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該找誰一起去陶森特呢？

  卡蘭瑟說道：「辛特拉沒有術士，你知道的。」

  伊斯特點點頭，雙手環抱愛人的腰肢：「莫斯薩克是德魯伊，我知道的。」

  卡蘭瑟有些疲憊地靠近對方胸膛，說道：「我的家族因為魔法飽受折磨。我的母親是這樣，我的女兒帕微塔也是這樣，唯有我因為選擇了刀劍而僥倖逃脫。那是血脈承載著的魔法，對於我來說那不是力量，是詛咒。

  你不願意與我生兒育女，因為你覺得辛特拉王室的上古之血同史凱利格人烈火般的秉性難以共容。我不願意蘭恩和希里在一起的原因也是如此。

  我曾看過很多母親留下來的書籍，我擔心希里與蘭恩的結合會將這種魔法的力量再次強化，這會帶來更多的不幸。我不希望那力量增強，我甚至不希望它延續下去，我只希望它消失！」

  一談到自己早逝的女兒，卡蘭瑟就會變得柔弱。伊斯特緊緊抱著自己的愛人，心下嘆息。

  「吾愛？」

  「我在。」

  「蘭恩說的其實有道理，寫信給伱的弟弟吧，小股的海軍更加保險，多損耗的部分由辛特拉承擔。我再不能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了。」

  「當然，吾愛。」

  王宮之外。

  蘭恩看著遠方的天邊，此時日薄西山，黃昏已至。

  自己的侍從都去哪裡了呢？

  …………

  「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斯沃德和豪斯對視一眼，向看著眼前正拿著整個酒壺給自己解渴的戰友問道。

  「我去了酒館，老闆和我說伯爵大人給了你們一大袋錢。」艾斯咕咚咕咚將酒壺幹了個底朝天，意猶未盡地抹抹嘴「你們這倆傢伙有錢了還能去哪？」

  艾斯、斯沃德、豪斯三人互相對視著，嘴角逐漸上揚。

  「傑洛特先生，您覺得這裡怎麼樣？」

  被摁在地上的白狼將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打橫抱起，輕輕放下，在對方的嬌笑聲中拿起桌子上的一面小鏡子，打量著自己脖子上的「玫瑰印」。

  「我很後悔這幾年沒多回辛特拉看看。」

  三侍從滿意地笑了，他們覺得自己完美完成了伯爵大人的任務。

  「不過。」豪斯突然憂慮道「不知道伯爵大人什麼時候從王宮回來，艾斯能找到我們，伯爵大人肯定也能找到我們。」

  「找到就找到，伯爵大人不也很喜歡這嗎？」

  「你忘了？上次因為『玫瑰印』的事情，伯爵大人發了好大的火，還說以後再也不給我們付錢了。」

  得到豪斯的提醒，艾斯和斯沃德才如夢初醒，隨後他們面色凝重。

  他們視線逐漸偏移，望向桌子上那個繡著藤蔓和樹葉的布袋。

  「要不，我們現在先把錢趕快花光？」

  「不好吧……」

  話音未落，他們包間的門猛然被打開，外面嘈雜的歌聲、口哨聲、喝彩聲、呻吟聲一齊灌了進來。

  胸口用金線繡著獅子的青年走了進來，絲綢長袍將他修長而健壯的身體包裹得好似雕塑。他身後若即若離地跟著好幾個姑娘，眼睛發光。

  侍從三人趕忙起來行禮道：「伯爵大人！」

  侍從三人心中大喊：果然找到了！

  蘭恩看著又被人摁在地板上的傑洛特嗤笑一聲，對侍從三人說道：「你們出去另外找個房間吧，我有些事情要和傑洛特說。」

  三人點頭稱是，拉扯著身邊的鶯鶯燕燕一旁往外走，順手解放了被壓在地上的傑洛特。

  「等等。」蘭恩歪歪頭示意桌子上的錢袋「把它也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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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侍從興高采烈：「是！」

  曾經自稱沒有感情的狼派獵魔人此刻仰面躺在地板上，眯著眼睛，砸著嘴，似在回味。

  白狼嘆息：「你來得不是時候。」

  蘭恩坐到傑洛特身邊想給自己倒壺酒，結果發現是個空瓶，晦氣地丟開。

  「我剛剛從王宮裡出來。」

  「你跟卡蘭瑟提到我了嗎？」

  「女王早就知道你來了。」

  傑洛特點點頭，坐了起來，面露嘲諷地說道

  「我猜，她吩咐你讓希里離我遠一點？」

  蘭恩點點頭。

  「女王總是要我離他孫女遠一點，防我就像防狼。」傑洛特感嘆「德魯伊卻總是勸我帶走意外之子，他認為抵抗命運會讓命運帶來災禍，最終毀掉王國。」

  傑洛特拿起酒杯，卻發現沒酒了；想找酒壺，卻發現早就被扔到一邊了。

  獵魔人低聲道：「去他的命運。」

  蘭恩搖了搖頭：「我以前也不相信命運，直到一年之前。見識到了一些事情之後覺得——哪怕不信，也要保持敬畏。」

  傑洛特把空酒杯扔向一邊：「你的女王和你相反，她為了反抗命運曾經派了八個人來殺我。」

  蘭恩愕然，沒想到卡蘭瑟居然曾經干出過這種事情。

  但這確實像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抱歉，傑洛特。」

  「與你無關。而且那八個人更需要道歉。」

  蘭恩開門大聲喊來侍者，拿進來兩瓶艾佛露絲酒。

  傑洛特伸手接過，兩人輕輕碰杯，長飲一氣。

  「你想學的劍術和怪物知識想什麼時候開始？早點結束，我也好早點離開這裡。」

  「就算我這邊早點結束，你的鎧甲也沒這麼快完成。我問過了宮廷匠師，你的甲不是輕甲，卻也不是重甲，最適合的設計是中量甲，但這種最難。工序複雜程度超過一般的鎧甲，需要花點時間。」

  傑洛特悶悶地喝一口酒。

  「雖然，我覺得一套鎧甲不可能把你留在辛特拉。」蘭恩看著傑洛特的眼睛，那碧瞳正對著琥珀貓眼「不過也不可能把你吸引到辛特拉來，對吧？」

  傑洛特沉默了一會，道：「你想說什麼？蘭恩？」

  「你並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的報酬來的辛特拉，多少錢也不能影響你的想法。你是自己想回來，卻用左腳絆住了右腳，非要等到別人給你一個合適的理由不可。你並不抗拒命運，也不抗拒你的命運之子，傑洛特。你抗拒的是你自己。」

  傑洛特沉默，喝了一杯酒，又喝了一杯，最後仰頭將酒瓶倒空，又一把搶過蘭恩的酒。

  「你會付錢，對吧？」

  「如果你喝醉了就不會，我還有事情跟你談呢。」

  傑洛特搖頭道：「現在不是時候，蘭恩。不是時候。」

  「好吧，我說這些只希望以後你能保護好希里。」蘭恩嘆氣道「那我們來談談另一個委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