欺騙!
楚子淵的臉色微紅,一把將那女子推開,那女子被他推了個趔趄,撞在欄杆上,以手一撩散亂的長髮,微紅的雙眸看向雲紫洛,聲音比剛才正常了許多。
「二妹,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雲紫洛說不出話來。
剛才這個頭髮披散、衣衫凌亂、聲音沙啞卻因酒醉而模糊不清、如同這個時代青樓女子般豪放地奔進男人的懷抱的,竟然是往日裡優雅矜持的雲輕屏!
害她一個激動都沒認出來。
不知為何,知道是雲輕屏後,她的心裡既覺得怒火少了些,卻又覺得不舒服的感覺多了些。
「屏兒她喝醉了。」楚子淵走過來,十分尷尬地解釋,「怕你多心會誤會。」
攝政王愣了一會兒已是反應過來,沉聲叫道:「來人,先送四王妃回去,這樣子成何體統!」
雲輕屏看了他一眼,嘴裡溢出一聲笑,轉頭踉蹌著往樓下走去,幾個人連忙跑上來扶著。
「你跟她在這裡吃飯?」雲紫洛問道,聲音有了隱隱的顫動。
「洛兒,今天四哥大婚,她說她想不開要自殺,我才趕來的。結果——」楚子淵十分頭疼。
要不是這樣,他還守在雲紫洛的院中。
因為攝政王也在,所以他才放心地趕了過來。要不然,就算是天大的理由,他也絕不會拋下洛兒過來的。
「我知道。」雲紫洛吸了口氣,嘴角輕勾一抹笑意,淡淡道,「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會讓她出事的。」
正因為理解,所以怒火會降;卻也因為理解,她心裡的不舒服也越來越多。
「以後,不需要這麼瞞著我的。」雲紫洛說完,已轉身朝三樓走去。
「洛兒!」楚子淵急沖沖追了上來。
「我去找桃兒,別浪費我的時間了,你去樓下找!」雲紫洛回頭喝道。
楚子淵停住腳步,答應著,嘆了口氣,便匆匆下了樓。
「啪啪啪啪!」三樓包廂的門一一被打開,雲紫洛找了一圈,與御林軍會合到同一間房門處,也沒找到。
她回過頭來,攝政王正站在身後,緩聲道:「心裡有不高興就發泄出來,別憋著。」
雲紫洛的小臉沉著:「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知道我心裡高興還是不高興?」
攝政王輕啟齒:「我說過,離楚家的男人遠些。」
「你什麼意思?」雲紫洛冷冷道,「你以為我看到楚子淵跟雲輕屏在一起我就會誤會他們了?你以為子淵是騙了我?他早就跟我說過他和雲輕屏的關係!」
「所以呢?」攝政王眸光微沉,「把門摔得砰砰作響,跟門過不去?」
「你——」雲紫洛壓下一口怒氣,「我去找桃兒!」
她衝下了樓。
「王爺,都沒有。」旁邊跑來一個御林軍稟道。
攝政王嗯了一聲,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微微轉動著右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眸光望向窗外,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刷」的一閃,東方的天空亮起一朵五彩的花朵。
「走!」攝政王話音一落,手腕在欄杆上一借力,身子直接朝樓下飛去。
雲紫洛正在一樓四處搜查,身旁一陣風過,身子已被人帶了起來。
「洛兒,有消息了!」男人低低在她耳邊說道。
雲紫洛一怔,攀住他的肩膀急問:「在哪?」
出得樓外,攝政王一撩黑色長袍,翻身上了侍衛手中牽來的黑色駿馬,單手一轉,已將雲紫洛穩穩噹噹放在了身前。
黑色的長袍幾圈一轉,已經將她裹個嚴嚴實實。
「靠在我胸前,等會兒馬速很快。」他沉聲交待。
雲紫洛沒有拒絕。
黑風的速度果然超快,在攝政王嫻熟的馬技下既快又穩地急馳著,如只離弦的箭,奔向無盡的黑暗。
攝政王一手控制黑風的方向,一手護住懷裡的女人,只用雙腿與雙腳控制著馬速。
風呼呼作響,強勁得雲紫洛眯住了眼睛。
不一會兒,遠處有星星點點的火光出現,越近越多,到得近處已是一片。黑衣黑馬一騎斜刺飛出,便有無數暗衛衝過來護航,攝政王穩穩將馬停在了自己人的核心中。
「小姐!」旁邊馬上,桃兒的叫喚傳來。
雲紫洛驚喜地轉過頭去,就見桃兒正坐在鬼魂的馬前,雙眸映著點點星光,笑容滿臉。
鬼魂向攝政王稟報了這邊的情形。
原來桃兒是去廚房的路上被擄走的,暗衛因為全在雲紫洛這邊,等察覺不對時已有一會兒了,攝政王命令暗衛追蹤過去,更是暗暗傳下指令,嚴查京城九門。
等看到對方留下的紙條,攝政王立刻派出身邊的近衛城東酒樓十里之內埋伏下來,帶雲紫洛來搜查城東酒樓只是個幌子,為了引開對方的注意。
果然,對方是躲在暗處窺探雲紫洛的舉動,其實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的動靜也被盯上了。
