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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3:24:23 作者: 怪誕的表哥
「我送送百夫長。」
一行人走到哨站外,洪德義看著李瑕奇怪的髮型,賠笑道:「公務在身,今夜多有得罪了,脫脫替我向你養父和騰格爾將軍問好。」
李瑕咧了咧嘴,答應下來。
洪德義分明能感覺到他眼中隱隱的不屑。
但正是因為這種不屑,讓他不願平白得罪人。
「走吧,到別處搜……」
李瑕才送走洪德義,還未回到哨站里,卻是又聽遠處傳來一陣喧譁。
他連忙跟上,趕過去一看,果然是高長壽與林子帶著人去淮河邊丟屍體,回來的路上被截住了。
「百夫長,發現這幾人牽著馬從南邊過來。」
「你們去做什麼了?」
那邊洪德義還在盤問,李瑕已大步趕了上去,笑道:「這是我們哨站的人,剛巡查完回來。」
洪德義看向高長壽與林子,奇道:「巡查?巡查到這麼晚?剛才我們問話為何不應?」
李瑕聽了,一腳就踹在林子腿上,接著又在高長壽頭上一拍。
「狗猢猻,你們又他娘的跑去逛窯子了?!」
高長壽一愣,似是被李瑕打懵了。
林子卻是嘻嘻一笑。
他也不用作聲,就這麼一笑,那表情里流露出的意味就讓洪德義心知肚明了。
……
一行人回到哨站,栓上門。
林子這才拍了拍心口,長舒一口氣。
「嚇死老子了。」
李瑕道:「好險,你們身上沒有脂粉氣,只要那百夫長有一點點腦子,這次就折了。」
「他哪有那麼容易看破。」林子並不認同,道:「他是武將,又不是捕頭。」
他說完,朝李瑕拱了拱手,快步奔進大堂,向聶仲由道:「哥哥,剛才我看了,至少有一千戶的人馬在搜查附近,淮河岸邊的船也全被搜走了。」
聶仲由點了點頭,向李瑕問道:「接下來如何?」
「歇一夜,他們搜不到人,也許會以為我們已經渡過淮河回南岸了,到時他們放鬆了搜查,我們再走。」
「也只能如此了。」
「你們吃了喝了,歇吧,夜裡派人盯著。」
「你去做什麼?」
「我再去審審那個張家俘虜,看還有沒有可用的情報。」李瑕道:「接下來怕是帶不了這個人了……」
這天夜裡,李瑕在柴房呆了很久。
「跟我再說說張家吧,把你知道的關於張家的一切都告訴我。」
「好,好……大帥有十二子、二女,其中張大郎早卒、二郎張弘基現任大蒙古國宣權萬戶……」
「張大郎什麼時候死的?張弘基又是什麼樣的人?年紀、相貌、性情。」
「……」
許久,等這張家俘虜說完,已是深夜。
李瑕又問道:「你識字嗎?」
「小人不識字。」
「好,知道了……」
……
與此同時,喬琚蹲在地上,拿著火把照亮著地圖。
「搜不到?不可能的。我不信他們能這麼快逃出我的包圍。」
他喃喃著,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劃著名,像在算著什麼。
「酉時一刻……從這裡逃……最快也只能逃到這裡……」
喬琚計算完,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圈,站起身來。
「聽著,他們還在我們的包圍內,絕對沒有逃過淮河。」他彈了彈手裡的地圖,又高聲道:「我們重點搜這個範圍。一個市集、一個村莊、三個哨站,他們肯定就藏在當中某處……」
第三十一章 回馬槍
高長壽看向後院,見到李瑕走出柴房正在與林子、韓承緒說些什麼。
「若非有李瑕,今夜只怕我們已經凶多吉少了。」
「其人了得,少主若能得他襄助,可謂如虎添翼。」
白蒼山站在一邊說道,他顯得很是疲憊,但眼中也有與高長壽一樣的「求才若渴」的渴望。
「他是什麼心意卻難說。」高長壽沉吟著,喚了白蒼山的字,問道:「點蒼可有妙法教我?」
「無非是……三顧頻煩天下計。」白蒼山感慨道:「但如今,能活下來才有以後啊。」
高長壽點點頭,看到李瑕已經與林子、韓承緒說完話,那兩人走進柴房,而李瑕則在後院裡伸展了一下身子。
接著,一間屋子的窗戶打開,高明月探頭往窗外看了一眼,李瑕就走了過去。
高長壽正看著這一幕出神,忽聽身後有人說了一句。
「若不是那幾個大理人,我們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境地……」
……
高明月實在是睡不著。
也許是不喜這個髒亂臭的屋子,也許是兵荒馬亂的情況讓人難以心安,也許是擔心娘親留下的遺物被人弄丟了……她起身推開了窗,想要透透氣。
正見到李瑕在院子中。
高明月先是瞧了瞧他的頭髮,見到上面的銀鏈子還在,感到心安了些。
她才想關上窗子,李瑕已走了過來。
「這個還你吧。」
他解下頭髮上的銀鏈子,遞了過去。
「你……用完了嗎?」
「差不多,我現在已經找到怎麼演那種邪魅狷狂的感覺了。」李瑕像是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所以不用這個也沒關係。」
他說話很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