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蘭尼斯特公爵

  「元帥，你還好嗎？」

  維賽基德回過神來，目光投向朝著自己問話的方向，鼠灰色頭髮的公主站在那裡。

  許久不見，公主與剛剛和自己失散的時候相比長大了不少：個子更高了，身形有了少女的曲線；唯有那雙手的手心裡開始裹上老繭，不像是公主。

  但是跟老管家恩斯時不時表露出來的心疼相比，維賽基德很讚賞這種「不像公主的手」。

  畢竟卡蘭瑟陛下的手也是粗糙的，這位十五歲就能夠親征戰場獲得勝利的雌獅是維賽基德心中永遠的女王，維賽基德很高興看到希瑞菈公主正在變成新的「雌獅」。

  而與公主相比，另外一位王族成員——蘭恩就更讓維賽基德驚訝了。

  在辛特拉都城被攻破之後，除了希瑞菈公主之外的所有王族成員都自殺殉國，避免被尼弗迦德俘虜或者受辱。

  蘭恩的存在算是個意外之喜。

  維賽基德想像之外的驚喜。

  回想起前一天下午發生的事情，一生身經百戰的維賽基德元帥都情不自禁地再打了一個冷戰。

  昨天，在蘭恩說出「示範一下我的能力」之後，維賽基德便帶著蘭恩到了自己所駐紮的軍營裡面。

  當時裡面的士兵正在對抗訓練，而蘭恩輕描淡寫地奪過一把訓練用的木劍，用了一種其他人根本理解不了的方式閒庭散步一般阻止了這場訓練——因為他同時把兩隊人的先鋒打掉了。

  用一名男爵軍官的原話：「他好像在宴會上獨舞。」

  士兵們被震懾住了，但是維賽基德對於蘭恩的戰鬥力還是有所憂慮；蘭恩表示理解，因為這一場算是自己的偷襲。

  於是接下來他邀戰了一整個元帥的親衛隊：正面對抗、配合默契、步騎協戰、而且已經結陣。

  士兵們信心滿滿。

  結果就是地上多躺了一隊的人。而蘭恩則因為獵魔人的腎上腺素變得更加亢奮了，仿佛剛剛熱身結束。

  維賽基德此刻才不得不承認，蘭恩刷新了他對於「戰鬥」這個詞的認知。

  隨後蘭恩又帶著維賽基德來到了一片湖邊的空地，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法印和裝備：偏轉箭矢的魔法鎧甲、刀劍難傷的昆恩護盾、足夠籠罩百人的伊格尼火焰、宛若風暴的阿爾德掃擊。

  迷惑人心的亞克席以及減速顯形的亞登不便展示，上古之血的專屬技能也暫且不表，但就這些已經足夠維賽基德對於卡蘭瑟女王曾經「摒棄魔法」的國策產生動搖了。

  蘭恩給維賽基德元帥展示了一種全新的戰爭的可能性。

  維賽基德此刻感慨萬千。他聽過不少蘭恩的傳聞，什麼雄獅所過之處儘是敵人的屍體，雄獅會有火和風暴驅散黑日之類的。

  他是行軍打仗多年的人，對這些話見得多了。原本他以為這是難民的囈語，是為了讓生活有點希望而編出來的誇張和修辭。

  現在看樣子居然是寫實啊！

  「你難以想像我腦子裡面在想一些什麼戰術，蘭恩。我們的士兵以後永遠不會缺少士氣了……」

  在冷靜下來後，元帥開始了思考，緊接著提出一個問題：「蘭恩，我看你的隊伍裡面還有不少其他的獵魔人，比如傑洛特。他們也能夠做到跟伱一樣的程度嗎？」

  蘭恩想了想，很委婉地回答：「我們屬於不同的流派，各自擅長的方向不太一樣。」

  元帥沉默了一下：「那你呢？」

  蘭恩笑得更委婉了：「我學得比較雜，每樣都會一點。」

  ……

  「元帥，你還好嗎？」

  維賽基德想著蘭恩，不知不覺地又失神了。居然讓公主第二次詢問自己的狀態，放在他的身上實在是不應該。

  「失禮了，殿下。」

  希里捂嘴輕笑，言行舉止端莊而禮貌：「不用多禮，元帥，一會要辛苦你了。」

  回到布洛奇隆之後，希里突然就板正了身體，端正了儀態，舒緩了語調，變得「公主」起來。差點讓蘭恩覺得自己眼花了，如果沒記錯的話以前的宮廷禮儀課程希里都是一節不落地全部翹掉了的。

