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十分可怕的婚紗照

  凌晴涵那仿佛要讓山崩地裂的架勢讓莫子言心頭一緊，不敢怠慢，二話不說的沖了上去，剛敲開門關心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呢，凌晴涵的人都還沒有見到，橫空出現的一隻手一抓，他立馬就被抓進了房間裡。

  「怎麼了？」

  「怎麼了？」看著莫子言還在問她怎麼了，凌晴涵原本就有些冒火，現在那火氣是燒得更旺了。

  「怎麼了，你自已看看怎麼了！」

  橫空一手指過去，床頭的整面牆壁上，是穿著婚紗的她和穿著禮服的他，兩個人相擁在一起，揚溢著甜蜜而幸福的笑。

  「不止是牆壁上，哪裡，哪裡，哪裡……都有！」

  床頭櫃旁邊，化妝桌旁邊，甚至就連是那檯燈上，還有桌子旁邊放著的那一對杯子上面，都有著他們的照片，各種各樣的婚紗照，各種各樣甜蜜的姿態。

  「那些是婚紗照。」明白了凌晴涵這麼生氣的源頭，莫子言伸手揉了揉眉頭。

  只是一些婚紗照而已，凌家這邊的房子布置，他們倆的婚紗照已經算是少得不能夠再少得了，要是她去了莫家，看到了那些，是不是會瘋了？

  莫子言覺得，他真的應該很認真的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我看出來了。」凌晴涵瞪眼。

  「婚紗照不可怕。」他儘量的安撫。

  「不可怕？是，婚紗照是不可怕，誰的婚紗照都不可怕，可是裡頭的人是你跟我的就可怕。」像是要將她此時此刻的那種心情表達出來似的，她又語氣肯定的加了一句：「非常可怕！」

  「為什麼你跟我的就非常可怕？」莫子言真的很不解。

  「你在算計我！」冷眼看著莫子言，凌晴涵一副氣憤得不得了的樣子。

  「算計你？我……」

  「你就是在算計我，你說我們結婚了，你剛剛在外頭，是不是還想跟凌長青說……」

  「那是你爸爸，喊爸爸，不是凌長青，他是長輩，你父親。」凌晴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莫子言打斷了。

  「他是我父親，但不是我爸爸。」莫子言的話讓凌晴涵臉上的表情一再的冷了下來，她態度強硬的堅持著自已的想法。

  「晴涵……」看著凌晴涵這樣，莫子言一臉無奈：「爸並不是你現在所想的那樣，現在不是在學生時代，你不再是十多歲的小女孩，你成年了，你知道了當年那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你不能夠再傷害他，那是你爸，最疼愛你的人。」

  「不是！他疼不疼我，你沒有資格去評論，只有我……」

  「為什麼不相信？」

  看著凌晴涵這樣堅持已見，看著凌晴涵這樣對他不信任，一再的對他排斥，將所有的一切都忘得一乾二淨，莫子言一直壓仰著的情緒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你在害怕什麼？恩？你說，你在害怕什麼？」

  「我沒有在害怕什麼，你……」

  「你有！你有！」因為心裡的氣，他不由自主的撥高了聲音，看著凌晴涵，眼裡有火氣，有無奈，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多少年前，你因為自已的固持一度把自已壓得喘不過氣來，因為你自已的固持死不開竅，你聽不進任何話，導致傷了你自已，又傷了愛你的人。」

  「現在你失憶了，脾氣依舊還是那麼臭，光是頂著天才的腦袋，卻依舊還是那麼死不開竅！一根腸子通到底，連彎都不會拐一個，從來不懂得去換個思路想想！」

  「你說那兩個孩子不是你的，那你為什麼不去想想，他們那麼多人不喊，為什麼偏偏喊你作媽咪？為什麼你對他們態度那麼不好，他們卻偏偏要粘著你，而不是粘著我，粘著皓他們？」

  「你說這些婚紗照可怕，那你為什麼不去想想，這些婚紗照為什麼會存在？為什麼會被擺放在你的房間？照片裡的你為什麼會笑得這麼甜，這麼幸福？」

  「你說那是你父親，不是你爸爸，你以為你們倆的關係還在僵持，你還是把他當成是仇人，那你為什麼不去想想，為什麼他在看到你的時候那麼高興，那麼激動，為什麼抱著你的時候口裡聲聲喊的是女兒，自稱的是爸爸？！」

  「你說現在的你還是十多歲未成年的年紀，還是一個高中生，呆在醫院裡，是因為我暗地裡讓人給你潑了辣椒水。」

  「為什麼我們說你在蘇黎世的時候你就相信，告訴你現在已經是2016年了，距離你的記憶所告訴你的年數已經過去了不知道是多少年了你為什麼不相信？！」

  「所有的事情都是事實，你可以不去相信我所說的，你可以覺依舊固執的覺得這一切都是我設計出來的陰謀，為的就是讓你上當，但是如你所言，你有眼睛，你可以看。」

  「所以，我拜託你，凌晴涵，拜託你，我拜託你好好看看，好好看看現在這個世界，好好看看你周圍的這一切，還到底是不是你腦海里所存在的那個年代！」

  他愛她，捨不得她受一點點的傷害，捨不得她有一點點的不開心，捨不得她有一點點的難過，可是卻也同樣的，不喜歡她拿那種像是防賊一樣的目光防著他，不喜歡她把她所覺得不好的東西，全都歸結到他的身上。

  撥高的聲音有些不受控制，他的眼裡，受傷的情緒狠狠的刺激著她。

  看著她那愣在當場，半響都只聽著他的話，沒有說話，沒有任何表情的她。

  他想，自私吧，他就自私一點好了，反正已經自私過一次了，如果能夠讓她清醒，能夠讓這種日子早點結束，那他就再當一次壞人，再自私一次好了。

  「你自已好好想想吧，估計你也不會想要我呆在這裡，我先回去了。」

  扔下一句話，刻制住心裡想要將她抱到懷裡的衝動，轉身離開。

  房門外，跟圓圓和滾滾增進了感情之後，帶著兩個小奶娃過來，想要找凌晴涵讓她下來吃東西的凌長青，牽著兩個小孩的手就那樣站在那裡。

  「爸，我，我先回去了。」

  一打開房門看見凌長青，莫子言猶豫了一下，臉上扯不開笑容，也不強迫著自已扯出來，跟凌長青打了招呼之後，便徑直離開。

  房門關上，留下圓圓和滾滾兩個小奶娃一臉疑惑迷茫的看著他們今天才有的爺爺。

  「媽咪好像是休息了，我們下去吃好吃的，讓她接著休息。」

  一字不漏的聽進耳朵的話，讓凌長青的心情很是複雜，輕嘆了一口氣，卻是笑容滿面的迎上兩個小奶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