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一個比一個冷硬

  回去的路上，陶若熙一直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林梓見她一臉疲憊的模樣，也不敢去打擾她，縱然心中有千萬個疑惑，也只能先放在一邊，專心致志地開車。

  所以，這接近一個小時的路程，車廂里異常安靜。

  林梓將人平平安安地送回了公寓樓下，剛停穩車，陶若熙就睜開了眼，也不知道這一路上她是睡了還是沒睡。

  她揉了揉眼睛，低聲道了句謝之後，便要開門下車。可她拉了拉門把手，這車鎖儼然還沒開，疑惑地凝向主駕上的人，「你開車開傻啦？倒是給我開下鎖控啊。」

  林梓聞言只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在心裡默默腹誹了句「你才傻呢，跟程歌一樣，痴痴傻傻的」。面上卻依舊不為所動，也不知道在打著什麼算盤。

  「喂，跟你說話呢！把車門鎖開一下。」陶若熙皺了眉，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林梓這二貨又犯什麼二了？

  林梓抿了抿唇，微哼一聲，這次偏不如她願，全然是一副耍賴的模樣，挑著眉看她，「想要下車也可以，除非你告訴我，你和程歌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不開車鎖了？」陶若熙微挑了眉，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末了，見他一副「你不說清楚老子就呆著這裡跟你耗到底」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沒好氣道：「這個問題，你怎麼不去問程歌？」

  「你以為我沒有問過他？」林梓重重地哼了一聲，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只不過他壓根就不理我！氣死老子了！」

  陶若熙感受到他的哀怨了，扯了扯唇角，不以為然，「既然他不告訴你，那你又哪裡來的信心覺得自己可以從我這裡挖出一點信息來？」

  林梓被她這樣一噎，無言了好一會。心想果然是程歌那傢伙調教出來的女人，語氣中那股氣死人的不以為然的淡定倒是跟他的如出一轍！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耐著性子緩緩開口：「若熙，我不知道程歌那廝做了什麼事惹到你姑奶奶了，但你聽我說……」

  陶若熙皺了眉，「我不聽。」冷硬地打斷了他的話，「開門。」

  嘿！這兩口子！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冷硬啊！

  林梓見她皺了眉一臉僵硬的模樣，分明是忍不住想關心的，可卻囿於什麼他不明晰的原因，嘴硬地說不想聽罷了。

  一想到這些天來程歌那玩命一樣的工作，還有剛才陶若熙從鍾平凡家出來的場景。饒是他脾氣再好，這時候他的壞脾氣也上來了，也不管陶若熙願不願意聽，緊盯著他便直接開口道：

  「為什麼不聽？你是不是怕我一說完，你就會忍不住心軟原諒他？若熙，你和程歌兩個人明明互相愛著，為什麼又要折磨對方呢？還說什麼不是一路人？這什麼鬼話！」

  陶若熙一直強迫自己不再去想程歌，不再去想她和程歌之間存在的問題，可林梓這廝在似乎跟她作對似得，一直提醒著她！這就好比在她想給自己包紮傷口時，突然闖進來一個人，將她剛裹上去的紗布全部揭開，逼著她不得不再去面臨那個血淋淋的傷口。

  她的態度也強硬起來，「這不是鬼話，這是真話。林梓，我再說一遍，開門！」她頓了一下，渾身氣勢凜然：「不開的話，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車給拆了！」

  若是換做平時，林梓肯定會泄氣開門，可此時卻關乎他此生最重要的兄弟，這一次，他是怎麼也不願意退步妥協了。

  「陶若熙，你知不知道，」他緊緊地盯著她，語氣是陶若熙從未聽過的嚴肅，「在你去美國的幾年時間裡，程歌每晚都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後來你回來了，那種情況才改善了一點。」

  陶若熙把頭扭到另一邊，眉目冷硬。

  「可是，你知道我前幾天去他家找他時發現了什麼嗎？」林梓咬了咬牙，「陶若熙，我想你這一生都不會見過那麼頹敗的程歌。不過也是，他哪次出現在你面前不是以最好最佳狀態出現的，你朋友上律師事務所是你夜夜買醉，程歌又何嘗不是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因為，酒精對他已經沒有用處了！」

  陶若熙依然別過頭沒有看他，嘴中輕喃：「別說了。」

  「為什麼不能說？」林梓諷刺地笑，「你怕聽到什麼了？還是害怕聽到這些之後自己會心軟？我就要說，我那次在程歌家見到，他家的桌子上已放了好幾個空的安眠藥的藥瓶！空的！意味著什麼……」

  「我叫你別說了！」她扭過頭，狠狠地望著他，「開門！」

  林梓置若罔聞，自顧自地說：「意味著他又依賴上了安眠藥！陶若熙，你知不知道吃安眠藥對人體的危害有多大，你是不是想他死！」

  「我特麼讓你閉嘴！」她像是終於受不了，大聲嚷了出來，眼淚也隨之奪眶而出，「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在這裡亂說話！給我開門！我要下車！」再待著這個空間，她遲早會瘋會奔潰的！

  她說著，自己便湊過身子去落下車門的鎖控，「咔嗒」一聲之後，抓起包包，逃也似的開門往外跑。

  林梓見狀，追了出去，「陶若熙，你還有沒有心了？」

  陶若熙咬牙，背對著他，漠聲開口，「沒了。」

  早在她和程歌劃清界線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已經不見了。

  好想下一章就寫個「一年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