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世錦賽
2023-12-19 17:09:50 作者: 喃落
「勞宗教練,那我和喻昕就先去華國國家隊安排的酒店了,等後天正式比賽的時候我們再見。」
時妤和喻昕一邊說著,一邊禮貌地和勞宗鞠了個躬。
正想離開,卻突然被勞宗喊住:「也不用這麼麻煩,剛好加國國家隊這邊就有多的房間,你們兩個人就可以住進去。就也不用來回跑,太麻煩了。」
勞宗順勢想要接過兩人的行李,可時妤和喻昕卻下意識地躲開了。
不知是不是兩人的錯覺,時妤總覺著勞宗這笑容看起來是和藹可親,與平常沒什麼兩樣。
可就是,哪兒怪怪的。
也不是今天,是這次他們賽季外訓之後,勞宗對他們兩個人。
時妤明顯覺得與上次相比,有些耐人尋味的不同。
對對對,看著勞宗開始給兩人安排著加國這邊國家隊的酒店時。
莫名的,一道靈光閃過時妤腦海。
她瞧著,勞宗對他們是不是有些過分熱情,甚至有點像是殷勤。
額,雖然這個感覺有點不要臉。
但,又好像沒錯。
反正就古古怪怪,讓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直覺告訴時妤,這次世錦賽之後,他們應該就能知道勞宗的態度轉換究竟是如何了。
見著勞宗跟酒店交涉的似乎都要把門卡給他們的時候,時妤他們連忙藉口華國國家隊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他們過去了。
時妤和喻昕便立即拎著行李就要往賽方給他們國家隊安排的樓層走去,可勞宗一再挽留兩人。
言行間,其他運動員還有過來把兩人行李拿走的架勢。
好像是把行李留在這裡了,人就也能留下來了。
不是,這是什麼情況?
時妤腦子現在有點混亂。
勞宗畢竟是他們外訓期間的教練,在他們兩人身上也可以說是傾注了很多心血,也算是他們的老師了。
一時間,時妤和喻昕有些左右為難。
兩人就這樣略帶著尷尬地和加國這邊的運動員一起站在酒店門口,來來回回周圍其他國家的運動員看見這一幕,不少都停下來看著他們竊竊私語著。
時妤瞬時開始著急起來,面上微笑禮貌,可心裡瘋狂在求救著。
快來人啊,快來個人救救他們吧。
她和喻昕兩個華國運動員,和加國國家隊運動員住在一起,這傳出去算什麼事啊?
這要是被有心媒體抓住瞎寫,那她和喻昕可就是「叛變」了!
不是,勞宗身為教練,按道理來說應該比他們更懂得分寸才是,怎麼今天?
或許是上蒼聽到了時妤的無助求救聲,就在一行人陷入僵局時。
張潭波和李勇秉,帶著單云然和齊尹溪氣勢洶洶就往這邊走過來了。
看見穿著華國國家隊隊服的四人,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勞宗到底是先把和喻昕爭搶行李的那隻手鬆開了。
勞宗轉身,看著面前的張潭波,客氣而疏離地伸手問好。
張潭波今天也難得的好好捯飭了自己一番,穿著隊服,胸前帶著個教練證。
頭上那髮型,額,估計是出來的時候走得匆忙,用髮膠隨手抓了兩把。
但和平常略顯邋裡邋遢的樣子比較,今天這樣很不錯了。
李勇秉今天看起來也格外的凶神惡煞,平常他不苟言笑的時候就很唬人了,這會兒更像是氣場全開。
與兩位鄭重其事的教練一比,他們身後的單云然和齊尹溪就有點被臨時抓來充場的感覺。
時妤這還真沒猜錯。
單云然和齊尹溪原本正在賽方給他們安排的冰場熱身訓練,張潭波和李勇秉恰好又在那兒輪守,盯著點運動員的訓練情況。
以防有那些個用力過猛的運動員,在賽前受傷。
結果,他們正練著呢,張潭波他們正看著呢。
張潭波在收到誰的信息後,連忙讓他們兩個人穿好隊服跟他們走,看見一旁不知道是哪個運動員落下的髮膠。
就也沒管那麼多,臨時徵用了一下。
四人緊趕慢趕,一路上就差連爬帶滾了。
搞得單云然和齊尹溪以為出什麼事了,瞧兩個教練的模樣,還以為要出來干架。
結果,就這?
就是出來接時妤和喻昕。
不是,接他們的小夥伴當然要隆重了,可這是不是有點嗯。
隆重?
是,可時妤覺得不僅僅只是隆重那麼簡單。
時妤看著這樣打扮的四人,總有一種他們來彰顯主權的意味。
就仿佛是在告訴誰。
時妤,喻昕,他兩!
我們,華國的崽崽!
外人,一邊兒去!
良久,也不知道張潭波還有李勇秉和勞宗說什麼了,勞宗臉色變了又變。
最終,他眼神意味不明地深深看了他們一眼。
「張教練他們怎麼這麼及時就趕過來了?」
明明她下飛機的時候,跟張潭波他們說的是,不用來接,他們自己過個馬路就回去了。
怎麼這會兒,跟個及時雨似的。
真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我發信息給張教練他們的,讓他們趕緊過來救場。」
喻昕眼瞅著情勢不對,他兩又都是晚輩,有些話也不方便說,還是得張潭波他們來才行。
時妤聞言,暗地裡悄悄給喻昕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果然,關鍵時候還是她搭檔反應的快。
沒錯,教練的用場這個時候不就體現出來了嗎?
