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生了對龍鳳胎
2023-12-19 17:09:50 作者: 喃落
時妤手裡握著電話,耳邊迴繞著張潭波的聲音,面色微微呆滯。
喻昕見狀,關切道:「怎麼啦?是張教練他們來接我們了嗎?」
時妤聽到喻昕的聲音後,立馬回神,看著三人:「不是,就是……教練說希貝姐要生了,讓我們直接去醫院。」
登時,此話一出,另外三人皆是瞳孔一縮,喻昕率先反應過來:「那還等什麼?!快去取行李然後打車去醫院啊!」
單云然最激動,拉著齊尹溪就往後面跑,卻被眼尖的時妤立馬往回拉,時妤焦急道:「這邊兒,走錯了,那是我們剛才出來的地方!」
單云然還有些懵,齊尹溪一邊說她迷糊,一邊把她身體推著轉了個方向。
瞬時,喻昕在前面跑得最快,齊尹溪隨後,時妤拉著快要喘不過氣的單云然跟的腿都要跑斷了。
只是,四人雖然跑得快,但奈何行李不給力,等他們到了行李轉盤那裡,上一個航班的行李才剛結束。
四人急的在原地直打轉。
這時,單云然扶著牆緩勁兒,看著一旁站在轉盤面前一直瞅著的喻昕和齊尹溪,止不住地喘著大氣:丫的,這兩男的可真能跑啊,差點沒把她腿給她跑瘸了。
恍然間,單云然餘光瞥見對面的某一處,又看了看行李似乎還有一會兒,緊忙抓住想要鬆開她手過去跟著一起等行李的時妤,拉起她就在喻昕兩人沒注意的情況下往對面跑。
猝不及防,時妤只感覺一陣晃神,她人就換了個地方。
時妤抬眸看向單云然,滿臉不解道:「你幹嗎?這希貝姐馬上就要生了,我們得趕緊拿完行李就回去啊!」
「不是,你看你看這家店。」單云然扯著時妤的袖子激動道。
時妤略微茫然地把視線放到面前的商店。
一看,時妤愣了愣。
母嬰店?!
她們來母嬰店幹嘛?!
「這是什麼情況?!」時妤用手指著面前的店鋪,眼神在單云然和母嬰店中來回打轉。
單云然笑的亢奮:「當然是給希貝姐和她兩孩子買點小禮包帶過去啊。我們和希貝姐關係這麼好,怎麼著也算是半個乾媽了,那必須得給自己孩子買點禮物啊!」
不是,什麼玩意兒?!
干……乾媽?!
自,自己孩子?!
不是,她們和希貝姐是姐妹沒錯。
但是!
這是不是亂輩分了這?!
她們才十七八歲就當媽了?!
開什麼玩笑?!
時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單云然拉進店。
在店裡工作人員的熱情介紹下,我們第一次當「媽」的單云然同學「一擲千金」,買了一大堆嬰兒衣服和玩具。
管它適不適合剛出生的嬰兒穿呢。
反正就是只管好看,好看就買!
本來時妤還想勸阻一下單云然要理性消費,但是吧,一看見那些小孩子可可愛愛的衣服玩具。
時妤就……也淪陷了。
少刻,兩人是來時空空,回時滿滿。
等喻昕和齊尹溪取完行李,習慣性地拉著身後人就要開始往外沖的時候,卻發現人不見了。
兩男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見了滿屏問號。
人呢?!
須臾,就在兩人快要開始聯繫機場找人的時候,時妤和單云然總算是及時趕到。
喻昕和齊尹溪看見兩人拎著大包小包一堆母嬰用品,雖說也很驚訝,但現在時間緊迫,就也來不及細問。
旋即,機場就可見,四個少年皆是脖子上掛了個母嬰店LOGO的袋子,然後兩隻手各拎著兩個大行李,風風火火就往外沖。
就跟那個,喪屍圍城有得一拼。
回頭率,槓槓的。
引得周圍人是,幾乎都停下腳步,投以好奇的目光在四人身上。
四人就這樣在一路「注視禮」下,以古人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衝上了計程車。
不過尷尬的是,四個人行李太多,最後還是分了兩路走。
由於某兩人是路痴,時妤和喻昕就各帶一人坐一輛車。
只是幾人太過著急,卻忘記了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
在北市,此刻,正是晚高峰時期!
晚高峰。
他們,打了計程車。
當時妤幾人在高架上堵到懷疑人生的時候,時妤終於明白了她們上車時和司機說他們趕時間時,司機那奇怪而又欲言又止的眼神。
現在時妤明白了,司機或許是想說:這幾個孩子怕不是瘋了吧?在北市晚高峰趕時間打計程車?!
時妤雙眼含淚的看向窗外跟餃子下鍋擠一塊的車,不禁在心裡默默感慨:雖然說不能踩高捧低。但不得不說,關鍵時候,他們榆市法拉利還是非常牛批的。
山城小飛車,帶你走上不一樣的人生巔峰。
……
「單云然你回來,那是血液科,不是婦產科。我們還在樓上呢,快給我回來!」
時妤看著還有些不在狀態就要跟著前面幾個人下電梯的單云然,急忙騰出一隻手拉住她。
時妤很心累,希貝姐生孩子,他們不僅要管那兩個孩子,還得看著這個孩子。
一個腦袋三個大!
