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與你並肩
2023-12-19 02:02:44 作者: 白鷺成雙
柳寒雲是自盡的,雖然有癆病在身,也不該死這樣早。季曼有些唏噓,但是剛剛失去好好,她沒心情來想別的。寧鈺軒詢問她覺得曦兒應該如何的時候,季曼還是嘆口氣道:
「到底是侯爺的嫡子,親生的骨肉,自然不能薄待了。侯爺想如何?」
寧鈺軒道:「不如交給晴兒帶吧,晴兒在院子裡也有些寂寞,這麼多年為我做事,她院子裡也怪冷清的。」
「好。」季曼沒有什麼異議,只默默起身將屋子裡好好的一些東西給收起來,好歹當個念想。
陌玉侯府更冷清了,季曼未過門,卻沒人敢把她不當夫人看,下人們在柳寒雲的頭七過了之後都是直接喚的夫人。慕水晴倒是喜歡曦兒,帶著他天天逗弄,每天晚上會定時來請個安,其餘時間不是在花園裡玩,便是帶出府去逛。
冷清歸冷清,寧鈺軒倒是覺得省心了很多,基本不用再擔心後院著火的情況。於是眼下,他就更有空閒來應付朝廷的事情了。
不少官員想往陌玉侯府重新塞女人,陌玉侯都委婉的拒絕了,說是自個兒身子不好,就不耽誤各家姑娘了。
季曼很感動,你說寧鈺軒連自己身子不好這樣的高級自黑話都說出來了,她還能有什麼說的?
但是自古以來姻親都是很重要的建立關係的手段,寧鈺軒正是需要籠絡人心的時候,她如何能當了他的絆腳石?
於是季曼創立了一個「百花會」,先是請了羅芊芊、爾容和朱玉潤,後又陸續請了各大家的夫人,以賢良淑德為標準,有才有貌,能歌善舞,懂琴棋書畫之女子皆可成為百花會的一員。
這抄襲的是同好會的創意,但是季曼營銷得很成功。百花會之內的成員不僅能享受掌握護膚、化妝、首飾、衣裳等各方面的最新潮流趨勢的待遇,未婚女子一進百花會,說媒的婆子嘴皮子都利索了一些,保管替姑娘尋著一個上好的人家。
如此一來,每天閒在家裡悶得慌的各家高官夫人小姐,便都愛往陌玉侯府走了。季曼分得很清楚,哪些人可以收入百花會,哪些人不可以,完完全全是與陌玉侯配合,他要拉攏之人的家眷一定在百花會邀請名單之中,牴觸之人季曼便會親自出面,以抄襲來的千古絕句打敗之,拒絕收納。
一個月不到,百花會名聲大躁,因為一貫不通詩詞的朱玉潤,上落雁塔去寫了一首《天淨沙·秋思》,此詞以意境得到眾位學士的誇讚,也有人覺得區區女子不會有如此之遭遇胸懷,生在閨閣之中,如何會有斷腸人在天涯的感概?
朱玉潤捂著臉按著季曼教的話地說:「我是看了百花會裡有人畫的畫,配上去的詞罷了。」
羅芊芊適時將自己畫的畫也送上了落雁塔,畫上景物與詞中一點不差,筆觸蒼涼驚人。
「這是芊芊在淮南邊城所見。」羅芊芊行禮道:「各位大人見笑。」
如此也算說得過去,百花會一眾女子這天在落雁塔留下不少墨寶,留待後人評說。此舉雖然略顯張狂,但也給人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一眾書生面紅耳赤,感嘆自己不如婦人之見。
季曼是一貫會做人的,結識不少夫人之後,便各家都處好關係,時不時送些新鮮的髮髻樣式,珠寶玉釵。
寧鈺軒一臉莫名地回來,看她正在忙碌著寫個什麼。湊近一看,一迭子厚紙,她在第一頁寫了四個字:「時尚雜誌」。
「這又是做什麼?」寧鈺軒哭笑不得:「這府里最近人來人往的,你都鼓搗些什麼?」
季曼看他一眼,扯出一份單子來:「戶部李大人的夫人張氏,孫太傅的夫人趙氏,刑部徐大人的夫人錢氏…」
「你……」寧鈺軒挑眉,拿過她手裡的單子來看,短短一個月,她怎麼把這些東西搞到手的?
