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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1:53:21 作者: 明早早晚
他的眸子在暖光下顯得極為深沉,慢吞吞地說道:「我做了一些菜,想過來問問你想吃飯嗎?」
周知硯說完話,黎遙低頭看看自己裙擺那抹不太引人注意的金絲勾線,尷尬地忍不住直接地面開一條縫鑽下去。
她支支吾吾地說道:
「櫻櫻給我辦了生日宴,我得,我得過去一趟,就不吃了。」
周知硯沒有要為難她的意思,他沒露出任何意外或者失望的神情,只是簡單地側開身子,讓黎遙出來,緊接著才道:
「很好看。」
黎遙乾巴巴地回道:「你也是。」
周知硯很短暫地勾了勾唇角。
「好了好了。」
還是黎遙身後本來窩在衣帽間里,終於看不下去的邵櫻櫻出了聲。
她三步並作兩步,站到黎遙身邊,有些尷尬地看著周知硯身上不合尺寸的浴袍,她攬過了黎遙裸..露z在外的肩膀,快速道:
「那個,學長,我就先帶著黎遙走了,那,那邊兒也沒啥事兒,我儘快,儘快把她送回來!」
邵櫻櫻的研究生就讀於Z傳大,也算是周知硯一個名不歸言順的學妹了。
周知硯簡單點頭,淡淡地說了句『麻煩你了』,就看著邵櫻櫻重新撿起地上的小包,風風火火地帶著黎遙走了。
黎遙都出了家門,硬是掙脫了邵櫻櫻的手,回頭探了個腦袋進來:
「衣服我給你放客房了——左數過去第二個房間,你等會兒去泡個熱水澡,不要感冒。」
周知硯停頓了一下,這才點頭說好。
黎遙這才放心地關了家門。
門被關閉的聲音響起,而周知硯站在客廳中央,空氣里瀰漫著干煸包菜和涼拌黃瓜的味道——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黎遙的冰箱裡過於單調,只有一顆圓頭包菜和兩根水果黃瓜,周知硯便就地做了兩道菜來。
黑髮的青年抬頭,默不作聲地看了客廳正中央的鐘錶:
現在是19:04。
周知硯拖過了與開放式廚房相連的高腳椅,愣愣地面對著自己做好的菜,拿著筷子,半天卻沒吃下去一口。
他忍不住按了一下手機,屏幕顯示19:07分。
距離他上一次看時間,只過了三分鐘。
他打開手機,手機上的頁面顯示還在撥號鍵那邊——
是黎遙的手機號碼。
周知硯沉默地看著那個頁面,事實上,在發病的時候,他做的很多事情,他都沒有印象,但是這個頁面告訴他,他曾經嘗試著想去找到黎遙。
對他本人而言,這其實是一個好現象。
周知硯長期合作的心理醫生說,他的疾病需要外力的幫助,而有一個和他有密切聯繫關係的人,是他戰勝疾病的關鍵。
那位醫生的原話是:「那是一個可以給予你安全感,並且你願意以全身心地去信賴與依賴的人。」
周知硯慢慢地看向『黎遙』這個名字,順勢便點入了這個名字。
他的通訊錄里其實有很多人,大多被他備註了出生年月或者一些所屬單位以及注意事項,只有黎遙這一欄,一切都是空白。
不是他不在意對方,而是因為關於對方的一切,他都早已熟記在心。
他和這個小姑娘實在認識太久了。
她又驕傲又勇敢,就這麼一往無前地衝進了他平淡無波的生活里。
周知硯一直覺得,黎遙就像是煙火,但不是尋常的在黑夜中孤傲地綻放自己的光彩的那種煙火。
而是在白天中,在光亮之下,就開始自顧自絢麗的煙火。
她非但沒有被日光壓下去絲毫,反而以日光為媒介,點綴在天空中,斑斕絢麗,溫暖而美麗。
沒有人不會被她所吸引。
就像沒有人會不喜歡太陽。
周知硯沉默了半晌,終於還是站起身,把沒怎麼動的兩盆菜全部倒進了廚餘垃圾箱中。
接下來,他要做的,只有等她回來了。
……
黎遙有氣無力地呻..吟:「邵,邵櫻櫻,我要疼死了。」
那邊的邵櫻櫻哭喪著一張臉:「那你也早不和我說——布洛芬,布洛芬沒用啊,這幾年你怎麼過來的啊!」
黎遙氣若遊絲:「止痛針挺好使的。」
其實從昨晚開始,黎遙就隱約覺得小腹墜墜得痛,但是她只覺得是這段時間自己作息不規律,冰的喝多了,又因為太累,所以壓根沒當回事。
今天她一方面是為周知硯急這急那的,一方面情緒化得有些過分了,然而直到被邵櫻櫻帶到了酒吧,才發現竟是自己生理期提前拜訪了。
黎遙的體質不太好,生理期的前兩天,都疼得忍不住在地上打滾。
高中的時候,肖女士還特地請了老中醫給她調理過身體,才算有所改善。
但是到國外之後,因為飲食的變化,黎遙痛經的情況變得愈發嚴重,布洛芬以及EVE這類比較常見的止痛藥她基本都產生了抗藥性,只能去醫院接種止痛針。
邵櫻櫻聽聞,立即急吼吼地倒轉車頭就要往最近的醫院趕,又被另一邊的黎遙顫顫巍巍地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