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男女朋友關係

  陶若熙下車後就沿著江岸邊一直走，小販很多，各色的小吃諸如牛雜烤雞關東煮什麼的也不少，三年沒接觸過街邊宵夜的人看到這些頓覺親切，把剛才在程歌那裡得來的鬱結情緒都丟到爪哇國去了。

  吃是最重要的！

  沿途買了烤雞綠豆沙臭豆腐，一邊吃一邊買，一邊買一邊吃。弄得人家賣燒餅的小販都忍不住開口問：「小姐你是外地來旅遊的吧？」

  陶若熙愣了一下，隨即咽下自己嘴裡的食物，笑著解釋道：「我是本地人。剛回國，然後看到這些宵夜實在是親切感倍增！所以，你懂的！」

  大叔哈哈一笑，把燒餅遞給她：「我懂我懂！來，免費請你吃。」

  既然大叔請客了，那她也不客氣，「謝謝大叔！大叔你真帥！對了，我想問問那個李記咖喱魚蛋現在還在嗎？」

  大叔笑著說，「在啊，怎麼不在。不過之前是走了一段時間，據說是兒子發達了接他回去享福。後來那老頭在家裡閒著無聊，又回來繼續擺攤了，你說有趣不有趣？」

  陶若熙咬了一口燒餅，也笑：「看來李大叔是要把他的咖喱事業發揚光大啊！」看到有一對情侶走過來要買燒餅，陶若熙也不好意思再站下去，說了聲謝謝之後就告辭了。

  又過了幾個攤，才找到那個熟悉的李記招牌，陶若熙樂了，笑著跑過去，「李大叔，我要一份秘制的咖喱魚蛋！」

  李大叔應了一聲，「好嘞！」從鍋里舀出幾個金黃金黃的魚蛋，再從另一個罐里澆上秘制的咖喱汁，花費的時間不長，陶若熙卻越等越饞，看到那金黃的咖喱汁澆到剛出鍋的還冒著熱氣的魚蛋上，她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真的好懷念啊！

  看大叔一臉認真地給她弄魚蛋，陶若熙忍不住一笑，道：「大叔，你還記得我嗎？我以前經常來光顧你的！」

  大叔聞言不急不忙地抬頭望了她一眼，皺了皺眉，眼睛盯著她看了幾秒，「是有點面熟，但一時間倒有些想不起來了。」

  其實陶若熙本就沒指望李大叔能想起她來，畢竟也過了3年了，這三年裡他們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誰還會對曾經的一個小熟客那麼上心呢？

  再說了，其實她腦海里對李大叔的印象也很模糊，只記得是個笑起來很和藹的胖大叔，其他的就再也想不起來了。只是在今晚再見時，所有的印象都開始具象起來了。

  「買好了嗎？」低沉又熟悉的聲音。

  陶若熙轉頭睨向來人，獻寶似得把自己買到的東西舉到他面前，笑靨如花：「你看！我買了烤雞腿炸魷魚絲還有綠豆沙，剛才那個賣燒餅的大叔還免費送了我一個山東大燒餅！」

  程歌從前覺得那些所謂被某人笑容迷惑到的都是瞎話，還恥笑過古時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自諸侯的君王。可這時候看到陶若熙笑靨如花地看著他，他忽然就理解那個昏庸君王的心思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也忘了自己在跟她鬧脾氣這事，心神一松，竟不自覺地笑道：「你買那麼多確定能吃完？」

  陶若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不是有你幫我解決嘛！」以前她也會一下子就買一大堆的宵夜，但最後往往只吃了幾口就再也不吃下了，可是又不願浪費，自然是丟給程歌幫她解決了。

  他白了她一眼，剛要說話，卻聽大叔哎呀一聲，「我記起來了！你們就是那對經常來光顧我的小情侶！你，」他指了指陶若熙，又指了指程歌，「就是他的小怪獸是吧。」

  陶若熙啞然無言，剛想解釋說我們不是情侶，又聽大叔道：「沒想到你們現在還在一起啊，該結婚了吧。」

  這……越說越離譜了。

  仰頭偷偷瞄了某人一眼，卻見他似乎不僅沒有任何要開口解釋的意思，還好像挺高興？是她的錯覺嗎？

  付了錢之後兩人到江岸邊的長椅坐下，周圍還有不少年輕人在玩花式輪滑，三三兩兩的情侶也像他們那樣，占據了一張長椅，或相互倚靠，或相互低語。

  導致陶若熙也萌生了一種她正和程歌在談戀愛的錯覺。

  心滿意足地咬了一口魚蛋，又用小牙籤戳了一個遞給他，囫圇問道：「剛才李大叔說我們是情侶，你為什麼不解釋啊？」

  程歌接過，卻沒放進嘴裡。說實話，自從她走了之後，他就沒有吃過這些路邊攤了，眸光微閃，他淡淡答道：「解釋起來太麻煩了。」

  陶若熙有些莫名的失望，點了點頭，又瞥見他不把戳著魚蛋的小牙籤拿著手裡，也不吃，不禁開口：「程大少爺莫不是少爺病又犯了不愛吃這路邊攤了吧？」

  記得她第一次帶他吃路邊攤的時候，有輕微潔癖的程大少爺是極為鄙夷的，一時說他們用的油是不健康的地溝油，一時又說那裡面的細菌比馬桶的還多。

  陶若熙那時候就取笑說他一身的少爺病，後來下定決心幫他去掉他身上的少爺病，於是就每天晚上都拉他出來吃路邊攤。

  起初他還不樂意吃，後來陶若熙以吃不完不想浪費為由，把那些程大少爺口中的「垃圾食品」全部都成功放入他的胃。

  難道三年沒見，他的少爺病又犯了？

  陶若熙這次也不含糊，直接抓過他拿著小牙籤的手往他嘴裡送去。程歌被突如其來的柔膩觸感晃了神，反應過來時，自己的嘴裡已含了一顆魚蛋，還有她滿臉的得意洋洋。

  他雙眸一眯，屈指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真長能耐了啊。」

  她嘿嘿一笑，也不惱，笑嘻嘻地看著他，心裡想，還是這樣的程歌比較熟悉親切！

  「哥哥，給你女朋友買一朵花吧。」一個稚嫩清脆的聲音。

  是賣花女。

  陶若熙理應解釋說她不是程歌的女朋友，可這時候卻不由得心裡一酸，這都凌晨1點多了吧，其他小朋友都已經在柔軟的床上熟睡著了。而面前這個小女孩，看上去只有8、9歲的樣子，可竟還在賣花。

  她微蹙了眉，睨向程歌。他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直接從西裝內里掏出錢包，拿出好幾張一百塊，直接遞給那賣花女，淡聲道：「你這些花哥哥全要了，回去吧。」

  賣花女歡天喜地地接過錢，連籃子帶花一起遞給他，「謝謝哥哥，哥哥你真帥！祝你和姐姐永遠相愛相守，白頭偕老。」

  程歌劍眉微挑，勾了勾唇，這幾百塊似乎花得還挺值。

  陶若熙在一旁都要囧死了，「誰教你說這些的？」

  「是我自己在書上看的。書上說，祝福情侶就要祝他們相愛相守白頭偕老！」賣花女把錢小心翼翼地放在隨身帶著的小背包里，才說，「哥哥姐姐拜拜。」

  陶若熙有些汗顏地看著那個遠去的身影，心嘆了口氣，我倒希望我能和這位哥哥相愛相殺白頭偕老，但是可能嗎！！！

  「吶，女朋友，送你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