  結果是葉奈法解答了蘭恩的疑惑：「我以前是亞甸的王室顧問，在魔法課程的中間也穿插了不少的禮儀課。希里學得挺認真的。」

  布洛奇隆鎮已經被修築了一座戰爭要塞，希里此刻正站在圍牆的最高處，這裡被簡單地布置成了一個平台，辛特拉的三獅旗在她的背後飄揚。

  曾在王室任職的鐵匠仿著卡蘭瑟女王曾經的戎裝給希里也打造了一身禮儀甲冑，雖然是縮小版本的。

  此刻希里穿著鎖子甲內襯，外面套著一件白色長袍，蓋著大而薄的肩甲，圍著紅色的護腰以及鹿皮製成的綁帶。

  這一身盔甲著裝完畢，饒是還沒有發育完全的少女都挺出了英氣，也讓軍中的老人感慨萬千，宛若看到雌獅在世。

  她的身側站著蘭恩、莫斯薩克、維賽基德、傑洛特、葉奈法、還有從蘭恩的護衛隊裡面選出來的十名侍衛。

  而在希里身前的，是布洛奇隆如今的全部常備軍以及維賽基德帶過來的軍隊。

  她將在今天接受他們的效忠。

  同時還有源源不斷的其他民眾朝著這邊過來，蘭恩的侍從和護衛隊帶人在維持秩序。

  「除了尚在前線防備尼弗迦德人的士兵之外，剩下的全在這裡了。他們需要向自己的公主宣誓，知道自己為誰而戰。」莫斯薩克輕聲對著希里說道。

  公主點頭，上前一步讓自己的臉呈現在下方所有人的視線裡面。

  辛特拉尚在的時候，公主深居簡出；布洛奇隆時期又被蘭恩藏在了凱爾莫罕，因而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希里，第一次知道自己公主的樣貌。

  ……

  「這就是希……這就是我們的殿下嗎？」

  「她看上去還是個孩子……但是和陛下確實很像。」

  「我們要在她的帶領下回擊尼弗迦德嗎？」

  士兵們有著良好的紀律尚能保持沉默，但是民眾裡面時不時有議論聲響起，似乎對於希里的存在有著不小的疑惑。

  蘭恩皺了皺眉頭，上前兩步越過希里。隨後轉身，低頭，朝著公主單膝跪地。

  下方的議論聲隨之一靜，再沒有任何的議論和質疑。

  維賽基德也上前兩步，看著下方的士兵，大聲說道：

  「辛特拉的勇士們，我們都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時刻。

  在過去的日子裡，我們的國家被尼弗迦德攻破，我們家園被烈火焚燒、被鐵蹄踏平。我們中有人失去了父母、有人失去了妻子、有人失去了孩子，更有甚者失去了全部。我們退守布魯格，在異國建立我們的根據地，只為了等待三獅旗幟再次飄揚的時刻，只為了等待讓獅子的咆哮重新響徹辛特拉的那一天。

