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變形怪現形與蛇派的旅途

  「好久不見了，寇格林姆。快進來吧。」

  「不著急，蘭恩。」蛇派獵魔人微微一笑，「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學派夥伴嗎？今天我要給你介紹幾個新朋友。」

  蘭恩讓出一個身位，讓寇格林姆翻窗而進。

  在他驚訝的眼神中，屋頂上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然後又有第二個人扒著窗沿翻了進來，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

  他們紛紛掀開斗篷的兜帽，露出一張張蘭恩從未見過卻分外熟悉的臉。

  蘭恩眼中的驚訝轉化為驚喜，乃至於狂喜。

  而寇格林姆正待說話，視線卻猛然落到了沙佩勒身上。

  「看樣子我給你的驚喜又要多一個了。」蛇派獵魔人伸手指向沙佩勒，「蘭恩，小心點，他是一頭變形怪！」

  沒等蘭恩回話，一顆扒開了插銷的【月之塵】從寇格林姆身後的一人手中迴旋而出，「轟」得一聲炸開，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將銀屑布置在沙佩勒的身遭。

  沙佩勒在看到這四個獵魔人突然進屋的時候眼神就變得慌亂起來，他似乎想要呼喚神殿護衛，這個時候那聲呼喊卻猛然停在了嗓子裡。

  在這水銀的籠罩下，他整個人突然融化了，像是一灘爛泥，又像是一塊被烤化了的奶酪。

  他的手和腳開始延展，變得像是蜘蛛一樣細長，臉上的五官全部消失，皮膚和衣服變成了一個色調乃至一個材質，看上去甚至都不像個生物了。

  「沙佩勒」發出一聲嗚咽，著急忙慌地朝著門的方向衝過去，卻發現那裡已經站著一個蛇瞳男人。

  「叫啊，把伱的神殿守衛叫進來，讓他們看看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侍奉的都是個什麼東西。」

  特莉絲的眼睛亮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只在書裡面見過的神奇生物。緊接著她又看向了蘭恩，眼睛更亮了。

  「他是個變形怪。」寇格林姆解釋道，「我們到了諾維格瑞就聽說了『沙佩勒』中風後性格大變的情報。我們當時就覺得不對，經過調查，發現他生活中不再接觸銀質器具，後來我們甚至通過獵魔人感官發現了『沙佩勒一號』的屍體。」

  「這些證據都肯定了我們對他身份的猜測。現在的『沙佩勒』就是一頭變形怪！」

  「真是諷刺，真正的沙佩勒受人懼怕而且死得無聲無息，假的沙佩勒上位，卻博得了名聲，甚至將永恆之火的形象抬了一個層次。」

  「沙佩勒」又發出一聲嗚咽，變形怪的性格會隨著自己的形象變化而發生改變，此刻他再沒有那副永恆之火安全官的氣勢，變得可憐兮兮，說話甚至帶上了哭腔。

  「蘭恩，別這樣，不要傷害我……我沒有做出過任何與你為敵的事情，我也沒有傷害過人……」

  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之前說過的話都是真的對嗎？你說過你不會傷害沒有作惡的生命，你甚至沒有傷害那隻蟾蜍……你是傑洛特的朋友，我也是……求求你不要傷害我……」

  雖然早就料到了沙佩勒的真實身份，但是見到了這種性格的驟變，蘭恩還是不由地露出了糾結的表情——這實在和之前還冷言冷言，頗具威嚴的安全官形象差距太大了。

  沒錯，現在的沙佩勒是一名變形怪。

  原著小說中，傑洛特曾經有一名半身人種族的朋友在諾維格瑞的郊外遭到了變形怪洗劫，隨後這變形怪還變成了半身人的樣子進城生活，給這名半身人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傑洛特最終幫助自己的朋友抓到了這名變形怪，但是他覺得對方罪不至死，只想略微施展懲戒。

  可惜諾維格瑞的其他人不這麼想，恰在此時「沙佩勒」出現，在安全官的掩飾和維護下，這名變形怪安然無恙。而「沙佩勒」也在傑洛特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另一名變形怪。

  蘭恩自然不會想要傷害現在的「沙佩勒」。從感性上講，對方是一個善良的變形怪，在變成沙佩勒之後，他利用這個身份改善民生、傳播信仰、保護弱小，比原本的安全官更像一名安全官，比永恆之火的信徒更像一名信徒。

  從理性講，現在的「沙佩勒」也更能給予蘭恩的幫助。他們本來就已經隱隱建立了友誼，從蛇派獵魔人進來之前，他們甚至已經準備開始深入交談了。

  而蘭恩相信，在自己見過了對方的真身以後，這股友誼將會變得更加深厚，甚至牢不可破。

  蘭恩柔聲開口道：「當然了沙佩勒，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聲音輕柔，像是在哄孩童，連特莉絲都打了個冷顫。顯然這是情緒管理上線的產物。

  說完之後，他又轉頭朝著寇格林姆。

  「感謝你的幫助，寇格林姆。我之前也隱隱有些猜想，不過沒有證實。現在我和『沙佩勒』之間徹底沒有秘密，可以更坦率地交流了。」

  他沒有炫耀自己早就知曉秘密，也沒有維護變形怪，而是順著寇格林姆他們的行為對蛇派獵魔人進行了感謝，避免他們第一次和自己碰面就陷入「好心辦壞事」的尷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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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話，蘭恩並沒有理由生氣。

