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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2:03:13 作者: 謝知微
    先生就是最棒的!

    「是嗎?」謝祁年挑眉。

    簡遙迅速獲取信號,小聲補充道:「也是我最喜歡的香餑餑!」

    謝祁年跟著笑起來,唔,小年糕、香餑餑,真是聽起來特別……有食慾。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簡遙和謝祁年沒再耽擱,起來洗漱收拾,簡遙刷牙的時候,謝祁年在客廳換衣服,衛生間和客廳不在同一方向,但挨不住鏡子多,簡遙抬頭就看見鏡子裡謝祁年脫掉了上衣,流暢的肌肉在陽光里熠熠生輝。

    唔,好看!

    他暗地啐了自己一口,紅著臉把嘴裡的泡沫吐掉了。

    留給他的時間很短,他要趕快收拾行李趕飛機,謝祁年過來什麼都沒帶,倒是一身輕鬆,他讓簡遙不要著急,去吃口麵包,自己則很貼心地幫他收拾起來。

    簡遙很相信謝祁年的水平,在家就能看出來,簡遙滿屋都是東西,床頭還有毛絨玩具,他喜歡這種滿噹噹的氛圍,而謝祁年這點和他相反,床單被罩一絲不苟,房間很空,把去繁為簡做到了極致。

    要不是兩人一起睡,謝祁年能整晚平躺在床上,保持一個姿勢。

    簡遙的行李和他平常一樣,東西全堆在一起,謝祁年稍微動動手就變得賞心悅目了。

    簡遙去換衣服了。

    行李箱有三層,還有隔袋,謝祁年需要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整理完再塞回去,快要收拾完的時候,他在袋子裡摸到一個配飾,稜角尖銳。

    怕扎到簡遙,他把東西掏了出來。

    那是一把鑰匙,鑰匙扣上還掛著一張縮印塑封的照片,還有一隻紙鶴。

    紙鶴配飾很眼熟,他有一模一樣的,而那張照片上的人,是他和簡遙。

    飄雪的冬天,簡遙圍著紅色的圍巾,手裡還捧著小雪人,他用自拍杆對準兩人,拍照的瞬間,謝祁年摟住了他,兩人被凍得臉頰通紅。

    謝祁年盯著這張照片,大腦現出大片的空白。

    鑰匙的齒痕印在手心,同樣似曾相識,但謝祁年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把鑰匙。

    「先生,芬姐說五分鐘之後就……」簡遙打完電話,來客廳找謝祁年,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臉色都變了。

    「遙遙,我們以前見過麼?」謝祁年合上行李箱,緊緊握著手裡的鑰匙,站了起來,他的臉色同樣很難看。

    簡遙慌了神。

    作者有話說:

    小年糕和香餑餑重啟中——

    作者菌會努力加速——

    第57章 那年相識

    起初只是不經意的懷疑, 從腦海中那串若有似無的密碼開始,慢慢延伸到日常習慣,如果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巧合」, 謝祁年也不會注意到CP粉「兩人早就相識」的言論。

    那顆疑惑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直到現在,在他面前長成參天大樹。

    如果說鑰匙上的紙鶴可以用巧合來解釋,那張照片卻不能,他們相識於盛夏,沒有一起經歷過冬天。

    謝祁年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震驚中竟然夾雜著憤怒,他很少會有這樣強烈的情緒。

    時間在兩人之間似乎慢了下來。

    謝祁年生氣的時候氣場非常強, 那股壓力攥得心臟都疼起來, 簡遙緊抓著手機,幾乎不敢看他。

    有沒有想過會有這種情況?簡遙的回答一定是:想過的。甚至想過好幾十遍, 有他主動坦白以後溫馨的相認、也設想過謝祁年恢復記憶之後的模樣……連「意外」也囊括進去了。

    他那時候不以為意,覺得大不了自己主動一點,坦白就是了,然而醫生和家裡人的話, 又變成懸樑刺股的利刃,在他耳邊刮過寒風,讓他重新清醒,於是他選擇了不說, 每天還麻痹自己說:都過去了,只要他們在一起,以前的事不重要。

    但他顯然忘了, 主動坦白和被動發現, 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狀況, 他慌得不行,帶著欺騙了自己愛人的那種惶然無措。

    他下意識就想撒謊,用另一個謊言把自己的慌張遮掩過去:「是P的……」然而剛開口,他就看見了謝祁年的眼睛,他意識到再這樣下去會產生更多的誤會,於是把嘴閉上了。

    謝祁年還是聽到了,他想不通也無法理解簡遙在做的事情,信息差太大了,很難不讓人多想。

    程芬給簡遙打電話,讓他們下樓,簡遙接完,又垂下眼睛。

    視線里,謝祁年向前邁了一步,簡遙往後退到了牆邊,謝祁年不動了,剛才的衝動情緒在這短短一個動作里逐漸消弭。

    謝祁年知道,自己嚇到他了。

    於是他站在原地,放緩了語氣和簡遙說:「遙遙,我問你幾個問題。」

    簡遙像只敏銳的小動物,很快發現了他的變化,就點了點頭。

    「我們以前在一起,」謝祁年深吸一口氣,問,「有沒有出現過不愉快的事?」

    這話已經默認他們曾經就是戀人了,否則他沒法解釋自己會和「一般朋友」拍這樣親密的照片,現在他只想知道簡遙為什麼不想承認。

    簡遙眼眶發燙,趕快搖頭:「沒有,先生。」他們之間怎麼可能會有不開心的事。

    「好,」這個問題過去,謝祁年又問,「我在那場事故中失去了將近一年的記憶對嗎?」

    簡遙知道他在縮小範圍,用最溫和的方式找尋答案,他怔然片刻,點了點頭。

    謝祁年心頭一緊,他原以為那一年的記憶不重要,只不過是日復一日的工作,毫無波瀾,卻不曾想弄丟了生命力最鮮艷的色彩,連同他的小年糕一起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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