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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送別 不需你可憐(1)

2023-12-19 08:33:02 作者: 雪芽
  錯?他所說的錯,又是指什麼?

  「舅父,唔……」

  慕容尉遲銜住她微張的唇以吻封緘,他吻的慢條斯理,含著她柔嫩令人著迷的雙唇吸著吮著,唇舌糾纏濡濕的聲音格外清晰。

  她手掌抵在他胸前,透過肌膚能感受到他鮮活心跳。

  綿長濕潤的一個吻,他手指摩挲身下她水光瀲灩的唇,因為親吻淡色的唇變的嫣紅欲滴。

  慕容尉遲的頭抵在她肩頭,就這樣一聲一聲喚著她小乖,柔情蜜意似想要融化她的心般,連映瞳眼眶突然濕了,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抬起復而又僵硬,情愛太傷人,她被傷得體無完膚未曾痊癒,她甚至小心翼翼不敢再輕易觸碰。

  他抱著她呢喃,身子火一樣的發燙,她感覺到微涼肌膚從他身上沾染到一片異乎尋常的暖燙水汽。

  她稍微挪動身體下意識捧起他的臉慕容尉遲額頭滾燙布滿細大顆汗珠,眉頭擰成深深川字,連映瞳一驚,目前他是個傷勢嚴重的病人。

  「我、我去找小叔父!」

  滿是冷汗的大手攥住她手腕阻止她,「別去。」

  「可你……」

  「陪陪我。」他語氣近乎央求,不等連映瞳回答慕容尉遲手臂逕自摟住她腰肢,將頭挨著她心口位置,那姿勢讓她想起玉麟每次撒嬌求她便如此情形。

  「淮秀的藥喝了我總想睡覺,可睡著了我看不到你了。我不想睡,我想看著你抱著你。」

  「小乖,別走。」

  說到最後他漸漸沒了氣力,可牢牢抱緊她的手臂倒是沒有絲毫鬆懈,那般緊擁。

  直到他睡著,連映瞳才輕輕撫摸他的發,他身體溫度高的嚇人,她纖細手臂緩緩摟住他脖頸,她不敢觸摸他受傷的手背,視線移去她眼淚倏的一下滾落。

  「你說再也不想見我,我也決然離去,為什麼偏偏又……」她心口那處疼的快要窒息,她低頭抵住他額頭,細細低喃問道,她的心疼的難受,就是無法給予她這個問題的答案。

  天亮時,慕容尉遲嚇人的高燒稍微退了些,她掙脫他的擁抱那麼大動靜都沒有將淺眠的他驚醒。

  「傷的那麼重還逞強。」見他熟睡透著幾分孩子氣的容顏,連映瞳低頭親親他的臉頰,轉身時小丫頭趴在小榻上,小手掌托腮歪著腦袋碧綠色瞳眸瞪大正瞧著她。

  她手指捂住雙唇,臉頰熱了下,昨夜和剛才的親熱都被女兒看到了。

  她過去抱女兒下來。

  小丫頭盯著她看了看,小腿蹬蹬直跑嚮慕容尉遲,學著連映瞳方才的姿勢有模有樣親了他一下。

  「薇兒真乖。」榻上的男人睜開眼睛,眸色清明,手指輕刮小丫頭下頜。復而抬眸對身邊臉色通紅的她展顏一笑。

  端得是妖冶漂亮,含情脈脈。

  「你騙我!」她咬唇恨恨瞪他。

  「薇兒,你娘親生氣快幫爹爹哄哄她。」慕容尉遲不急不躁親了下小丫頭笑道。

  小丫頭眨眨眼睛,似不太明白慕容尉遲說的意思,不過還是轉頭對連映瞳咧嘴一笑。

  她怔住,與他眼神交匯,她不懂他說這番話的意思,她是薇兒的娘親,可他不相信薇兒是他的孩子,他讓薇兒稱呼他爹爹,此時又讓女兒認她?

  慕容尉遲玄黑的眼眸似蒙起一片暮靄,她更加看不分明。

  「傷勢無大礙,不過……」慕容淮秀的聲音並沒有連映瞳預期中的輕鬆。

  她倚在門邊聽著寢室中慕容淮秀與他的對話,說到最後慕容淮秀壓低聲音,她根本聽不到,慕容尉遲傷勢無大礙,可不過什麼呢?

