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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2023-09-05 13:24:23 作者: 怪誕的表哥
    總之宋朝開國以來雖然總受外敵欺侮,但那是朝廷方面的各種原因,大宋百姓卻不背這個「文弱」的評價。

    陸鳳台和廬州城英略社的那些人也是相熟的,聞言問道:「李瑕加入英略社了?」

    「沒有。」樊三道:「但他和『廬陽劍客』馬秋陽比試了一下,馬秋陽稱他劍法了得,乃不世出的少年奇俠。」

    「狗屁廬陽劍客,就是個無賴漢。」陸鳳台問:「還聊了什麼?」

    「李瑕這人很奇怪,他似乎不太了解市井風俗,顯得很謹慎,問買刀劍犯不犯《宋刑統》,還問有沒有宵禁;另外,杏花堂的封郎中問他是否婚配,想把女兒嫁給他,他搖頭拒絕了……」

    陸鳳台輕聲嘟囔了一句:「只看相貌氣度,封妙手那女兒還真就配不上他。」

    「後來,李瑕與這些人聊得熟絡之後,問他們最近有沒有在城內看到生面孔,並拜託他們,若遇到口音奇怪的人就告訴他。」

    「這沒什麼用,若這樣能找到那些逃犯的話,我早就找到了……之後呢?」

    「他買了些吃食和書,又回到了長豐巷,在巷子裡……練武。」

    「練武?」

    「這樣……」

    樊三蹲下身子,腳向後一踢,上身俯低又撐起,再迅速跳起。

    「我也試過,這動作看著簡單卻很累人。那小子厲害,我看他分明累極卻始終不停,若不是有大毅力,一般的人真做不到他那樣。」

    「之後呢?」

    「練過之後,他坐在長豐巷口的茶攤上吃東西,他給了攤販幾枚銅錢,但吃的是自己帶的牛乳和雞蛋等物,吃完了就看書。」

    「什麼書?」

    「《三朝北盟會編》,我已經買了一本。」

    樊三從懷中掏出一本書放在陸鳳台案上,接著繼續說起來。

    「到天色暗了,他趴在茶攤上睡了一覺。等人家收攤了,他在長豐巷裡尿了一泡,這才回了客棧。」

    「尿呢?」

    「我讓馮勝盯著那地方,看夜裡有沒有人通過尿漬與他聯絡……」

    陸鳳台思考著,許久沒有說話。

    直到又有幾個手下回來,匯報了聶仲由偷偷派出去的那個商隊護衛的行蹤。

    「那人叫聶平,是聶仲由的一個遠房族弟,任禁軍隊統。他今日偷偷翻出客棧,是到了城內的珠翠樓……嫖,天還沒黑就回客棧了。但他一路上極是警覺,我們好幾次都差點跟丟了。」

    「嫖?」

    「是。」

    「真就只是嫖?中間沒有從珠翠樓溜出去過?」

    「確定,他至始至終都在珠翠樓里。我們詢問過那妓子,聶平把自己情況全說了。」

    陸鳳台踱了幾步,開口問道:「樊三,你怎麼看?」

    「兩種可能。一是,聶仲由派了李瑕去聯絡那些逃犯,聶平偷偷溜出去只是為了嫖;二是,李瑕是個障眼法,聶平在找機會,他沒脫離我們的視線就不會真的做什麼。」

    「我是問你怎麼看。」

    「聶平。」樊三道:「聶平才是那個真正會去聯絡逃犯的人,當然,我們可以把兩個都盯住了再說……」

    ……

    次日。

    李瑕早早起來,繞著廬州城跑了一圈。

    他終於得到了更多的自由。

    在他離開死囚牢、解下身上的鐐銬之後,這次,他已可以隨意離開聶仲由的視線、到外活動。

    他也想過是否趁機逃走,不再跟聶仲由去北面冒險。

    但他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

    守承諾是一方面,而離開聶仲由這個官方的人,他就只能當一個逃犯,那是更差的選擇。

    那麼,眼下的問題只在於,如何找到那些大理來的人?

    ……

    晨練、進食之後,李瑕把睡眼惺忪的白茂拉起來。

    「帶你到城裡逛逛。」

    白茂完全不知道大理高氏的事,以為呆在廬州城內只是為了休整,起來後就揉著眼睛抱怨個不停。

    「劉金鎖的呼嚕聲太狂了,我要不是為了我娘,我真走咧,沒來由受這個罪。鎖命金槍,唉,真是把我的命給鎖了……」

    李瑕恍若未聞,帶著白茂一路又到了長豐巷附近。

    他目光不停地梭巡著附近的人群。接著,從懷中掏出那枚銅牌,高高舉起。

    「我們到那邊看個雜耍,再去酒樓里吃一頓怎麼樣……我說你咋不走了?」白茂問道:「你這舉的什麼?」

    李瑕也不回答,道:「想去酒樓吃飯?你有錢嗎?」

    「你沒有嗎?」

    「我沒有。」

    白茂眼珠子一轉,嘻嘻笑道:「要有錢了也不難,但可以嗎?」

    「有人罩著我們,怕什麼。」

    「嘻,那便說定了……但你站在這裡舉著這個做什麼?」

    李瑕又不回答,這個壞習慣似乎是從聶仲由身上傳染來的。

    他目光梭巡了一會兒之後,像是發現了什麼,放下手,把銅牌收進懷裡。

    「走吧。」

    又帶著白茂走了一段,李瑕忽然低聲道:「今日帶你出來,是聶仲由有事要你辦……看到那邊那個穿粗布短襟的漢子了嗎?」

    「看到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他腳下踩的是破草鞋,腰間卻掛了一個荷包。」

    白茂低聲道:「是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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