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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2:03:13 作者: 謝知微
    林清川皺了皺眉:「你什麼時候這麼……清新脫俗了,大學生都不用這種例子了。」其實他想說「幼稚」,因為這個形容和謝祁年這個人完全不相符。

    謝祁年不說話了。

    林清川有一刻神思不屬,腦子飄飄蕩蕩,等回過神來,他問:「是不是挺難受的,每天想著,又落不定,看見他又甜又酸的。」

    謝祁年「嗯」了一聲。

    「總想上去問清楚,又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整個人都變了。」

    謝祁年又哼了一聲,喝完了自己的飲料。

    林清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回完全清醒了,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謝祁年,你有喜歡的人了,是誰!?」

    「噗」這回真嗆住了,謝祁年端著杯子,止不住咳嗽起來,往日優雅一掃而空。

    林清川幾乎一瞬間就興奮起來了:「嚯,老樹開花啊!」

    作者有話說:

    作者菌:為助攻打call,快!

    第23章 心跳釋義

    謝祁年到家,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鐘,在屋子外面看,裡面黑洞洞的,他想,簡遙小朋友應該睡了吧,推門卻看到客廳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簡遙蜷在沙發上,蓋著薄毯,睡得正熟。

    謝祁年放輕腳步向他走去,他的身體遮擋了一部分光,陰影投射在他身上,空調溫度有點低,他伸手把度數調高了一些,將風葉往上撥了撥。

    簡遙沉在夢鄉,對外界毫無感知,他一手拽著薄毯一角,右手耷在胸前,從謝祁年的角度,可以看見他低垂的眼睫,還有纖細流暢的頸線。

    原本想叫醒他,讓他回屋睡,此刻謝祁年卻變了主意,他忽然彎身湊近,在距離他還有半臂時停下來,目光逡巡,最終落在他微翹的唇上。

    好像變成了一個紅色的旋渦,將他的目光牢牢吸住,打著旋陷下去,漸漸把心都吞沒了。

    謝祁年從前沒有談過戀愛,但不代表他不懂愛,相反,他是個很細膩的人,經歷過眾多劇本,任何一種人物,處於任何場景之下,他都有辦法共情,比如為躲避戰火背井離鄉的旅人,又或是愛而不得的青年,在學校老師就誇他很有靈氣,出了校園,他照樣可以把情緒運用自如。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沒辦法用言語來描述,他確實覺得像薄荷的味道,吸一口就能打通五感。原本他根本沒有往這個方向想,和林清川懷疑的一樣,只在片場相處了幾周,拿著劇本過了幾遍戲,真的能喜歡上嗎?

    直到簡遙自己給了他答案,就在兩人同眠的那天,他將他收到自己的懷中,看著他安靜的睡顏,他忽然感受到心臟在跳動,懷裡那麼柔軟的一團,散著薄荷香,為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窗戶,他開始有了幻想,希望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他。

    在同一張床上,在自己的懷裡。

    想通這一點,他幾乎激動得不能自抑,比從前更早從床上爬起來,刷牙的時候看見鏡子裡的自己,眼睛都帶著明顯的笑意。

    他很想把自己的心情分享給他,轉眼卻按捺住了,他不確定簡遙的想法是什麼,兩人的年紀差了六歲,在他看來,簡遙還很小,何況因為一起拍戲的緣故,他們身上還套著師生的「外衣」,這一聲「老師」,叫得他都板正起來了。

    如果不是昨晚兩人臨時同住,如果不是昨晚簡遙睡不安穩,一直在他脖頸邊拱來拱去,把他拱出一身火氣,估摸他還要再多拖上幾個星期才能明白。

    而現在,太倉促了,他不太確定簡遙的心思,在此之前他都不能相信自己是喜歡男人的,簡遙剛進影視圈沒多久,可能……也不太確定取向?

    他在歐洲生活了幾年,那邊社會更開放一些,這種事你情我願就好,但據他所知,現在國內娛樂圈對這種取向三緘其口,貿然掰彎他,顯得太自私了。

    一來二去,他選擇暫時不說,娛樂圈水很深,只要簡遙在他旁邊就好,他可以護著他。等時機成熟,再告訴他也不遲。

    睡夢裡,簡遙不太安穩地吧被子踢到一邊,圓潤的腳趾伸出一小截,謝祁年覺得可愛,像一塊軟糯糯的年糕,在水籠里蒸了許久,帶著光澤和香氣。

    他留學時經過教堂,曾聽唱詩班唱道:愛是恆久忍耐,又是恩慈…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很古老的詞,被那麼多人奉為圭臬,他覺得很有道理。

    要再忍一忍,雖然他很想親親小朋友。

    他彎了彎唇,笑了一下。

    ——

    簡遙第二天很早就醒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臥室,他愣了兩三秒,飛也似的踢開被子跑下床,跑得很急,跨過客廳時差點被椅子腿絆倒,所幸被人撈住。

    灶台上冒著熱氣,謝祁年將他支起來:「那麼急?」

    簡遙趴在他懷裡,眼睛朦朧好像含了眼淚,不過很快就清醒了:「對……對不起。」

    謝祁年問:「做噩夢了?」

    簡遙盯著他看了半晌,搖了搖頭,確實做噩夢了,夢到先生沒有回來,他被困在屋子裡,眼睜睜看著客廳被人搬空。

    「我沒事,昨天我好像在客廳睡著了。」簡遙站直了身體。

    謝祁年「嗯」了一聲,笑了:「睡得很香,怎麼叫都叫不起來。」

    簡遙耳朵尖紅紅的,原來是先生把他搬進去的,他睡得那麼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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