  她萬般猜想,等小叔父出來,她輕手輕腳跟過去。

  「小叔父,他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不讓我說。」慕容淮秀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你偷偷告訴我,我不告訴他是你說的就是。」連映瞳拉住他衣袖央求道。

  慕容淮秀屈指輕彈她額角,瞧她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他雖然氣她辜負皇兄心意,轉念一想如今正有她在皇兄才的心結才打開,情愛這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人當真不好多說什麼。

  「皇兄不讓你知道一定有他的原因。」慕容淮秀頓了頓神情轉而有些凝重,「小侄女,池行雲和玉麟還未有下落,你再想想他有可能帶著孩子去哪裡?」

  有可能帶著孩子去哪裡?她低頭腦中不斷重複與池行雲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平素話不多,話題不是藥便是他偶然會提起的人。

  雪夜清冷,冰霜覆蓋的地面凹凸不平冷硬的咯腳疼。

  慕容蘭心披著厚重大氅,捂住唇不時發出一連串壓抑的咳嗽聲,獨自一人走在宮中偏僻小道,走到一處多年無人居住的院落。

  斑駁牆垣,清冷月色中顯得森冷陰寒。

  隨著沉重刺耳的嘎吱聲木門推開,慕容蘭心站在門外好一會才跨步進入。

  她帶了香燭冥紙放在院中石桌上面,拿出火摺子手掌顫抖好半天點燃香燭,燭火隨風搖動,慕容蘭心纖細修長的倒影隨即被拉扯的好長。

  「秦姐姐。」她淡淡開口,在背風處點起冥紙,火光映著她蒼白的臉。「這些年我沒有去祭拜過你,你有什麼怨恨儘管找我好了,有多少報應算在我這裡,莫要牽扯到我的女兒瞳瞳。她和阿麟簡直是冤孽,為他生了兩個孩子,卻弄成今天這般境地,你在天有靈,看在阿麟的份上,你保佑薇兒和玉麟這兩個孩子平平安安,終究我們慕容氏欠你的。」

  夜風徹骨寒,慕容蘭心祭拜一番卻沒有急著離開,坐在石桌邊愣愣盯著某處失神。

  「慕容氏欠了秦淺什麼?」

  身後一道女聲隨風飄來,慕容蘭心心頭猛跳,轉頭望去神情驚慌幾乎失聲,「瞳瞳!」很快她語氣變的平靜溫和,「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無意跟著娘親你,我去找你,看到你獨自一人出去,我不放心所以跟來。」

  方才一瞬間慕容蘭心驚慌失措的表情還有她說那些話,令她肯定了一些事。

  「秦淺的事你不肯告訴我沒關係,娘親只要告訴我玉麟在哪裡?」

  「玉麟?你在說誰。」

  「我的兒子玉麟。」連映瞳提醒她,「你剛才說的我都聽見了,娘親,我曾經易容入宮見你,你當時不相認要我趕緊離開,所以我沒有將生了玉麟的事告訴你。後來我隨舅父再進宮,玉麟就被池行雲接走,孩子的事我一直沒有對你說過,娘親是怎麼知道玉麟的?」

  「池行雲不是與你有聯繫嗎?我自然多少知道你的情況。」慕容蘭心佯裝鎮定。

  「池行雲說過舅父請大國手為你醫治病情,他鮮少有機會接近你。真的當做池行雲告訴你玉麟的事,為什么娘親方才卻說不知道玉麟是誰?」連映瞳步步追問。

  她不再恨娘親曾經與人聯手對她下藥想分開她與慕容尉遲,她也不再恨漠北時娘親對她的嚴苛,最後竟然狠心不讓她祭拜爹爹。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她選擇原諒孱弱多病的娘親,可她的孩子卻不容任何人惡意傷害!

  「娘親,是不是池行雲帶著玉麟來見過你?我的兒子現在在哪裡?他怎麼了?池行雲將他帶去哪裡了?」

  慕容蘭心面對女兒的追問慌不擇路,她舔著乾涸的唇,「池行雲的確帶著孩子來見過我,其他你問的我真的一無所知!」關於其他的問題,她不住搖頭表示她的不知道孩子與池行雲的下落。

  連映瞳深深嘆息,眼眶泛紅酸澀,「你因為爹爹的死恨舅父,可孩子無辜,上一輩的仇怨為什麼要延續到孩子身上?你是不是還想分開我和舅父?你告訴我玉麟在哪裡!我、我就離開舅父遠遠的,我一輩子不見他都可以!我求你娘親!」

  慕容蘭心趕緊抱住跪下的連映瞳,她神情糾結痛苦,有些話不得不說來了。「我想分開你與阿麟,是因為秦淺真正死因一旦被他知道,阿麟不會放過與之有關的任何人,包括我在內!」

  聞言,連映瞳渾身一震,秦淺真正的死因與娘親也有關係?

  慕容蘭心咬咬牙將自己所知的那些一五一十告知女兒,末了她長舒一口氣,憋在心底的秘密說出來內心的罪責並無一分減輕。

  「你與他是嫡親甥舅,那兩個孩子老天保佑都很健康,我活至今百病纏身半截入土的人也不懼怕生死,我只擔心這個秘密將來有一天被揭開,你要怎麼辦?秦淺是他親生母親,蕭太后對阿麟素來冷漠,哪怕養大他,阿麟到時也不一定顧念這份單薄的情意。你這個孩子心軟重情,為難的只是你自己。」

  聽完慕容蘭心說出心底秘密,之後再說的那些話連映瞳一個字也沒聽清楚,送娘親回去她一路心心事忡忡走回昭華殿,站在門外看著女兒歡快的在屋中跑來跑去踢著藤球,慕容尉遲陪玩不厭其煩一次次忙著替薇兒撿球,他對孩子從來都是慈父面容。

