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愛你 你是否也愛我(3)
2023-12-20 02:48:05 作者: 錦竹
一生差點吐血。他在故意耍她!
姜姐在外吆喝:「宋醫生,水好了。」
宋安辰應了一下,轉頭對一生眨巴眼說:「等我回來。」他笑得很禍害,殊不知他笑起來,很妖嬈。
一生望著宋安辰的背影,痴痴傻傻。其實對於這個竹馬她已經沒有半點招架餘地了,只是她知道,他所做的,不過是他從小的惡趣味,以她為樂,以前她也見怪不怪,而如今,她的免疫力下降為零,經不起他的惡趣味了。
宋安辰走後,一生也未在房間真的去等他,而是踱步出了屋,在已經被月亮染白的星空下,坐在屋子門前的涼椅上發呆乘涼。
屋子有點熱,剛剛下起雨,斷了電。姜姐的兩個孩子已經睡覺去了,在這個沒有光亮,只能借著月光看清眼前的夜晚。繁星點綴,在黑藍的布局中如一顆顆棋子散布,連接出參差不齊的各式圖案。
一生無聊地依靠在涼椅上,偶爾的清風拂面,讓燥熱的身子有了一絲涼意。她愜意地閉上眼,擺正身姿,打個盹。
宋安辰洗完澡,濕漉漉的發梢還滴著水,然當他乾乾淨淨,白皙凝脂般的肌膚在月光的襯托下更是不染風塵,如陳年久埋地底的白瓷破土而出卻沒有任何瑕疵讓人驚艷。
他見屋內沒有了一生,心不禁沉了起來。漫步走至門外,便見到樹底下乘涼睡著的一生。也不知為何,如此他的心就安撫下來,頓時踏實無比。
他輕輕走過去,蹲下身子看著已經熟睡的一生,聚精會神。宋安辰那雙比天上的繁星還要閃爍的眼眸在如此的靜夜裡,顯得那麼明亮透徹。
宋安辰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交錯在小腹上的雙手,久久凝望著她右手上的食指。他想,這個部分是不是缺少些什麼?
他是時候給這個部位添加點東西了。他性感的唇形彎成一道淺淺的弧度,眼眸更是比剛才更加閃爍不定,折殺了天上閃亮的繁星。
他慢慢俯身,在她額頭處落下一個濕潤的淺吻。
「哥哥,你在幹什麼?」被熱醒的小男孩倚靠在門口,眨巴著天真的眼睛看著宋安辰。
一生被聲音吵醒了,朦朦朧朧地睜開自己惺忪的雙眼,赫然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宋安辰,身子條件反射地跳了起來:「你怎麼站在這?」
「我剛才看見哥哥把嘴貼在你臉上。」小男孩樂呵呵地笑,顯然這娃有點早熟。剛才的天真一下子煙消雲散。
一生張了張嘴,看向宋安辰,臉不禁紅了起來。她輕輕咳嗽兩下:「你看錯了。」
「才沒有,我兩隻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小男孩嘟著小嘴,非常固執。
這下一生只好低著頭,自己反而矮了半截,好似被抓姦在床的難堪。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嘴貼在姐姐臉上嗎?」宋安辰帶著慣有的溫潤,在白月光下,更如一注清泉潺潺流過心田,濕潤潤的。
小男孩自然知道:「親姐姐唄。」
「其實是哥哥餓了。」宋安辰如此一說,一生的臉瞬間染紅。小男孩懵懵懂懂地歪著頭,也許是在思考餓了跟親姐姐有什麼關係?
宋安辰拉著一生手足無措的手,朝她眨巴一下眼。
一生那時是真的要吐血了,宋安辰的惡趣味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之尖端,無人能及。
小男孩終是不解:「餓了怎麼辦?」
宋安辰拉起一生地走到小男孩面前,俯身捏著小男孩的嫩嫩小臉蛋:「你餓了怎麼辦?」
「吃啊!」小男孩又變得天真起來。
宋安辰眯著眼,對一生扮天真:「餓了就吃,對吧。」
「嗯。」一生咬咬牙,瞪了他一眼,他這個人面獸心,不是在教壞孩子嗎?然而宋安辰說得太隱晦了,小男孩沒有懂。宋安辰也不多解釋,只是笑眯眯對一生說:「我們該睡覺了。」
一生一激靈:「我不困。」
「可我餓了。」他不待一生反駁,直接把她拽回屋內。
站在門口的小男孩一臉迷茫,困與餓有什麼關係嗎?他想了想,難道就是吃了再睡的關係?
