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日快樂

  幾天持續不斷的雪伴隨著聖誕節歡樂的氛圍，林夕染迎來了高中的第二個生日。廣播裡響著節日的旋律，下樓叫了唐婷，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往食堂趕。

  食堂某個角落裡申浩三人已經點好了飯等著她們，林夕染感嘆腿長就是好，起碼吃飯的時候不用那麼著急了。鹿銘默不作聲地遞過熱湯，林夕染熟稔地坐在他對面，手貼在碗的邊緣企圖緩解自己被凍的快要僵掉的手。

  「來來來，人都來齊了，咱開飯吧！我都快餓死了。」劉思奇咋咋呼呼的拿起筷子就要開動。他們一下課就往食堂趕，好不容易不用排那麼長的隊買了這麼多有肉的菜，他可得好好享受一下。

  「就知道吃。今天可是小夕的生日。你連聲生日快樂都不說你就吃。」唐婷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筷子拍在桌子上，笑話，她還沒開動怎麼可能容忍別人提前動她前面的東西。

  「哎呀，咱都這麼熟了就不用說了吧。」

  「嗯，謝謝。」林夕染笑得很是燦爛，雖然只是食堂並不算可口的飯菜，但她還是很開心:「咱也好久都沒有一起吃頓飯了，快吃吧，吃完就得去回教室了。」

  「小林子，生日快樂。」申浩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遞給林夕染:「回去再拆。」

  林夕染停下動作，小聲說了聲謝謝，小心的撫了撫盒子，臉上的梨渦僅在一瞬恢復平靜。

  「嘿，耗子你不仗義啊，不是說好晚上送的嗎？你丫怎麼提前了？」劉思奇十分不滿申浩的行為，沖他翻了個白眼。

  林夕染笑了笑剛要開動，沒想到對面的鹿銘將她面前的餐盤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林夕染抬頭楞楞的看著他，這是在搶飯嗎？鹿銘很是淡然的將自己面前的飯推向她:「長壽麵咱這是沒有了，你湊合一下吧。」林夕染愕然:「你……」

  「我說鹿銘怎麼這麼麻煩還去二樓買面，原來是這樣啊！」劉思奇自以為很自然地夾走申浩餐盤裡的肉，主動替鹿銘解釋了一番。

  「謝謝你，鹿銘。」謝謝你還記得。

  「嗯。」依舊不咸不淡的回覆，連吃東西都很優雅的鹿銘讓人看不出什麼波動。

  「小夕，生日要許願呀，要不你趁著咱大聚會許個願？」唐婷吃著飯含含糊糊的說，林夕染愣了一下，輕挑起碗裡的麵條，奔騰的熱氣遮住了眼裡的漣漪:「我沒什麼特別的願望，就是希望以後可以一直都這樣，你們永遠都在。」可以沒有生日蛋糕，可以沒有禮物，只要有最知心的朋友陪著，每一次都是最好的生日。

  「林小呆你放心，哥會一直陪著你的。」劉思奇舉著一副筷子指點江山，被唐婷無情的打下去:「你就算了吧，你不麻煩小夕就已經很好了。」

  「又沒麻煩你！」

  「…………」大戰一觸即發，三人習慣性的忽視，這倆活寶吵架顯然已經成了家常便飯。申浩黝黑的眼眸裡帶著別樣的情感，在看了一眼林夕染之後綻放出璀璨星光。鹿銘還是鹿銘，永遠一副處亂不驚的樣子，守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不受影響。

  「林夕染。」剛走出教學樓的林夕染駐足回頭，在看到來人之後放慢腳步。

  「嗯？怎麼了？」

  「生日快樂。」

  林夕染側頭看向鹿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謝謝。你不是都說過了嗎？」

  鹿銘一撇嘴，遞給她一個袋子，「你的生日禮物，要不要？」

  「要，怎麼不要？鹿大少給的禮物，多榮幸呀。」林夕染在他收回去之前迅速接過袋子，拿出裡面的盒子：「是什麼？」

  「打開看看。」鹿銘的眼睛裡透過一絲不尋常的緊張，抿著唇看林夕染的每一個動作。林夕染看了他一眼，笑著打開盒子。

  「咦？」

  「嗯？」

  「鹿銘，謝謝你。」林夕染目不轉睛的看著盒子裡的東西，很是鄭重的說。

  「不用謝，你喜歡就好。」鹿銘緊著的心也得到放鬆，重重的舒了口氣。

  「不，不僅是這個。鹿銘，謝謝你。謝謝你一直記得，記得我的面，記得……這個！」林夕染將盒子伸到他面前，星星點點的光閃爍著。林夕染差點控制不住眼裡的晶瑩。

  「沒事，我記性太好了。」鹿銘拍拍她的頭:「戴上試試？」林夕染輕聲應了一下，鹿銘幫她把東西拿出來戴上，林夕染歪著頭看著鹿銘彎腰的認真模樣，想起之前他眼裡的星光，臉又一次不爭氣的紅了。

  「鹿銘。」得到他的回應之後，林夕染湊到他耳邊很是小聲的說:「你如果有女朋友，那她一定很幸福。我現在都有些羨慕她了呢。」

  「……」

  鹿銘怔了一下，鬆開手直起身子，臉上滿是疑惑。被他這麼看著，林夕染都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嗯，那個……我想你那麼溫柔，體貼。雖然偶爾有那麼一點點……腹黑，還經常欺負我，呵呵，畢竟咱倆是好朋友，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計較了哈。可是女朋友跟好朋友也不一樣，那可是拿來寵的！你對我都這麼好了，我敢肯定，你……哎，別動我頭髮。」林夕染還沒說完就被鹿銘打斷了，仔細的梳理自己前額被打亂的頭髮。

  「我經常欺負你嗎？」

  「你沒有欺負過我嗎？」很顯然鹿銘沒有抓住重點，林夕染也不在意，努力的反駁他。與他對視的勇敢也就堅持了幾秒鐘便繳械投降了。「好啦，好啦，你說的都對。」象徵性的拍拍他的肩膀，細長的星鏈顯得手腕越發的纖細皓白，燈光下泛著淺淡的光暈。林夕染順著鹿銘的視線，將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鹿銘，我感覺上帝真是太偏愛你了，連給女生挑禮物這種事都做的這麼好，嘖嘖嘖。。」

  「品味太好，沒辦法。」

  「嘁，給點陽光就燦爛。」林夕染拉了拉棉服的袖子將自己的手塞進去，她不喜歡帶手套，所以每次都把手放進衣袖裡。「我跟你說，申浩今天送我一塊手錶，這大冷天的，戴上得多涼。我…………」鹿銘保持沉默看著林夕染一路眉飛色舞的發表她的「吐槽」，抄在口袋裡的手慢慢攥成拳，眼裡黑色翻湧，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是夜，林夕染在書桌前，借著檯燈的柔和光線將手腕上的星鏈舉至眼前，雖然不是她所說的百顆星，倒也讓她很是驚喜。她沒有告訴鹿銘，那天的星空遠不及他眼裡的璀璨。她也沒有告訴他，她之所以會羨慕他之後的女朋友是怕他總有一天會從自己的世界裡走出。匆匆跑到窗邊，窗外月朗星稀，她學著電視劇里的動作，用手指將星星連成五角的樣子，默默的許願。雖然說許太多願望是有些貪心了，但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強烈的希望自己的願望可以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