  我們憑藉著復仇的怒火一直支持著我們前進，但是卻時有迷茫。我和你們同寢、同食，我知道你們的所思所想。我們都在呼喚著曾經那位帶領我們前進者的名字：卡蘭瑟陛下。」

  維賽基德說道這裡的時候停了一下，眼眶泛紅：「我們失去了陛下，在她逝去的時候沒能護衛左右，這是我們永遠洗刷不掉的恥辱。

  但是在未來，我們還有機會重新在戰場上面獲得我們的榮耀，因為我們有了新的追隨者——」

  「我們的公主，陛下的孫女，希瑞菈·菲歐娜·伊倫·雷安倫殿下。「

  維賽基德慷慨激昂，他的聲音遍布了每一個角落。隨後他也轉身朝著希里單膝跪下：

  「我在此向著公主陛下宣誓，我將始終忠誠於辛特拉和殿下。我發誓要用我所學所知、以及我的智慧和勇氣來捍衛王國的尊嚴和榮譽、保護公主殿下的安全、以及國家的領土完整和繁榮。我會盡我最大努力，為國家和陛下的安全和利益而戰。在我履行職責的每一刻，我將忠實地依照殿下的意志和決策，以及國家的利益和榮譽的方向來行事。我將遵守此宣誓，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看台之下，所有的士兵也在這一刻撲簌簌全部單膝跪下，一起高喊：

  「我將遵守此宣誓，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數千人跪地的聲響在一剎那讓地面都微微震動了起來，他們齊聲的高喊更是在瞬間響徹雲霄。布洛奇隆森林的樹與葉一起輕輕地搖晃，好像被人類的氣勢所驚擾。

  ……

  傑洛特的表情不太自然，但是身體挺得筆直。葉奈法雙手抱肩，萬年如同冰山一般的臉上少見地出現了笑。

  莫斯薩克的眼眶中有微波蕩漾。雖然這還不是他所等待的那一刻，但是看到希里終於出現在自己的子民面前，接受效忠，他不免還是感慨萬千。

  希里深吸一口氣，只覺得眼前的場景比起凱爾莫罕遇到的那些怪物都要駭人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和面對魔物的時候不同，希里沒有發抖，反而覺得血脈之中的什麼東西被激發出來了一般。

  她的腰杆更挺，呼吸更重，臉上的表情也愈發顯得清冷、威嚴、乃至莊重。

  她緩緩越過蘭恩和維賽基德，眼睛掃視著前方。軍隊內的士兵們也都整齊地排成方陣，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抬頭，我的勇士們！」

  數千束目光投向希里。希里和他們對視著，一瞬間從中感受到了數不勝數的充沛情緒。

  公主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地吐出，回想起在凱爾莫罕學習到的呼吸法。那原本是為狩獵魔物準備的，沒想到居然在現在發揮了作用。

  她的大腦空白了一瞬，於是她回頭看向了蘭恩。那一瞬間好似有溫暖的火焰在她的體內開始燃燒，讓她發涼的雙手開始回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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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也有大段的話語開始自動地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宛若福至心靈一般。

  「過去的日子裡，我們的國家遭受了襲擊，我們的家園和人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威脅。我和你們一樣，失去了幾乎全部的家人；也是因此我能夠知道，恐懼會在你們的心中滋生，而復仇的火焰也會以此為燃料熊熊燃燒，直至我們將尼弗迦德人徹底驅趕走的那一天。」

  「我深切地知道自己年齡的淺薄，了解自己見識的短缺。我很榮幸能夠獲得諸位勇士的效忠，也是因此，我於今日命令你們：一如跟隨我、尊敬我一般地，去尊敬、跟隨我們的莫斯薩克顧問……」

  希里回頭，將錯愕的老德魯伊拉上前來。

  所有的民眾為此鼓掌，莫斯薩克早已獲得了民心，成為了如今辛特拉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去尊敬、跟隨我們的維賽基德元帥……」

  希里揮手，指向老元帥。

  所有新至的士兵發出歡呼，感覺自己在異國他鄉的堅守獲得了承認，為這君臣和睦的一幕感激涕零。

  「去尊敬、跟隨我們的……」

  最後，希里退後一步，笑盈盈地站在了蘭恩的身後。

  「……我們的蘭尼斯特，公爵。」

  ……

  在威嚴的聲音過後，好似惡作劇一般的輕笑聲在蘭恩的身後響起。

  底下所有的歡呼聲在這一刻都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獅瞳青年不免地錯愕了，他轉過頭來，對上了笑盈盈的希里。

