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陶若熙想殺了程大律師滅口

  曹揚那時候委實有些詫異，也不知道程歌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但總歸是閱歷足夠豐富，於是臉上也是不動聲色，「你曾救過我一命，如今你有什麼事，即管說便是。」

  兩年之前，他報導過一個新聞，揭露某黑工廠的骯髒生產，那之後，他便遭到了接二連三的報復。後來，甚至被誣陷說與某企業勾結，才寫出那條報導來誣陷那家工廠。

  那時候正是風聲鶴唳的時期，所有人看他時的目光都帶了一種異樣的神色，甚至還被帶進了警局接受審問和盤查。

  後來，程歌卻出現了，他說，他可以免費幫他打官司，還他一個清白。

  那時候，曹揚曾問程歌，「你為什麼要幫我？」

  而面前這個神色自若風輕俊朗的男子，卻淡淡道：「因為你是她崇拜的偶像，我相信你不會做那樣的事。」

  曹揚不知道程歌嘴裡的「她」指的是誰，但那一瞬間，他卻明顯能夠感知到程歌對他口中的那個「她」的愛。

  沒錯，是愛。

  不然，這本與他無關的事，他不會攬上身。必然是愛極了那個「她」，所以才想幫「她」守護著一切美好吧。

  而今，他主動來拜訪他，想必也是為了他口中的那個「她」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見程歌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淡聲道：「新招的那一批人里，有一個叫陶若熙的。」他頓了一下，清冷的眸里染上一絲寵溺，「我希望您可以親自帶她。」

  曹揚聞言也是一愣，隨機瞭然，原來兩年前，他口中的「她」，竟是今天的陶若熙。

  雖說他看到那女孩子的履歷，就決定要將她收為門生，可如今程歌這麼一說，他卻有些奇怪了，「你應該知道，我對我帶的新人要求都非常嚴厲，你就不怕她在我這裡會吃苦委屈？」

  「她需要的正是這種磨鍊，」他捧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風輕雲淡：「陶若熙不是那種甘願被關在象牙塔里的人，她想要的是廣闊的世界，那樣，她才能活出她該有的色彩。」

  曹揚靜默了兩秒，為這男人的深沉心思，心中既是驚嘆又是佩服，末了，淡淡點頭，「我懂了。」

  「不過，我希望您能答應我，」他幽深漆黑的雙瞳靜靜凝向他，「不要讓她置於危險與圈套之中。」

  他聞言愣了一下，脫口而出，「程歌，你理應知道，記者是一個風險性很高的職業。有人曾開玩笑說，其危險程度只亞於礦工，這個，我不能保證。」

  「這個我自然知道，」程歌放下茶杯，「所以我才說這是不得不為之。這個請求我知道會讓您為難，但是，憑藉您多年的經驗和閱歷，危險來臨的時候，您一定可以感知得到。我只是希望您在感知到危險的那一刻，即時替我把她推開。」

  他說完，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曹揚饒是見慣了大場面，此時也被重重地驚詫到了，那內心的震撼，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

  最後，他望著那個面容清雋的男人，輕輕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

  曹揚從回憶中抽回思緒，見身邊的陶若熙一副鬱悶的樣子，不禁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他其實很能懂她如今的感受，像是胸有滿腹鬥志要施展，卻礙於現實，只能胎死腹中。

  就好像兩年前那樁事一樣，電視台領導得知以後，對下面的中層幹部都發了話，「曹揚，永不提拔！」如此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限定了他的未來。

  所幸，他一向對這些功名職稱不太看重，不提拔便不提拔罷，他本來也無意往上爬。

  只是，如今這件事，事關人命，他真的不能帶著陶若熙這小姑娘去賭。畢竟對方的人，都是兇殘狠惡的，她的經驗和她的才智都不足以讓她可以完全躲過危險。

  「村長，我們真的要擱置這個選題嗎？」不死心的，陶若熙又問了一句。

  這件事裡面肯定有一個驚天大秘密等著挖掘的啊！真的要放棄嗎？！她怎麼想都覺得好浪費誒！

  然而曹揚卻靜靜地望著前方，沒有說話。

  陶若熙氣餒了，「好吧，既然您不願意繼續調查下去，那就必然有您的考慮和道理，我知道了。」

  「不過，」她頓了一下，疑惑道：「您剛才說，您對一個人承諾了要保證我的安全，那個人是誰啊？」

  曹揚卻只看了她一眼，勾出一個很淺很淺的笑，「你覺得會是誰？」

  這個……陶若熙懵圈了，怎麼曹村長也賣起關子來了啊！

  她要是猜到是誰的話，也不用去問他啊。

  難道是程歌？可是沒理由啊，程歌應該也不認識曹揚吧……

  陶若熙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頭緒來。後面乾脆也不想了，只問道：「那我們是不是明天就回G城了？」

  「嗯。」曹揚應了一句，「不過S市也算是個旅遊城市，你晚上有空的話可以跟男朋友一起去逛逛。」

  他說著，促狹地望向她。

  陶若熙震驚了，一臉不可置信，嘴巴微微張著，「哈？」他怎麼知道她男朋友來了啊！

  這不科學啊！！！

  「剛才下午出來的時候很趕吧，脖子的痕印都忘了掩蓋了。」笑吟吟地甩下這句話，曹揚便背著手走進酒店了。

  只留下陶若熙一個人在風中凌亂，僵硬，石化……

  脖子的痕印……忘了掩蓋……

  所以，那是程歌剛才情動時在她脖頸上烙下的……吻、痕！

  她了個去！！！今天的第二次，陶若熙想殺了程大律師滅口！！！

  ————

  「阿嚏—」

  「程律師，你感冒了？」身旁的一個小刑警關切詢問。

  程歌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沒事，就是鼻子突然有點癢罷了，我們繼續。」他說罷，凝向手中的卷宗，面色沉重，「所以據你們安插在戒毒所的眼線說，阿曉在自殺之前，見過一個陌生男人，並且還暗中將什麼東西交到來探監的那人手裡？」

  「正是這樣的，」小刑警的臉色也開始嚴肅起來，「那我們這次的行動，是不是要中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