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⑥

  「葉夕粲。」顧澈的聲音低冷的響起。

  葉夕粲發現本來止住的眼淚，此刻又變得洶湧。她淚光模糊的看向顧澈，說：「你不要凶我！」

  顧澈：「……」

  葉夕粲哭得好難受，她扯了顧澈掛在臂彎上垂下的風衣衣角來擦眼淚。

  顧澈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葉夕粲糟蹋自己的衣服，有點無奈，又有點難過。

  「哭夠了嗎？」

  葉夕粲沉默地點了點頭。

  「回家了。」

  顧澈伸手把葉夕粲從地上拉起來，葉夕粲垂著頭手腕被顧澈拉著，一步一步地跟在他身後走。

  葉夕粲跟著顧澈回到公寓後，匆匆洗了澡就扎進被子裡睡著了。葉夕粲第二天醒來時，才意識到自己昨晚到底做了怎樣出格的事情。

  葉夕粲站在樓梯轉角，撞見顧澈，她有些無措：「我……」

  顧澈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腕錶，沒提起昨晚的事。

  「有事給我打電話。」

  葉夕粲抓著樓梯的扶手，慢吞吞的應：「哦。」

  顧澈漆黑的眼眸望向她，淡淡的說：「如果不想我管太多，你就不要老是亂來。」

  -

  今天是顧澈的生日，也是他父母親的祭日。

  顧澈下班，就到花店取了花去墓地。

  他祭拜得很虔誠，背影挺拔的站在墓碑前，一直站到天色徹底昏暗，顧澈才從回返。

  回到公寓樓底下時，夜空中飄起了細雨，顧澈腳步堅定地踏進了電梯。他透過電梯的反光看到自己，劍眉星目，帶著森然的冷意。

  顧澈皺了皺眉，在電梯門開的一瞬間，他按了關門，重新回到了一樓。

  秋天的夜雨沙沙地響，空氣裡帶著一絲稀薄的涼意。

  顧澈從便利店裡買了一包煙，就著牆，偏頭叼住了一支。打火，指尖在夜色里藏著星火。

  他沒抽過，被嗆了好幾次。

  可是顧澈依舊慢騰騰地吸完了那隻煙，仰頭露出脖頸優美的弧度，沉黑的眼眸里沒有焦點。

  ……

  直到快要十二點，顧澈才重新上樓。

  他以為葉夕粲早就睡了，沒想到一開門，看到餐桌上搖曳的蠟燭。

  葉夕粲撐著頭在餐桌旁打瞌睡，被他驚醒了，臉上帶著笑容有點尷尬。

  葉夕粲跑到顧澈面前，雙手捧著把面碗遞給他：「顧澈，生日快樂！」

  「……」

  「顧澈，吹蠟燭許願嗎？」

  顧澈怔在了原地。

  是生日面。

  如果願望只會讓自己變得更不幸，他就沒有期許了。

  「不許了。」

  顧澈接過葉夕粲手裡的面碗，坐在桌前拿起筷子低頭吃起來。

  葉夕粲愣了一下，就著溫暖的燭火，看到顧澈冷峻挺拔的五官在明滅的光線中變得柔和。

  他低垂著眼帘，遮住了眼底涌動的一切黑暗情緒。

  顧澈再次抬眸看向她時，眼裡綴進了光。

  「顧澈，你真的不許願嗎？媽媽和我說，生日願望都特別靈驗呢！」

  葉夕粲抬頭看了一眼掛鍾，苦惱的說，「只有兩分鐘了！」

  顧澈的聲線淡淡的，「葉夕粲，替我許願吧。」

  「嗯？」

  葉夕粲還沒反應過來，眼見時間迫在眉睫，葉夕粲只好迅速雙手合十許願吹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