  「現在？有必要嗎？」

  「本來不該是現在的，我本想著等復國之後一步到位。」希里輕聲說道，這個時候她的語調又恢復了那小姑娘的雀躍，「但是我聽說你之前去龐塔爾見其他國王的時候，因為頭銜遭到過不少的刁難……所以我就先把最高的頭銜給你好了。反正這也只是個頭銜，現在也沒有相匹配的領地可以給你，等以後就好了……」

  「按照禮儀，這個時候還應該有禮器、勳章、儀仗隊，還有侍女來給你穿戴衣袍什麼的。我現在都還沒有，你先委屈一下唄……」

  在說完這段話之後，希里立刻又切換回了那莊嚴的表情，將清冷的聲音提高到了所有人都能夠聽到的程度。

  「向我跪下，蘭尼斯特『公爵』！」

  蘭恩強行壓住笑意，側過身子，確保自己和希里此刻的表情都能夠被下面的人看到。

  而希里也快步上前，「鏘」地一聲拔出了蘭恩的湖女之劍。那令人目眩神迷的符文金光一瞬間和陽光融為了一體，也映照得蘭恩的淡金頭髮更加奪目。

  葉奈法玩味地看著蘭恩，自由而高傲的女術士在這種場合還在和傑洛特說悄悄話：「他確實很英俊……超乎尋常的英俊。」

  ……

  希里的眼睛也被晃了一下，只覺得自己眼前出現了什麼極端美好的事物，剎那都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

  一隻穿著鑲鐵手套的手抓住了劍刃，是蘭恩。他輕輕把湖女之劍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面，高聲宣誓到：

  「在雄獅旗幟的見證下，我正式宣誓履行我作為公爵的職責。我將保護和維護家族的榮譽和地位，並向我的前輩、我的家族和我自己的名譽負責。

  我將獻出我的一切去驅逐尼弗迦德，光復我的祖國。我將保護國民的權利和利益，誓死守衛我的公主。

  我將竭盡所能去幫助過去與未來為這個國家奮鬥的英雄們，他們的所作所為使得我們能夠繼承和享受這個國家和家族的傳統和榮耀。

  我現在宣誓：我將永遠忠誠於我的國家和我的同胞。我將尊重我所作出的承諾和獻身精神，並成為一個值得尊敬的公爵。」

  在蘭恩宣誓的時候，整個布洛奇隆都沒有其他的聲音。

  希里終於回過神來了，她轉身面對民眾，本想說：為我們的蘭尼斯特公爵歡呼吧。

  事實證明她不用說這句話了。

  ——

  「為什麼他們給你歡呼的聲音這麼大？明明我才是公主才對！」

  布洛奇隆，領主府邸內，希里抱著蘭恩的胳膊不依不饒地嚷嚷著。此刻她雖然還穿著那身禮服，但是語調和表情已經重新恢復了少女的活潑。

  「辛特拉原本的士兵就算了，為什麼維賽基德帶過來的士兵都對你這麼尊敬？」

  蘭恩輕飄飄地回答：「我昨天抽空把他們裡面最厲害的幾個……幾十個——也可能是百來個——打了一頓。」

  希里噎了一下。

  隨後她皺起鼻子：「那算了，我現在還打不過他們……但是你的那個『雄獅教團』，是叫這個名字的對吧？他們真的是拼了命啊！就不怕把自己的嗓子吼出來嗎？一個個不要命地往前擠，差點把軍陣都衝散了，布洛奇隆的鎮民也都跟著他們瞎起鬨！」

  小姑娘氣得直拍桌子：「對我宣誓的聲音這么小，對你獲得冊封的歡呼這麼大，他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公主了！」

  蘭恩正在書寫文件，結果桌面上的墨水、紙張都隨著希里的動作抖了兩下，差點前功盡棄。不得已只能笑著把氣得夠嗆的公主摟進懷裡。

  希里在蘭恩的懷裡蹭了蹭，心情剛剛好了一點，一抬頭，卻發現蘭恩只是敷衍地把左手擱在自己腦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自己的頭髮，另一隻手還在寫文件。