漆黑不見五指的屋內,一生眼前頓覺黑了一片,模稜兩可地能辨認出模糊的影子。宋安辰一手把她帶進屋內,一手按在門板上,對著他面前的一生閃爍著熠熠光芒。
在如此朦朧又昏暗的屋內,他的那雙眼眸還如往昔一般奪目,她還是能完整地感受到他所傳遞出來的攝魄。一生忍不住深呼吸,鎮定!
然而宋安辰此時卻把另一隻手同樣按在門板上,她整個身子已經被他禁錮在他胸前,圈入其中。兩人的距離很近,讓她無處遁形。
「宋弟弟,玩笑適可而止。」一生心跳加速,低眉毫無士氣地說。
宋安辰沒有說話,沉吟了許久,最終舉起一隻手,輕巧地抬起一生的下巴,眉目中帶著流水急川的迫切:「一直以來,我從未開過玩笑。」
一生怔怔望著他。
「我是真的餓了。」他那帶點專注的面容一下子有些淘氣,正在一生發愣之時,他的雙唇已經覆上一生滿是錯愕微張的唇。那股氣勢好似狂風暴雨席捲而來,一生驚呼一聲,身子已經被宋安辰騰抱起來,她一緊張,雙手死死抱住他的脖子,雙腿夾住他的腰部,如一隻樹熊,抱住桉樹抓住立足點。
宋安辰把她帶到床邊,呼著熱情笑道:「先把菜熱了。」
「嗯?」好不容易能呼吸一下的一生,氣喘吁吁地望著他,背光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語氣判斷,是邪惡不已的。她還在思考何為熱菜之說時,宋安辰又壓了下來。
「等——」她還沒來得及拒絕,只嘆宋安辰的速度極快,重新吻上了她的唇,一路沿下,順到脖子處,不輕不重的又啃又吸,惹來一生輕微的顫抖。
「咚咚。」正在耳鬢廝磨之時,突然有人敲門。兩人皆停了下來,互相頓了一頓,一生這時反而比宋安辰激靈,一把推開他,尷尬地整理好自己略有凌亂的衣服,理順自己的頭髮去開門。
外面站著小男孩,手裡拿著一瓶花露水:「夏天蚊子多,媽媽叫我拿花露水給哥哥姐姐。」
一生乾笑,彎下腰接他手中的花露水:「謝謝。」
小男孩目光不小心注意到脖子處一塊紅印,指著說:「姐姐快擦擦,你脖子上被蚊子咬了。」
一生疑惑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摸了一摸,並不感覺癢啊,然而很快她便想到剛才宋安辰所作所為,立即紅了臉,不自在地說:「這蚊子果然是防不勝防。謝謝小弟弟。」
「不謝。」小男孩瞅了眼裡屋:「哥哥吃了嗎?」
「啊?」
「剛才哥哥不是喊餓嗎?吃完了嗎?」小男孩極其天真,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看著一生。一生一時答不上來,此時身後突然走來宋安辰,雙手抱胸,眼不眨眉不皺,很平淡地說:「被花露水的味道熏得不想吃了。」
「哥哥又不是蚊子,怎麼討厭花露水的氣味?」
宋安辰不說話,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一生,轉身回了裡屋。一生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打發小男孩:「你去睡覺吧,謝謝你的花露水。」
「這瓶花露水可是很珍貴的,一般人不給的哦。」小男孩眉毛一挑,表示讓一生節約點用。一生笑笑,算是應付了事。
當重新關上門之時,屋內瞬間的寂靜,在一生心底空蕩蕩蕩漾著。一生手裡緊緊地握著花露水走到床邊,見宋安辰已經躺下了。她小心翼翼地問:「你要擦點花露水嗎?」
「你還是給你脖子上抹抹吧,好大一隻蚊子叮的呢。」他側著身子,背對著她,聽不出語氣有過多的表情,僅僅只能觸摸到他有一絲的不爽。
一生把花露水擱到枕頭底下,壓著被子上,閉上眼,直接漠視他的不爽。她又哪裡惹到他了?
