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有時真的會對這個時代的愛情失去信心

  當雷蒙德親王回國時，他的侍從告訴親王他已經變了帽子的顏色。於是憤怒的親王割掉了多嘴的侍從的喉嚨，並將安娜公爵夫人監禁起來審問。

  在以嚴刑逼迫公爵夫人說出真相後，他下令公國的士兵逮捕勾引自己妻子的詩人，打算對其施以掏心之刑，然後用油炸了詩人的心臟，強迫安娜在整個宮廷的注視下吃掉。

  但雷蒙德親王並沒能如意，因為詩人早已提前離開了公國，反而是公爵自己被此事氣得中風，癱瘓了整整半年的時間。當雷蒙德親王痊癒之後，只能勉強繼續走動。但是他依舊繼續勾引陶森特的女人們，最終在幾年後中風再次發作，死在了一個情婦身下。由於其生前糟糕的統治，雷蒙德親王的死亡並未在公國境內引起很大的悲傷。

  蘭恩之前倒是沒想到，現在雷蒙德竟然還活著，畢竟公爵夫人在小說和遊戲中出場的時候都已經是一位自由自在的俏寡婦了。

  順帶一提：勾引公爵夫人的那位吟遊詩人身份也是不凡，正是狼派獵魔人『白狼』傑洛特的基（劃掉）摯友——丹德里恩！

  蘭恩當然不打算把這些「秘聞」說出來給他人知曉，他現在還需要跟安娜女公爵打好關係。

  在出於禮節慰問了對方將亡未亡的亡夫後，蘭恩接著說道：「也感謝您拋開戰爭的偏見允許我們入境，您的包容令我欽佩。」

  騎士文化在陶森特盛行，這讓公爵夫人對蘭恩這種詩歌中走出的騎士頗具好感，同時她也對一旁的傑洛特頗為好奇。她明顯也聽過「白狼」的故事。

  公爵夫人聽了蘭恩的話大笑道：「蘭尼斯特伯爵太奉承我，也太小看了陶森特的氣量。我們不像辛特拉這麼擅長和看重刀劍，這麼久以前的戰爭，又怎麼會干擾現在的我們呢？」

  以前的戰爭？

  蘭恩聽明白公爵夫人的用詞後愣了愣，心中突然有一個不太禮貌的猜想。

  「安娜殿下？」蘭恩試探道「但是戰爭現在還在繼續啊？」

  「蘭尼斯特伯爵這是什麼話？戰爭早就已經結束了！」公爵夫人抬起鼻子「我在給我堂兄恩希爾·瓦·恩瑞斯的信里提到過這件事。在信里，我堅定地要求他停止毫無意義的殺戮。他也給我許諾了和平。」

  蘭恩更確定了心中的猜想，他輕聲反駁道：「但是就在昨天，我們的士兵依舊在跟尼弗迦德短兵相見。戰爭占據了我們全部的精力，辛特拉甚至抽不出一名工匠去幫助建設我的領地。」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公爵夫人的意料，她愣了愣，隨後下巴抬得更高了，嗓音也變得刺耳：

  「這怎麼可能？戰爭還在繼續？為什麼沒人告訴我？特朗布萊大臣？」

  「殿下，我……」一位戴著金鍊子的貴族跪倒在地，「我只是不想讓您擔心……讓您不安……殿下……」

  「守衛！」公爵夫人大吼道，「把他帶去塔樓！你失去我的青睞了，特朗布萊先生！宮廷總管！書記官！」

  「聽候您的差遣，開明的女士……」

  「讓我們的外交大臣立刻寫信給我堂兄尼弗迦德皇帝。我們要求他立刻——我是說，立刻——簽訂和約，停止戰爭！因為戰爭和衝突都是邪惡的！衝突只會削弱國力，破壞和諧！」

  「殿下，您真是太睿智了。」宮廷總管答道。

  「先生們，你們還愣在這兒幹嗎？我已經頒布了命令。趕快行動！」

  蘭恩四下張望。貴族和官員們依然面無表情，仿佛類似的事在宮廷里早已屢見不鮮。

  陶森特——童話中的王國。也難怪它能成為童話中的王國。

  安娜女公爵接過手帕，碰了碰鼻尖，向蘭恩露出微笑。

  「如你所見，蘭尼斯特伯爵，戰爭很快就會結束。」她說「我的堂兄其實非常善解人意，在此我也為他的任性向辛特拉致歉。陶森特會折價向辛特拉出售一批葡萄酒作為歉意。我還會以私人的名義贈送辛特拉王室一桶『東之東』，希望不愉快的事情無損我們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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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之東葡萄酒，陶森特的瑰寶，陶森特人對它的尊崇近乎神聖。鮑克蘭宮殿有專屬的東之東地窖。至今每年都會進行儀式，將兩桶當年的酒存放於該架上。依據公國法令「聖之東葡萄酒令」，若自行開封這些酒桶，將會被判處死刑。

  蘭恩的嘴角抽了抽，以近乎哄孩子的語氣說道：「好的，殿下。感謝您的慷慨，殿下。」

  安娜女公爵矜持地笑了笑，轉頭轉向傑洛特分道：「這位是伱的隨從嗎？他是……獵魔人？」

  蘭恩搖了搖頭：「並非如此，他是我的戰友和摯友，這次是受我邀請來幫忙的。」

  傑洛特看了蘭恩一眼，向安娜行禮道：「我是利維亞的傑洛特，如您所見——我是一名獵魔人。」

  「這太好了，竟然是你，傑洛特先生，丹……我聽過你的許多光輝事跡！」安娜女公爵高興地叫到「我有一件事想請求你。」

  「願聞其詳，公爵夫人殿下。」

  「這是陶森特許多位貞潔女子的共同請求。噩夢正在滋擾她們的家園。某個怪物，某個化作女性形體的惡魔，某個無恥到無法形容的魅魔，正在殘害她們忠誠而貞潔的配偶。

  她會在夜晚進入他們的臥室，做出種種卑劣的、可憎的、讓人恥於描述的墮落行徑。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想必知道具體情況。」

  傑洛特點頭道：「是的，公爵夫人殿下。」

  「這件事情困擾陶森特的女士們已經許久了，我請求你結束這種下流的行徑。我向你保證，我們會無比感激。」

  傑洛特面有難色：「感謝您的信任，公爵夫人殿下。但是我有委託在身，現在分身乏術。請待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那時我會很樂意為您的陶森特帶來……呃，安寧。」

  安娜女公爵露出滿意的笑容，幾人又寒暄了幾句。在分離之前，女公爵盛情邀請蘭恩參加今天的晚宴，蘭恩欣然應允。

  在回到住所的路上，無論是蘭恩、傑洛特還是三名侍從的表情都相當奇妙，只不過介於有為他們引路的士兵和王室管家在，幾人都不方便說什麼。

  幾人很快到達王室為他們安排的住所。

  「如果您還有什麼吩咐的話，我就在您的樓下。在接下來您在鮑克蘭的日子裡都由我來服侍您。」

  王室管家朝著蘭恩鞠躬致禮，關上了房門。

  屋內的三名侍從終於放鬆下來，憋話別了一路的他們好像潛水剛上岸一樣開始大口深呼吸，互相之間對視，滿臉都是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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