  在場的人中誰有理由生氣呢？

  「沙佩勒」怯怯地看了一眼堵在門口的蛇瞳獵魔人，又看了看女術士，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揮動著那蜘蛛一樣的細腿，跑到了蘭恩邊上，似乎這樣能有一點安全感。

  「好吧，既然你堅持。」寇格林姆聳了聳肩。

  這場誤會告一段落，蘭恩邀請遠道而來的眾人坐下。

  他先向四名獵魔人介紹了特莉絲，四人脖子上的徽章早就顫抖不已，他們都很在意女術士的存在。

  對於獵魔人來說，術士是必要的。因為獵魔人試煉必須要術士的把控來提升成功率，而蛇派早就沒有術士了。

  不知道等一會蘭恩提到莫斯薩克和葉奈法的時候，蛇派的眾人又會是什麼表情。

  主人家介紹完畢，接著就是上門的客人開始介紹自己。

  蘭恩此時也終於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開始看著這四名從深夜從窗戶翻進來的大漢。

  他的眼前從未同時出現過這麼多的獵魔人。

  「這是雷索，我們現在的學派領袖。」

  站在最中間的光頭巨漢朝著蘭恩伸出手：「我是古勒塔的雷索，感謝你對寇格林姆的幫助。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就要失去一位夥伴了。」

  「我是辛特拉的蘭恩。」蘭恩笑著和對方握手，「每一名路過的獵魔人都不可能放任當時的情況就這麼發展下去的。」

  寇格林姆又指向雷索身後的兩名獵魔人：「這是瑟瑞特，這是奧克斯。都是值得信賴的好夥計，我跟他們就好像親兄弟。」

  蘭恩又和兩名蛇派獵魔人握手，接受了他們對於自己救了寇格林姆的再次感謝。

  瑟瑞特和奧克斯的打扮很像，都是一身粗糲縫製的皮甲為主，肩膀和護手有一點鋼鐵的元素；寇格林姆要稍微好一點，身上的鎧甲更加精緻，不知道是不是在旅途過程中借著手裡的圖紙自己改裝了一下鎧甲。

  這三名獵魔人身上都有種濃重的蛇學派風格：身形精壯，身材中等，時刻全副武裝但是裝備又極致精簡，像是毒蛇在隨時準備狩獵。

  而他們的蛇派領袖卻跟他們的形象大相逕庭。

  如果說寇格林姆他們三人是毒蛇，那麼雷索的形象就更像一條森蚺，而且帶毒。

  眼前是：古勒塔的雷索、光頭巨漢、讓傑洛特多次吃癟之人、蛇學派現任領袖、未來的術士殺手、弒君者。

  如果不看脖子上的徽章，雷索更像熊派，或者說他更像「熊」：他一個人足有兩名同伴加起來這麼寬，上半身只穿著一件皮革製作的背心，露出來的胳膊跟蘭恩兩條腿加起來差不多粗，上面肌肉虬節盤踞，宛若樹根。

  他是蘭恩見過的最強壯的人，能夠真正在視覺意義上就展現出「力量」這個詞的人。

  雷索後世的戰績也是驚世駭俗的。為了復興學派，他會接受尼弗迦德皇帝的委託，帶著兩名同伴北上，隨後分頭行動，孤身刺殺亞甸的國王德馬維三世以及泰莫利亞的國王弗爾泰斯特，癱瘓掉了半個北境。

  有好事的玩家覺得，雷索比起獵魔人，更像是「獵王人」。

  蘭恩這邊和蛇派獵魔人正在互相打量，寇格林姆則開始跟蘭恩解釋自己出現在在這裡的原因。

  「我們學派自從總部被覆滅之後，就研究出了一種同伴間彼此發現蹤跡的技術。當我從白果園坐船一路南下的時候，正好發現他們就在附近；更巧的是，他們居然也要北上。」

  聽到同伴的話，雷索點點頭：「尼弗迦德皇帝知道我們有重建學派的念頭，一直企圖拉攏我們，想讓我們替他賣命。」

  「在寇格林姆還沒回來的時候，就有一個術士找上我，說奉皇帝之命想要我們北上襲擊辛特拉的雄獅，讓他無法到達哈吉要塞進行會談。但是緊接著他們又修改了條件，想讓我們更進一步，活捉雄獅——也就是你。」

  雷索冷笑一聲，可能是覺得荒謬：「尼弗迦德先是覆滅了我們的學派，隨後又借著幫助我們復興的名義來拉攏我們，未免想得太好了。所以我們一直沒有答應，皇帝的人因此一直監視我們，限制我們出境。我們也只能夠在尼弗迦德到處遊蕩流浪，沒法安定下來——直到我們和寇格林姆重逢。」

  「我聽寇格林姆說了你的力量和你的承諾：關於獵魔人教團，關於辛特拉的未來，關於上古之血。所以我想要親自來看看你，驗證一下你說的話，辛特拉的蘭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