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程歌變臉比變天還快

  包廂里只有一張可容納10個人的大圓桌，眼見程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她便在與他隔兩個位子的地方坐下，不近不遠，這距離很安全。

  他卻皺了皺眉，拉開自己身邊的座位，「坐那麼遠幹嘛？坐這裡。」

  陶若熙本想直接拒絕，轉念一想，又微嘟了嘴，一副驕橫的模樣：「為什麼要我坐過去，你坐過來不行嗎？」

  她這次是不管他怎麼用強橫的手法都別想讓她坐到他旁邊去了。

  哪知他微一勾唇，挑了挑眉，饒有興味地睨著她，悠悠開口，「你說，如果陶叔知道你因為在街上打架進了局子，他會怎麼罰你？」

  陶若熙：「……」居然搞威脅，惡劣！

  雖然行徑惡劣，但至少效果還是有的。

  陶若熙一邊心不甘情不願地坐過去，一邊輕聲嘟囔著：「你就會欺負我，看你以後娶了老婆我絕對跟她告狀！」

  聲音雖小，可程歌的耳朵多犀利啊，微啜了一口茶，「誰讓你就長著一副容易被欺負的樣子。」

  她突然不想和這個人說話了。

  「點菜吧。」他輕笑了一聲，心情似乎很不錯，把菜單遞給她。

  陶若熙也不客氣，拿過菜單一下子就點了十幾道菜，心想反正又不是她付錢，乾脆把店裡最貴的招牌菜都點了。

  服務員一邊記單一邊汗顏，雖然你們點的都是店裡的貴价招牌菜，但點這麼多兩個人真的吃的完嗎？別浪費啊大小姐！

  程歌倒是在旁邊神色淡然地看著，也不阻止，只說道：「誰點的菜到時候誰負責吃完，吃不完就留在這裡慢慢吃直到吃完為止吧。」

  僅一句話，便成功止住了她的動作，陶若熙哀怨地把餐牌甩到他身上，「你混蛋！不點了！本寶寶有小脾氣了！」

  程歌拿過菜單，揉了揉她的頭髮給即將炸毛的某人順毛，才抬眸道：「就把你們店裡排名前四的招牌菜都上過來吧。」

  「好的，請稍等。」說完這句話，服務員就腳底抹油地跑出去了。

  服務員出去之後，偌大的包廂就只剩他們二人，卻見他給她斟滿了一杯茶，率先開口，「說吧，為什麼打架？」

  陶若熙不說話，他也不急，輕輕敲了敲桌面，又淡淡道：「陶若熙，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嗯？在大街上跟一個壯漢打架，在出手之前你有沒有有沒有掂量過自己的分量，你以為你自己是武功高強的小龍女嗎？嗯？」他的語氣很淡很輕淺，就好像在闡述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但字裡行間卻帶著一股既迫人又危險的意味，陶若熙很沒有骨氣地顫了一下，知道他這是生氣了，而且氣得很嚴重，訥訥開口，「我當時是太生氣了，才跑過去揍那男的。而且，」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而且，我在揍他之前也有衡量過的，那打妻子的丈夫雖然看上去壯碩，但只是個虛胖子，可我怎麼說也學了十幾年空手道，我也是有實力在的。」

  「再說了，」她瞄了他一眼，見他臉色依然陰沉，舔了舔唇，才道：「我之前在高中不也打過架嗎，那時候也沒事啊。」

  「那你現在的臉是怎麼回事？」他伸出左手捏過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正視著他的，右手卻輕輕撫過那道淺紅色的傷痕，之前天色已暗他看不清，現在借著燈光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那道傷痕的附近現在隱隱約約開始見青紫了。

  陶若熙明顯感到這人情緒上的變化，他看到她臉上傷痕的時候，似乎…很生氣？

  可他怎麼這麼陰晴不定啊，之前逗她的時候還好好的，剛才審問她時卻又換上了一副包公的神色，現在又是不知道在生氣什麼。

  真是變臉比變天還快。

  她哪裡知道程歌剛才是故意陰沉著臉色給她看，陶若熙就是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這次打架只刮傷了臉，還算沒什麼大礙，那萬一下一次呢，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可看到她臉上傷痕的時候真的就生氣了，又怒又疼。怒的是她不懂保護自己，疼的是她居然讓自己受傷了！

  包廂里靜得可怕，連兩人微小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陶若熙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急需找點什麼來轉移一下話題，不然她一定會讓程歌的怒氣給燒成灰了，斟酌良久，還是問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問題，「你家貓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聞言，他睨了她一眼，終於放開鉗制她下巴的手，拿起茶杯微抿了一口茶，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翠花。」

  「噗！」陶若熙本來想喝口茶緩解一下剛才突如其來時的壓抑感，這時候聽到他的答案一下子就噴了，她一下子被水嗆到喉嚨，咳到臉都紅了還沒有喘過氣來。

  程歌在旁邊無奈地給她拍背，「什麼時候才能別這麼一驚一乍啊你？」

  還不是他害的！

  終於把氣喘順了，陶若熙顫巍巍地指著他，「想不到你這麼惡趣味！居然給人家取名叫翠花！你不是高材生嗎！不是自詡高智商嗎！怎麼給人家取這樣一個鬼名字，人家貓咪居然也沒撓死你！」

  程歌風輕雲淡道：「我的智商不是花在給一隻動物取名這種無聊的小事上的。」

  陶若熙被他說得一窒，隨即又嘆氣道：「那你以後的孩子可真慘。」

  他微挑了眉，「怎麼說？」

  「名字都是隨便取的，能不慘？」她說著搖了搖頭，「真擔心你以後會不會給你的小孩取名叫狗剩。」

  程歌又給她斟了一杯茶，「那也得看那是我和誰的孩子。」

  她不解，扭頭看他。

  他深邃魅惑的眼神和她疑惑的目光對視上，靜靜地凝視著她，「如果是和你的孩子，那自然要取好聽一點的。」

  「例如呢？」陶若熙覺得自己被他的眼神蠱惑了，不然怎麼會掉了他的陷阱問出那個問題。

  「例如，叫程佑惜。」他依然看著她，眸中僅得她一人，目光沉靜卻又溫寵。

  多年後，程佑惜才從自家父親的嘴裡知道，自己名字的『佑』取自於『若』的下半部分，『惜』取自於母親的『熙』字的諧音。意思就是程歌永遠有庇佑守護著陶若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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