少頃,幾人一把辛酸淚,一路折騰,可算是到了余希貝的產房門口。
瞧把這幾個孩子給累的,一到門口看見張潭波幾人就直接神同步地坐地上了。
四人:我們想靜靜,但是不要問我們靜靜是誰。
偏偏這還時候張潭波看見他兩個好大兒了,按捺不住他內心的激動啊。
張潭波三步並兩步地跑到時妤和喻昕面前,抱住兩人的頭,就開始飆眼淚,而且還是雷聲大雨點小。
真的,這就是是在產房門口,這要是在急救室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上演了怎樣一陣苦情戲碼。
片刻,就在兩人脖子快被張潭波給勒斷了的時候,李勇秉趕來把張潭波拉到一邊,對著他沒好氣地教育道:「這是醫院呢,還是產房門口,不要大呼小叫的啊,要飆戲回家再飆戲。」
張潭波有些委屈地退回到長椅上坐著等,轉身時還不忘囑咐幾個小孩快起來別坐地上,地上涼。
等到時妤他們把行李放到一邊後,慢慢走到張潭波他們面前問道:「希貝姐怎麼樣啊?進去多久了啊?」
夏壬佑開口道:「進去有幾個小時了。」
時妤站在原處往四周掃視了一圈,疑惑道:「希貝姐家人呢?還沒來嗎?」
肖晏京的父母前些年因意外去世了,但希貝姐父母怎麼沒來?
「在趕來的路上了,余希貝不是北市人。」張潭波解釋道。
時妤霎時驚呼道:「那希貝姐手術簽字是誰給她簽的?」
時妤知道顧柏景是余希貝大伯,但是顧柏景現在也不在這兒啊!
那是誰?
該不會是……
希貝姐自己吧?!
「余希貝自己簽的。」張潭波的話應證了時妤的猜測。
張潭波想想都還有些頭疼,當時余希貝羊水破了,要進產房了卻沒人簽字。
醫生抓著他和夏壬佑還有李勇秉,問誰是孩子父親,趕緊簽字。
他們三個是有苦說不出,在原地尷尬的不行。
後面還是余希貝自己,明明疼的都要昏厥過去了,卻還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我老公不在,我自己簽字」,強撐著簽完字後就暈乎乎地被推進產房了。
我老公他不在。
張潭波他們幾個外人聽著都心酸,但是也沒辦法啊。
時妤擔憂地往產房裡看了看。
都說女人生孩子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也不知道希貝姐會不會有事。
時妤對著醫院的牆,在心裡默默把西方的上帝和華國的神求了一遍,希望他們保佑希貝姐和兩個寶寶平安無事。
忽的,時妤餘光卻瞥見張潭波和夏壬佑,手拉手緊緊靠在一塊坐著,額頭不時還流著汗,身子隔一會兒就顫抖著。
時妤驚疑不定道:「教練你們幹什麼呢?怎麼感覺你們好像很緊張?」
「不,不緊張啊,哪有。」張潭波用袖子胡亂擦了下臉上的汗水,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夏壬佑也聲音打著顫道:「對呀,哪有。」
哪有哪有,哪沒有。
你們兩個人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寫著,「我很緊張」四個大字。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生孩子呢。
顯然,兩人的這番話怎麼說都毫無可信度。
突然,時妤又聽見她耳邊響起單云然的瘋狂碎碎念:「齊尹溪怎麼辦怎麼辦,我好緊張啊!」
單云然抓住齊尹溪的手,力氣大的快給齊尹溪手指摳破皮了。
齊尹溪疼得齜牙咧嘴道:「不是,你緊張就緊張,你抓我手幹嘛?你給我放開,放開。」
時妤沒眼見兩人的打鬧,轉身就想找喻昕,卻發現喻昕不知何時一個人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夜色,神色不明。
那一處背光,喻昕就站在哪兒一動不動,昏暗下,隱隱帶著些孤寂和破碎感,遙遙給人一種心疼的感覺。
時妤不自覺走上前,拍了拍喻昕的後背,輕聲道:「怎麼了嗎?」
喻昕沒轉頭,對著時妤,但又像是在對著自己說:「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我媽媽當時生孩子的時候是不是和希貝姐一樣……」
一個人撐著,自己的丈夫和家人都不在身邊,
喻昕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個已經多年沒有回來的男人,腦海里關於他的記憶又再漸漸模糊了。
喻昕都快記不清上次他見到他父親時是什麼時候了。
有時候,他也在想,他母親這麼多年到底值不值。
一個人生孩子,一個人把他撫養長大,一個人操持著這個家。
她的婚姻,丈夫是缺席的;他的童年,父親是缺席的。
甚至這些年,他還聽見有人在背地裡說他母親是守活寡。
在以前那些人不了解他們家情況時,傷人的話沒少說。
只是那時候他還小,很多事都有些無能為力。
等長大後,父親在外,作為家裡唯一的一個男人,他母親的兒子,他逐漸成長為自己母親的依靠,替他的母親擋住那些非議。
此刻,又看見余希貝一個人在產房裡生孩子,丈夫卻並不在身邊。
他忍不住在想,他母親生他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
他在想,他的母親這些年,真的值得嗎?
她們,真的覺得值得嗎?
喻昕必須承認,至少對他的父親,他,是有不滿的,是有怨的。
喻昕話沒說完,但時妤一霎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頓時心一下一下的抽疼,心疼極了。
時妤不由伸出手想對喻昕說什麼,卻倏地被耳旁護士的激動聲音打斷。
「產婦余希貝,母子平安。恭喜,是龍鳳胎,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