  失神間,慕容尉遲聲音傳來,「這麼晚去哪裡了?」

  「出去走走。」在他面前她還是不太能將謊話說的那麼理直氣壯,低下頭走進來準備抱起玩得正開心的女兒,他先一步抱住她。

  「薇兒今晚璇姑姑帶。」

  連映瞳絞著手有些不安,女兒今晚不在,等於只有她與他兩人獨處,兩人再見面這些天還真未如此單獨相處過。

  「你怕我吃掉你?」他點著她眉間那枚紅痕戲謔道,「你若想,也未嘗不可。」暗示的意思簡直不言而喻的露骨。

  很快厲璇過來接走小丫頭,少了女兒在場,氣氛頓時變的有些不一樣,她舔舔唇盯著他又不知該說什麼。

  「衣衫沾了霧水,還不過來換了。」

  她偷偷瞧了他一眼,恰好與對他對視,連映瞳面前扯動嘴角笑笑卻站在原地不動,冰涼的十指交纏得更加用力。

  「薇兒不在,你就沒法和我相處。」他說這話的時候異乎尋常的平靜仿佛看透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她。慕容尉遲顯然不給她回答的機會,接著道,「如果淮秀沒有告訴你那些事,如果不是玉麟的病需要我,你不會留在南溟這麼久,等找到玉麟,你想帶著孩子離開,自然也包括帶走薇兒,對不對瞳瞳?」

  她別過臉沒有否認,的確一開始她有這樣的打算,小叔父告訴她所不知道的關於這個男人的事後,她的決定動搖過,卻始終沒有想過再與他開始。

  畢竟,傷的太深,越愛著無法放開,就註定像她這樣沒辦法解脫,深陷糾結。

  「你可憐我。」慕容尉遲神情慵懶,斜斜靠在榻邊,手指輕握酒杯品著酒,他的面孔隱在陰暗裡看不分明,那姿態說不盡的落寞。

  連映瞳忍不住心疼,「小叔父說你不能喝酒。」她衝過去奪走酒杯,著急拿過藥箱取出藥膏,「今天的藥還沒有換,我幫你。」小手搭在他肩頭感覺到衣衫濡濕冰冷。

  慕容尉遲身體一僵,扯過她的手臂聲音冷的毫無溫度,「我不需要。」

  她臉色剎那變白,用力攥著他衣衫的手掌即使鬆開指節冷的彎曲帶著僵硬的疼,「舅父,你……」

  霧水濃重的夜,她與他的衣衫一樣濕了,她與娘親說了多久的話,他應該也聽了多久吧。

  「你不在,我睡不著。」慕容尉遲說話間鬆開她的手臂,極其溫柔卻更為強勢的抱起她坐在自己雙膝上。她的頭緊貼他胸口,他手臂整個支撐她後背,另一隻手掌很輕柔撫拍她後背。

  這個姿勢令她想起他平時也喜歡這樣抱薇兒,再想久一點,好像她剛入宮第一年她每次偷著哭被他發現便這樣抱著她,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

  她不肯和他說話,他也不問不安慰只是抱著直到她哭累睡著。

  「天亮前你與我就這樣安靜的呆一會,我們分開數年,有些話我想對你說,你只管聽著好不好?嗯?」

  她濕漉漉的眼瞅著他,唇微張被他冰涼手指封住,那點寒意令她渾身一震。

  他視線細細描摹她臉部輪廓,低頭他額頭觸碰她的臉。

  「薇兒非常像你,我寵愛她將她當寶貝似捧上天,因為她知道我愛她,她同樣愛我這個爹爹,她不會與你一樣一次次拒絕我的愛,我對你全部的愛盡數給了薇兒,我傷重的日子,薇兒一刻不離我身邊,我一次次撐過來也因為她,她哭起來簡直和你一模一樣,我真不忍心看到。我以為你死了,我想這一輩子也沒有女人再值得我去愛,一個連映瞳帶走了我全部希望。如今你回來了,而我們卻好像又回到多年前,你恨我。當初那麼對你的確是我的錯,我應得的結果,我答應救玉麟並不是想再在你面前博取好感以此企圖留下你,只因為玉麟是你生的孩子,我不願再看見你為他的病痛傷心落淚。我想留你在宮中與薇兒生活一段日子,我再給予她多少的愛,也不及一個親生母親,我想這麼做總沒有錯。說起來,我更清楚孩子自小沒有娘親疼愛的滋味。」

  她壓住喉頭哽咽,凝視那雙覷向她的幽黑眸子,深沉帶著痛楚。

  「你、你聽到娘親與我說的話了,舅父對不起,我……」

  「我說過從來都不是你的錯。」他低低一聲,托起她後背令她與自己更為靠近,舌尖捲走她的眼淚。

  溫暖熟悉令她心安的氣息近在咫尺,她伸手勾住他脖頸顫抖的唇主動吻上他。

  慕容尉遲的唇柔軟卻出奇的涼,對她的吻沒有避開沒有拒絕並始終保持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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