時間滴答,順著柔和的夜晚慢慢流逝,一生的睡意終於來臨,就在她差點入眠之時,她感覺身上多了一層被,一雙有力的手為她掖了掖被角,耳邊傳來一聲嘆息,又背對著她,睡在床上的一角。
一生被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她的心被捂得燥熱不安。宋安辰這個她永遠看不透的男人。
第二天一生醒來之時,宋安辰已經不在床的另一頭,她出去之時,只見宋安辰已經穿上醫生的白大褂,雙手插在兜里,肩上背著醫療箱,一臉無奈地說:「速速整理好一切,去村長家,我先走了。」
他摸了摸身邊的小男孩,便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錯愕的一生。
「葉護士,你是不是跟宋醫生吵架了?」姜姐手裡端著早餐,放在餐桌上,一面招呼著一生吃飯一面問了起來。
「怎麼了?」
「宋醫生說我家那口子腳沒什麼大礙,按照原計劃,他住另一村民家,他一大早就收拾東西了。」
一生只是愣了愣,沒有深究思考。
「兩口子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幹什麼動真格的啊。」姜姐忍不住嘀咕起來。一生只是訕訕而笑,敷衍了事。她到底怎麼惹到他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批下鄉的醫療隊開始了忙碌的多方面會診,聽說此次護士下鄉是人力輸出,主要是窮鄉僻壤沒有專業護理人員,而醫生的重擔比較大,不僅待上半個月會診完畢以後,還要去附近縣城專門指導小醫院的醫生。用組織這次活動的醫院領導的話來說,他們的目的不是去為了輸血,方便一時之需,而是去輸送幹細胞,達到自我再生功能,從本質抓起。
也就是說,醫生的使命很重,忙活了半個月,還要花一個月的時間去指導,比護士晚一個月歸院。
一生在鄉下的後半個多月里,再沒與宋安辰說過一句話,就連原本知道他們關係的那些男護士有意撮合兩人一組就診,也被宋安辰推脫掉了。
而兩人的關係,也不明了。打探小道消息的護士們紛紛問起一生,一生只能說,這只是個玩笑。
而後幾個人又去問宋安辰,他的面容很平靜,看不出任何波動,只是知道一生的回答是「這只是個玩笑」時,才露出一絲絲輕笑,漫不經心的語氣飄向一生的耳朵里:「我們常常鬧著玩。」
半個月後,護士們都踏上了返院的旅程,醫生們則轉移下個目的地,繼續忙碌著。醫生這個職業,比想像的還要不輕鬆。
一生回到醫院以後,心情總是會不時的不爽,可她就找不出不爽的理由。醫院給歸來的護士們放了一天假。她一個人待在家裡,悶悶的。
一生有個毛病,心情一不好,就愛吃酸的,心情越不好吃得就越酸。她買了一大包話梅,倒進一嘴的話梅含在嘴裡,坐在廳里看電視。
看電視是很容易消磨時間的,一轉眼的工夫就到了中午。她肚子餓了,剛想起身去泡包方便麵解決,忽然有一條手機簡訊。
一生小跑到房間,撲到床上,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打開收件箱。當看到是宋安辰的簡訊之時,她突然有種不敢看的衝動,沒由來的害怕。
她遲疑地按了打開,卻見這是一條簡短的簡訊,上面赫然只有三個字,而這三個字,對於一生來說是那麼的觸目驚心,震撼心靈。
我愛你。
這三個字,一生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她從未想過宋安辰會發這樣的簡訊,即使發了也是惡搞她的。她一下子坐立不安起來,在床上打了幾個滾,手指按在上面,來回撥弄著要怎麼回?
說也愛他?還是說我們不可能?抑或者說宋弟弟你又在開國際玩笑?她思來想去,打了很多種回復的話,可是無論怎麼樣,都被她刪除重新寫。
她一下子糾結起來,撓了撓頭髮,又打滾了。
一生騰地站了起來,面目猙獰,深吸一口氣,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輸了一行字。
「宋弟弟,你他媽的又在開這種國際玩笑。」
她手指剛準備按發送,忽然又來了一條簡訊。
她先看了一眼。
「不好意思,剛才發錯了。你要是喜歡的話,放存稿箱留著,以後發給你愛的人;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把它還給我吧。」
一生看到這條簡訊,差點吐血。她氣憤地又刪除了原來準備打的話。一股腦的,打了三個字:「我愛你。」
發送完畢……
結果不到一分鐘,收到宋安辰的簡訊。
「謝謝你愛我,我接受了。」
這次,一生徹底吐血身亡,全身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