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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人真的好好啊，會很關心別人但是又很會顧及其他人的情緒，和他在一起一點壓力都沒有。」

    向景辰邊聽邊點頭，對此表示認同。

    「我好喜歡他舟哥啊，想一直和他在一起。」顧星雲雙手交握作崇拜狀。

    向景辰腦中警鈴大作。

    這和他幾年前對陸昀舟的感覺不是一樣嗎？不不不，現在想來其實當時的念頭就已經很有問題了。

    正常人都需要個人空間，誰會想要和好兄弟無時無刻都一直呆在一起啊？

    這可太危險了，向景辰連忙道：「咳咳，那個，你或許是習慣了，或者是有些雛鳥情節，其實……」

    說到一半向景辰又意識到不太對，其實什麼呢？

    其實你對他不是愛情？

    嘶......向景辰連忙把後半句咽回去，果然愛情使人離譜。

    「嗯，我知道啦，其實舟哥對後輩都很照顧的。」顧星雲勾了勾嘴角，隱秘的小笑容像是確認了什麼似的，「對了，我能進公司還多虧了向男神你呢！我都還沒有好好感謝過。」

    向景辰聽得越來越一頭霧水，他前一陣聽陸昀舟提過，兩年前公司選新人，陸昀舟正好參加了評選，顧星雲就是那一次被選上來的。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陸昀舟從顧星雲一進公司就對他十分照顧。

    但這又哪裡感謝得著他呢？

    顧星雲見他沒反應，看上去十分詫異，「難道向男神你忘了嗎？」

    「我記得，」向景辰遲疑地敘述自己記得的部分，「當年是舟哥給你打了高分，然後你進公司後就當了他師弟。」

    「是啊，但這是因為你啊。」顧星雲又重複了一次，像是有意要強調。

    向景辰微微皺眉，在顧星雲但提醒下依稀記起那段時間他常常往舟哥公司跑，新人選拔的那天他好像也在。

    「啊，男神你果然不記得了，其實要簽名那次我和你不是第一次見。新人選拔的那次我們就有見過啊，舟哥把分數打給我，是因為你說我有潛力。」

    向景辰只覺得腦內充血，說不上是激動還是興奮。

    原來陸昀舟對顧星雲的偏愛，除了那份應該有的師兄弟情誼，還有對他的愛屋及烏嗎？

    他竟然和自己吃醋了那麼久。

    因為自己一句不經意的話就可以做得這麼多，可為什麼這麼吝於對自己表達愛意呢？

    罷了，向景辰想。

    大概是他想得不對，陸昀舟並非不愛他，只是他一直在要求陸昀舟用和他一樣的方式，但每個人表達的方式不一樣，陸昀舟沒必要，也不需要和自己一樣。

    只要他知道阿昀也是愛著他的，自己也應該學著去適應他。

    打定了主意，覺得近些時日的煩悶和不好的預感消散了不少，向景辰的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他隨意地寒暄了幾句，「你這次是要去哪裡？」

    顧星雲笑道：「我去看看舟哥好點了沒。」

    好點了沒？

    向景辰猛地捕捉到了話里的不尋常之處，他就覺得最近幾天阿昀有點不對勁，但具體是哪裡又說不上來，「他怎麼了？」

    顧星雲眨了眨眼，這回是不加偽裝的十成十迷茫，「舟哥前幾天出了車禍，現在在康復中心修養呢。」

    他看著向景辰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專青，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向男神你......不知道？」

    顧星雲話音還沒落，對面的人猛地站了起來，兩人中間的桌子被向景辰一腳踢翻，貼著顧星雲的臉飛出去，要是力道再偏一點都得發生流血事件。

    顧星雲還從沒見過向景辰如此暴怒的樣子，頓時嚇得像只小鵪鶉，緊張兮兮又十分有眼力見兒地跑到門口攔住要進來查看的工作人員：踹桌子的人有錢，他馬上賠。

    向景辰腦子裡理智的那根弦啪地斷了，剛剛的決定跟著桌子一起被踢翻到一邊。

    什麼適應，什麼表達，是不是有一天陸昀舟意外身亡了，他這個男朋友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

    陽光透過雲層照在樹葉上，在樹下的男人身上落下細碎的光影，像是打碎的水晶落入凡間。

    樹下那人坐在輪椅上，低頭看著手裡的書。

    護工站在遠處看得發愣，半天才緩過神來上前。這個康復中心是私人醫院，因為隱秘性比較好，又是從大醫院挖過來的醫生，所以來來往往的也有不少明星。

    她早過了追星追得瘋狂的年紀，再加上見過了太多素顏就顯得灰頭土臉的明星，已經不對這類人有什麼濾鏡。

    但這次的陸先生不一樣，他單是坐在那裡，就把花園裡的普通月季襯出一種特供名貴品種的感覺。

    「陸先生，該用午飯了。」她放輕聲音，儘可能地溫柔與小心翼翼，生怕聲音大了就會弄破眼前這幅畫似的。

    「許姐，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對面的人抬眸對她溫柔一笑，笑得她心神蕩漾，差點就要順著說你想什麼時候都行。

    「啊這，這個......這得聽大夫的意思呢。」

    護工許姐趕緊收神，按照護工課程里學的一板一眼勸道：「陸先生別太心急，傷筋動骨哪有那麼快好的，您還這麼年輕，錢還有機會再賺，身體總是最要緊的。」

    許姐把陸昀舟腿上的毯子拽平整，腳步又穩又快地推著他往房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