終於找了個絕好的機會,被暗衛直接將人搶了過來。
此刻,兩方正在西邊的十里山溝對峙。
「是琉璃閣四閣的人?」攝政王濃眉一擰,聲音如夾著冰雹般砸了過來。
「是的,不知道四閣的人奉了什麼任務出行在江南這帶,此次動手目標竟是雲二小姐。」鬼魂憂心忡忡。
若是以前那跟他沒關係,可現在,雲二小姐在主子心裡的地位那可不一般,主子的大事便是他的頭等加頭等大事。
清亮的馬嘯聲在身後響起,一騎白馬沖了過來。
「洛兒!」楚子淵勒停了馬,叫道。
雲紫洛想回頭,卻還在那黑色長袍中裹著,攝政王解開了袍子,打馬回頭,直接衝到了楚子淵身邊。
「你照看著她,別讓流矢傷到了她!」攝政王說著,低頭對雲紫洛道,「我有些事,你跟我一起去會有危險。」
雲紫洛二話不說從馬上跳了下來,楚子淵也趕緊跳下馬。
攝政王擔憂地看了雲紫洛一眼,一調馬頭,雙腿一夾,飛一般朝對方的陣營衝去。
「洛兒,我就知道你看到了又會誤會我,又會生氣。」楚子淵的聲音飽含無奈,「我真的沒想到她竟會醉得那麼厲害,可是我連她的手也沒碰一下,都是她在撒酒瘋。」
雲紫洛的表情十分平靜,微勾唇角,笑道:「我理解的,你不用解釋了。」
眼光由桃兒轉向了沖向敵營的攝政王,淡淡道:「不是說琉璃閣的人是攝政王的嗎?可好像不是這樣。」
楚子淵的目光被她轉移,眯了眯鳳眸:「誰知道!我剛才去通知了我的暗衛隊,已經全數將四周圍起來了,這些人該死!不問個究竟今天是不會放他們離開了!」
雲紫洛沉默,只是看著。
「洛兒,冷不冷?」楚子淵說著就去脫長袍。
「不用了,我不冷!」雲紫洛側身離他遠了一步,「別脫衣,太麻煩!」
楚子淵眉眼微挑,有些不滿地道:「剛才我看著你裹著攝政王的黑袍來的!」
雲紫洛嘴角輕抽:「你難道不知道他的脾氣?」
楚子淵觀察著她的臉色,見她沒有什麼異樣,嘴角輕笑起來,也沒再勉強。
此時,攝政王高倨黑風之上,一頭墨發在夜風中凌亂飛舞,好看的黑色長鞭在他右手腕上纏了好幾道,碩大的碧玉扳指在月色下瑩瑩生光,象徵著男人上位者的高貴身份。
眉眼俱寒,薄唇微啟,他出聲問道:「你們接了誰的任務?」
王長老作為一閣長老,並沒親自參與,出面的是他跟前最得力的助手玄衣。
玄衣微微行了個禮,知道攝政王與那個假閣主承歡關係較好,更不能說出什麼來,只是說道:「王爺得罪了,這次任務很隱秘,但也絕對干涉不到王爺的事,雲紫洛,我們必殺!」
攝政王眸中的怒氣騰起,冷冷道:「如果本王不許?」
玄衣搖頭:「王爺,這次任務很特殊,雲紫洛的命我們必要,還請王爺不要插手!叫我們難做!」
攝政王眸中的溫度已冷到了極點,冷聲道:「既然如此,那——赫連之魂!」
一聲輕嘯,無數暗影在涌動。
玄衣臉色劇變。
冰冷的聲音在平原上響起,「殺—無—赦!一個不留!」
「王爺!你居然連赫連之魂也派出來了嗎?你,你一點也不看承歡閣主的面子了嗎!竟要將我們趕盡殺絕!」玄衣臉上露出極度後悔之色,身子已猛烈地顫動起來。
「時時刻刻對本王的心愛之人造成威脅,你們也該早點消失了!」攝政王冷冷掃了他一眼,一扭腰,帶馬絕塵而去。
上百條矯健的身影借著夜色的掩護,從黑暗中飛奔而出,刀槍劍戟,無數銀光閃爍,迎向對面曠原的琉璃閣幾十個高手。
衝鋒的號角響起,四處瀰漫起震天的廝殺聲。
攝政王已快馬回到已陣,眸光搜尋著雲紫洛的身影,她正站在鬼影的馬下,跟桃兒說話。
楚子淵走過來,與攝政王並肩而立,看向風雲涌動的戰場。
質疑的聲音從他嘴中吐出:「不要告訴我,今晚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你說的,我不明白。」攝政王淡淡道。
楚子淵微昂下巴,負手而立,夜風吹起了他長長的袍角,拂過額前的碎發。
「屏兒約我在城東酒樓見面,你當時也在四王府,這根本逃不過你的視線,你敢否認?」
「我是知道。」攝政王眸光內斂,聲音低沉。
「琉璃閣向來都聽從你的指揮,不敢不看你的幾分薄面,你敢否認?」
「大部分情況是這樣。」攝政王並沒隱瞞。
楚子淵的臉色一沉,側過臉來,眼光緊緊盯住他:「你安排琉璃閣的人綁架桃兒,紙條上寫著讓洛兒來城東酒樓,便是想讓她看到我跟屏兒在一起心生芥蒂,而後又派出赫連之魂絞殺琉璃閣,救出桃兒,讓她對你感恩之極!這一計,果然精巧嚴密!攝政王的心思,本王不及!」
攝政王的眸中漸生笑意,良久,說道:「八王爺能把這個計劃說得如此天衣無縫,你的心思,才是最高深莫測的。」
他看了看被一片陰雲籠罩的月色,沉聲道:「本王承認,自小心思就比別人多些,但卻絕不會在她身上耍這種拙劣的手段!」
說完已大步朝雲紫洛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