  她發誓，這個男人和黑風相處的時候都比對自己要更認真！

  「我不理你了，我去找傑洛特！」

  「你找他幹嘛？」

  希里明明氣鼓鼓地，卻還是有問必答：「我喜歡這身鎧甲，我要問問他能不能留下來！」

  蘭恩嗤笑一聲：「你還是乖乖地把它當做禮服吧。它的設計本來就不合理，放在戰場上或者馬上還行，要是去森林或者其他稍微複雜一點的地形，你動都動不了。「

  「我不管，實在不行就收進你的那個空間魔法裡面，等我想穿的時候你就隨時拿出來！」

  小姑娘風一樣地衝出書房，去找自己的「意外之父」去了，屋外立刻傳來豪斯對公主的行禮聲音。

  然後，侍從將被公主撞開的門輕輕合上。

  ……

  蘭恩此刻正在做去史凱利格的準備。

  群島的海上部隊，是整個南方、北方、乃至於山那頭的澤瑞坎王國、海那頭的歐菲爾王國都沒有的。

  誇讚一句天下無雙都不過分。

  雖然有著布蘭王和伊斯特的存在，讓史凱利格是自己天然的盟友。但是群島獨特的政治制度也讓自己目前沒法獲得全部的援助，如果想讓史凱利格全心全意地幫助自己，那麼勢必要也要進行一次如同泰莫利亞和瑞達尼亞一般的遊說。

  時間不會短，因此在這之前他需要把布洛奇隆的事情安頓好才行：

  凱爾莫罕帶回來的三頭巨魔交給了莫斯薩克，德魯伊對待這些智慧魔物——雖然智慧不是很多——有著獨到的方法，可以想像領地的基建速度可以獲得顯著的上升了。

  隨後，蘭恩打算把蛇派的大部分人留下，只帶走寇格林姆。像是雷索一般的人物，跟在自己身邊做個高級打手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這位蛇派的領袖有著不弱的政治嗅覺，蘭恩打算讓他在布洛奇隆待一陣，具體的職務由莫斯薩克安排，好像輪崗一般熟悉一下如今的辛特拉各個方面，也算是緩解一下辛特拉如今高級人才不足的壓力。

  雷索本人也早就反應了，跟在蘭恩的身邊會讓他「持續」地變弱。獨自把他留在辛特拉也是給他一個機會不斷磨練獵魔人的技藝，以及增強刻在骨子裡面的刺殺技巧。

  在蘭恩未來的計劃中，雷索會讓整個北境震驚。

  瑟瑞特、奧克斯兩人跟著雷索一起留下，他們繼續幹著獵魔人的老本行，做做委託什麼的。辛特拉未來肯定是獵魔人的大本營，民眾需要熟悉獵魔人的存在。

  現在雖然有蘭恩，但是雄獅太高高在上了，多兩條蛇在民間遊走算是讓雙方加深了解，而辛特拉有蘭恩打下基礎的友好氛圍也讓兩條蛇樂得如此。

  三侍從中，萊文被蘭恩留了下來，他被安排成了維賽基德的副官。維賽基德帶過來的部隊被全部打散，和布洛奇隆的部隊進行重組，互相熟悉、培養作戰默契。在蘭恩不在的時候，萊文就代表了雄獅的聲音。

  本來蘭恩是更屬意將豪斯留下來的，但是看到這名侍從扶著被他命名為「斯沃德」的長劍時候的堅毅眼神，蘭恩想想還是放棄了。

  這些是比較瑣碎的方面。

  在大方向上，蘭恩不在的時間裡：維賽基德繼續訓練士兵，與尼弗迦德對峙；莫斯薩克主抓民眾，也負責領地內相關的管理崗位變動；恩斯老管家管理財政，負責領地內的一應調度。

  跟蘭恩後世那些完善的體制比起來，這種管理體系太過簡陋。不過以如今辛特拉的形式來說，也勉強夠用了。

  起碼比以前好很多，至少莫斯薩克偶爾能夠解放出來研究研究魔法了，之後他還要區柯維爾找凱爾達，一起商討花錢僱傭兵團的事情。

  ……

  看著眼前的文件，蘭恩長舒一口氣。

  希望在史凱利格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