「這些夫人們好像人都很不錯。」季曼笑眯眯地道:「大概因為你,她們對我態度很好,我們一起玩得很開心呢。」
陌玉侯:「……」她這一張單子上密密麻麻的寫著朝中許多重臣家夫人的姓氏和喜好。
「我是在想,既然不願意讓你納妾,那總得從什麼地方幫你一點兒吧?」季曼撐著下巴看著他道:「你這陌玉侯府門檻太高,所以他們都覺得只有姻親才算是跟你搭上關係。其實後院的夫人交好了,那也是一層關係,就像…就像以前聶貴妃與老夫人。」
寧鈺軒一震。
「你不用擔心我做什麼,反正不會害你。」季曼將他手裡的名單抽回去:「你在前頭努力,我自然也要在你後頭努力,那樣才配和你站在一起。」
看了季曼許久,寧鈺軒才重重地出了口氣,伸手將她抱在懷裡:「真是撿了個了不得的寶貝。」
季曼有些不好意思:「我們那裡的女人其實都這樣聰明的,只是恰好是我過來了而已。」
「嗯。」寧鈺軒笑著吻了吻她的額頭:「剛好就是你。」
季曼笑了笑,拉著他到旁邊坐著,開始給他看她這一個月來的成果。
寧鈺軒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心裡卻是翻江倒海。
「你如何知道…朱侍郎是忠心於我的?」寧鈺軒似是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應臣與朱玉潤的婚事坎坷,朱侍郎說不定背地裡早有了其他屬意。」
「不會啊。」季曼拿筆桿子點著紙上朱玉潤的名字道:「朱侍郎很疼愛玉潤,玉潤嫁給千應臣,現在也過得不錯,回娘家的時候也報喜不報憂的,讓朱老爹寬心了不少。就算最開始朱侍郎怨你,可是後面朱玉潤跟千應臣過得好,朱侍郎就該什麼氣都消了。」
她來這兒看見最單純的女人就是朱玉潤了,或者說蠢吧,蠢得很可愛。另外對自己孩子愛得最真的也就是朱侍郎了,完全一副女兒好他就好的模樣。朱玉潤嫁了千應臣,他就不可能會不幫陌玉侯。
寧鈺軒眼神微暗,季曼實在是跟這裡的女人太不一樣了,她會揣度人心,甚至會分析政事。最近這些日子,他不過是在偶爾遇見麻煩的時候提上兩個人名,沒想到她都記得,還分析出了一張朝中的關係網,利用什麼心理分析和立場分析,將一些她知道的人,都分析了出來。
雖然婦人之見比較淺顯,但是她也就知道那麼點兒信息。若是全知道的話,這朝中大臣怕是要被她分析個乾淨。
這樣的女人有點可怕,甚至是對皇權有些威脅的。萬一如同妲己那般妖顏媚主,很可能就是下一個亡國紅顏。
但是不會的,季曼沒有那麼壞。寧鈺軒閉了閉眼,伸手將人抱在懷裡摸摸肚子。
他知道,她現在不過是想與他一起掙脫束縛,活得更好一點罷了。
不過有了她幫忙,他與六部之人倒是親近了不少,李鯉城來與他打招呼,甚至會開玩笑說:「賤內屢屢誇讚聶姑娘,說聶姑娘真是賢惠大方,有空也要在寒舍擺了酒席請聶姑娘賞光。」
寧鈺軒聽著,便會忍不住嘴角上揚。他的女人,能這樣得人誇獎,自然是讓他很開心的。
季曼跑銷售習慣了,與人打交道也有自己的一套技巧,絕對不會得罪人,只會在不知不覺中與人拉近關係。侯府里雖然人少,但是每天都會有各家的夫人小姐過來嗑瓜子繡花聊天,倒是比以前還熱鬧了不少。
只可惜爾容和羅芊芊很快就離開京城回各自的封地去了,只有朱玉潤天天端著點心陪著她。
季曼問朱玉潤:「你這兩天為什麼常來?不用陪千大人嗎?」
朱玉潤扁著嘴道:「應臣最近看上一個會跳舞的姑娘,不用我來陪了,於是我過來陪你。」
季曼哭笑不得,也就只有朱玉潤能看得這樣開,千應臣偶爾就看上一個其他女人,她也不生氣,就自己避開。等千應臣膩了,她又圓溜溜地回去,兩人恩愛得跟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神人!
