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像程歌一樣，喊我一聲媽

  這天，程少爺從事務所下班到醫院打算去逗逗小怪獸順便再去看看自家閨女和兒子（沒錯！順便！在程少爺心裡，那倆小屁孩加起來的分量都沒有自家的媳婦高！），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的隱約的談話聲。

  「若熙啊，你看你和程歌連孩子都生了，那你們的婚禮打算怎麼搞？」是程母的聲音，她手裡正削著一個蘋果，低著頭，話卻是對病床上的陶若熙說的。

  陶若熙顯然也沒想到程母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她愣了一下，說：「這個，我倒還真沒想過。」她笑了笑，「我一直覺得婚禮什麼的，只是個形式，其實搞不搞都沒什麼所謂。這個還是主要看程歌的意思。還是阿姨您有什麼比較好的意見嗎？」

  「現在還管我叫阿姨？」程母突然板起臉看她，連手上削蘋果的動作都停了，微抬了下巴努了努兩個正在嬰兒床熟睡的孩子，「他們都管我叫奶奶了！」

  陶若熙一怔，呆呆地看了面前的程母好幾秒，小心翼翼：「我該喊你……婆婆？」

  程母沉默了幾秒，輕嘆了一口氣，「其實，我更希望你像程歌一樣，喊我一聲媽。」她將手中削好的蘋果遞給陶若熙，輕聲道：「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我對你存有偏見。而那所謂偏見，也不過那我們上一輩遺留下來的歷史問題罷了，根本就怪不到你身上。」

  陶若熙接過程母遞給她的蘋果，也沒有吃，只拿在手上，低頭看著，然後聽著程母輕淺卻清晰的話，「你一定知道吧，在我和你母親年輕的時候，都喜歡過你父親。但是，你父親卻選擇了你母親，而並沒有選擇我。」

  陶若熙點點頭，這事，她是知道的。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在鑽牛角尖罷了。我是一個很好勝的人，從小到大都是，只要我想要的，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將他奪了過來。但是，你父親卻是個意外。大學時候，我確實喜歡過你的父親，也想跟他走在一起。但是，你母親出現了。」程母笑了笑，「愛情這種東西，太奇怪了。你父母從第一次見面，就對對方一見鍾情。」

  「而我，雖說那時候並沒有認識你父親多久，但是也總比你母親認識的時間要長。」程母頓了頓，突然感嘆：「原來，愛情是真的不分先來後到的。」

  陶若熙默默咬了一口蘋果，很甜很脆，細嚼慢咽之後，她才說：「可是，程叔叔也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啊，你當初為什麼要執著於我老爸呢？」

  「確實，啟坤是個很優秀的男人。程歌如今有能此成就，有一半也是源於他父親的原因。但是，我剛才也說了，愛情這東西，太奇怪了。」程母說，「它不是水龍頭，說開就能開，說關就能關。所以，即使在我遇到啟坤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心裡其實還是對你父親念念不忘的。」

  陶若熙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畢竟程母是長輩，且談論的又是與自己父親有關的事，所以她也不好評判什麼，於是只能簡單地問，「那…後來呢？」

  「後來，當然是被啟坤打動了，習慣了身邊一直有這樣一個男人陪著，然後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便愛上了。」程母說，「可也許是那種越是得不到就執著的心理在作祟吧，所以這些年來，我不論對你，抑或是對你母親，都是抱著憎惡的。」

  「不過，你前些日子特地來找我，跟我說的那番話，確實是打動到我了。」程母真的沒想到，兩個月之前，陶若熙會為了讓她接受自己，特意登門拜訪，被她「羞辱」了一番之後，還好脾氣地繼續跟她聊。

  其實，陶若熙大可不必這樣勉強自己。畢竟在程家，除了她這個做母親的，所有人都是同意她和程歌的婚事的，因此，她的反對其實並不能起什麼作用。

  但是，陶若熙卻跟她說，她和程歌都希望得到她這個做母親的祝福。所以在那天，儘管程母怎麼刁難她，怎麼出言傷害刺痛她，陶若熙都默默地隱忍下去，把程母當作了自己的母親去愛，去尊重。

  兩個月前的那一天，陶若熙臨走之前，是這樣對程母說的。她說：「阿姨，你是程歌的母親，他愛你，也並不想你受到什麼傷害。而我，在他心裏面也有一定的位置。

  若是我們再這樣對立下去，受傷害的只會是程歌。我不會因你的關係而離開他，因為我知道我的離開，對程歌而言，也是一種傷害，他肯定會恨我。而我，不希望他恨我。於你而言，也是如此。

  如果程歌愛我們，我們也愛他，那麼，為什麼我們要讓一個愛著我們，我們也同樣愛著他的男人受到傷害呢？阿姨，你可知道，程歌如今的處地，究竟有多為難？」

  說完這一段話之後，陶若熙就挺著個大肚子獨自離開了。而程母，還維持著端坐在沙發上的優雅姿勢，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卻是若有所思。

  ……

  陶若熙固然也想起來了，其實兩個月前，她去找程母談話的事，是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糾結才下了這個決心的。其實，這對她來說，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是為了程歌，也為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決定去找程母談談。

  因為，她和程歌之間的愛情，最需要的就是雙方父母的祝福。她不希望有遺憾。

  從現在程母對她的和藹態度來看，陶若熙想，她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陶若熙笑了笑，說：「我不過是不想讓程歌夾在我們中間為難罷了，我愛他，所以不希望他難過。而將心比心，我認為，你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程母抿了抿唇，輕嘆了一口氣，「你倒是想得通透。我終於知道程歌為什麼會那麼愛你了。」她頓了頓，輕聲說：「若熙，你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實心裏面比誰都要剔透，你知道很多事，但從不說破。看似迷糊，其實內斂。你是一個很聰慧的女孩子，也難怪，除了程歌，程家的長輩，包括啟坤，都那麼喜歡你。」

  陶若熙這還是第一次被程母夸，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在某些方面，我還是挺迷糊的……」

  話音沒落，就看到病房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程少爺，白衣黑褲，正單手揣著褲袋站在門邊，「聊什麼呢？」

  程母笑著說：「聊你得了一個好媳婦兒。」她頓了一下，又朝陶若熙說，「好了，現在程歌來了，我也該走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陶若熙點頭，「好。」

  任性斷更了好多天，抱歉啊抱歉。因為這幾天在搞一件大事，所以基本上沒什麼時間碼字，現在，大事完了，也放假了。終於可以繼續碼字了！不過，孩子都順利生下來了，文文大概也快完結了。大家如果再想看什麼日常的話，可以跟我說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