關鍵時候,養了這麼久的教練,還是得拉出來使一使。
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少刻,三位教練商談了一會兒後。
張潭波拿過兩人的行李,時妤和喻昕旋即也跟著就要離開。
路過勞宗身旁時,他笑著似乎是故意說道,「你們兩個人明天去冰場上冰的時候記得早點啊,別太有壓力,到時候比賽還有我陪著你們呢」。
勞宗還拍了拍時妤和喻昕的肩膀。
2016——2017的賽季,因為在蒙特婁外訓,所以陪著兩人參賽的教練便一直是勞宗夫婦。
此次世錦賽也不例外。
氣得張潭波這是沒有鬍子,不然鬍子都要冒煙了。
張潭波原本已經走到前面,見此,把行李遞給了一旁的李勇秉。
回過頭,左手牽著時妤,右手拉住喻昕,惡狠狠地看了眼勞宗後,像是炫耀般。
師徒三人就這樣,邁著大步,頭也不回地走了。
其餘三人見狀,也立刻跟上。
勞宗看著時妤和喻昕離開的背影,意味深長。
等世錦賽結束,有些事,就該塵埃落定了。
明珠得在更好的地方才能閃耀它的光芒。
勞宗相信,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選。
他,拭目以待。
······
時妤和喻昕在酒店把東西放下後。
李勇秉去代表國家隊和大賽方做一些工作交接事宜,張潭波和夏壬佑就帶著時妤四人到一家華國餐館吃飯。
飯後,單云然提出想要在赫爾辛基市簡單逛一下,消消食再回去。
張潭波和夏壬佑囑咐四個小孩在外面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就也回去處理事情了。
時妤和單云然手牽著手走在前面,喻昕和齊尹溪就走在兩人後面。
四個人就像是當初在索菲亞市的街頭那樣,漫步在異國的街頭。
天上的月,腳下的路都不一樣。
可是陪在我們身邊走著的人,還是當初的人。
柔和的月光,寧靜的晚風,仿佛使多日來壓在幾人身上的疲憊全都消散。
「你說,這兩個人也不嫌累哈,走了大半天了都。訓練了一天我都要困了,話說你們今天坐了一天飛機你不累嗎?」
齊尹溪看著前面和時妤像是有說不完的話的單云然,有些不滿。
聊什麼呢聊得那麼開心。
哦,和時妤聊就笑得跟那個向日葵似的,和他說話就跟那個蔫兒了的草一樣。
呵。
要不是本小爺省吃儉用,你這學期能月底了還能買那麼多小裙子?
一點兒不懂得感恩。
氣!
「還好吧,她們想逛的話,陪著就是了。你呀,反正每次行動都很誠實,就沒必要逞那個嘴上功夫了哈。」
喻昕看著不時翻著白眼的齊尹溪,無奈中帶著些戲謔。
免得,啥也沒有。
再自己給自己氣著了。
齊尹溪瞥著一臉無所謂,笑意寵溺地看著時妤的喻昕,鼻子裡直呼冷氣。
兄弟,你要雄起啊!
你不能被她牽著走!
你得學我一樣,雄起啊!
威武!
走著走著,四人就走到了一家賣紀念品的店。
雖說他們也都知道這種店一般有點坑錢,可是想著又不是常買,就當買回去送給朋友家人了。
進店時,齊尹溪本來還想嘴欠地損兩句,卻被喻昕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齊尹溪只好弱弱地把話收了回去。
行吧,他這個兄弟一向比自己會。
聽他的,再怎麼也比他自己在那裡瞎倒騰好。
時妤和單云然精挑細選了好一會兒,就走到前台.
單云然猛然發現自己沒帶錢包,下意識就撇著個嘴看向齊尹溪,齊尹溪趁機又損了單云然兩句。
但還是心裡美滋滋地掏錢包去了,可掏了半天,他也不好意思地愣住了。
靠,他錢包也落在酒店了。
時妤搖了搖頭,淺笑了聲。
她也沒帶現金,但在知道店裡可以刷銀行卡後,時妤徑直走向身後的喻昕。
時妤笑著說了兩句什麼,喻昕拿出錢包,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時妤。
時妤轉身去付款時,還輕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離開時,單云然咬著唇做思索狀,瞬即問道:「你花的喻昕的錢?哦不等等,你們也綁卡了?」
單云然很是吃驚,問著問著就忽然反應過來什麼。
「對啊,跟你和齊尹溪一樣。」
時妤仰頭笑著,眼眸里細碎的笑意和她身後的朗朗星空交相輝映,璀璨迷人眼。
那晚睡前,在收到喻昕的信息後。
她先是愣怔住了,等她再回過神來。
就發現。
她不知何時已經回復了。
【好啊。】
……
兩日後的韻律舞比賽中。
時妤和喻昕位列第二,楊冉和嚴子誠也突破自我排名第六。
可比賽結束當晚,楊冉之前的腿傷卻又復發,雖然能咬咬牙參加第二天的自由舞。
但成績估計不會太理想。
原本華國花樣滑冰國家隊是衝著三個冬奧名額去的,現在保住兩個名額就很好了。
一時間,時妤和喻昕身上的壓力倍增。
芬蘭花樣滑冰世錦賽--通往平昌的一站。
次日,冰舞自由舞比賽。
時妤和喻昕聽到廣播裡叫著兩人的名字,同時深呼吸一下抱了抱對方,就牽著手慢慢滑向冰場。
這次世錦賽還是之前解說時妤兩人的解說員,看著兩人今日的考斯滕打扮和選曲,不由在心裡給兩人點了個贊。
這兩人真的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不過,這牌出的好!
格局打開!
隨即,解說員沉緩有力的嗓音中帶著些自豪之意:「接下來出場的是,本賽季大獎賽總決賽和四大洲賽金牌得主,本屆世錦賽韻律舞排名第二,華國新生代冰舞組合,時妤和喻昕的《勇敢的鄂倫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