能把日子過得這樣開心的,季曼覺得只有朱玉潤一個,也不打算去打擾她了,就安心一邊養胎,一邊陪著各家夫人小姐說八卦。
春天到了的時候,邊境那邊傳來戰敗的消息,寧明傑帶著的八萬援軍到邊關成了十二萬,中途還在各地征了不少兵,結果一到邊境,剛打了兩個月,竟然不知為何在攻防之時戰敗,十二萬又變回了八萬,損失慘重,邊境如實發回戰報。
朝廷震驚,寧明傑所領之兵是精兵,如何會敗得這樣慘?龍顏大怒,當即將目光看向陌玉侯,大有「就是你當初不願意帶兵出征的錯」的意味。
眼看著皇上又要讓陌玉侯掛帥,一眾大臣紛紛推薦蕭家的副將,也是皇上的遠親蕭四海上陣立功。
趙轍猶豫一陣,竟然也同意了,只是這最近朝中頗為團結,不知為何,總讓他覺得六部之人都更忠心於陌玉侯了。
朝廷里的人太過團結可不是什麼好事,趙轍為此幾夜未眠,想著法子讓六部的人利益衝突,從而站不同的陣營。
而這次邊關戰敗,明顯也是讓他很頭疼的。分明是很輕鬆能打敗的玉珍國,為什麼會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敗了?邊關沒有戰報說明情況,只有報告死傷損失和請求增派支援糧草的。
因為趙轍在軍中最重要的幾個親信,都莫名其妙戰死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後宮禍事連連,爾馨幾度差點被害死,惹得皇上大怒,處死了宮裡不少的人。皇后爭寵,卻誤食藏紅花,也不知她是怎麼個誤食法兒,喝了大半碗下去,知道是藏紅花之後發了瘋,一路從宮中出來,也不顧宵禁,回了沈家大哭。
趙轍被一籮筐的事務纏身,偏生皇后還這般不識大體,干出回娘家的事情來。皇后可以隨意回娘家?這不是惹天下人笑話麼?
於是趙轍沒有去接,沈家的處境就十分尷尬了。府里供著皇后娘娘,送回去吧,沒那個儀仗。不送回去吧,這像什麼話?
沈幼清先是痛失孩子,進而喝下了藏紅花,子嗣再也無望,哪裡能不萬分委屈?一貫是她欺負別人,沒想到如今被別人欺負成這樣,又哪裡吞得下這口氣?只是皇上偏心爾馨,她跪在紫辰殿外哭訴都沒用,不得已才想出回娘家這一招,來逼一逼皇帝。
只是她不知道現在皇上被政事煩得已經是焦頭爛額,聰明女人就該避開這個時候,不幫男人端茶送水默默支持也就算了,絕對不能再添亂。她沒注意,於是跳進了這個別人挖好的陷阱里。
如果自己回去,這後宮還焉能有她皇后的地位在?
上朝之時,沈大學士向皇帝進言,言明糟糠之妻不下堂。話還沒說完,旁邊刑部就有本奏,奏最近沈大學士不僅不檢點,流連煙花之地被多次發現,更是收受賄賂,有密信列了數目告之。
朝堂之上,沈大學士好歹是國丈,竟然被告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僅沈家面子掛不住,皇上的面子也掛不住,板著臉怒斥了幾句,便令他下朝回家。
官員被令提前下朝回家是萬分屈辱之事,沈大學士上了年紀了,雖然為老不尊,但是還是念著氣節,一口氣沒緩上來,竟然是就這麼去了。
沈家發喪,皇上本是要追究沈家受賄之事,然而人家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追究的?因著是國丈,皇帝還追封了個頭銜給他。
沈幼清自願在沈家守孝,皇上也沒要她回來。皇后不在,後宮裡倒是更熱鬧些。一個個的美人層出不窮,以前躲著皇后毒手的,這會兒全都出來了。
趙轍不是昏庸之人,每月不過去後宮六七次罷了,然而楊柳小蠻腰,傾城傾國色,怎麼也是要分去一點兒心神的。
趁著他分神的時候,陌玉侯便漸漸開始替他處理一些奏摺。大小之事,寧鈺軒能處理得和皇帝的手法差不多,甚至硃批筆跡都相似。從一些不重要的奏摺開始,慢慢地,送去皇帝那裡的奏摺就少了。
趙轍起初不覺得有不對,等覺得奏摺少了的時候,也不知道去了何處。將奏摺翻出來看吧,又好像都是自己批的。
美人兒又纏了上來,除了爾馨,還有幾個面容很似聶桑榆的,那幾個女子也是聰慧,知道他喜歡什麼,偏就故意學著聶桑榆的模樣,幾次三番叫他回不過神來。
他也許不是真心喜歡聶桑榆,只是覺得她特別,不一樣吧。他這種風流薄倖滿天下的人,獵奇心自然很重。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得不到聶桑榆,他竟然連與她相似的人都這般喜歡。
季曼這次懷孕的反應有點兒大,吃不下什麼東西,反胃也是厲害。寧鈺軒每天回來看見她的臉,都是一次比一次憔悴。
「怎麼會這樣。」寧鈺軒皺眉:「你想吃什麼?」
季曼搖搖頭,抿唇道:「女人懷孕都很辛苦,你又不是頭一回看見。我現在不太想吃東西。」
寧鈺軒的確不是頭一回看見,卻是第一次這樣心疼。
季曼看著他這一臉糾結的表情,心裡倒是好受多了。不錯啊陌玉侯,知道心疼老婆了。以前他處理起自己的女人來跟切白菜一樣,現在終於懂得體貼了,也不枉她拋棄現代美好生活,來這裡陪他。
「等再過一陣子,我陪你去遊山玩水可好?」寧鈺軒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季曼挑眉:「你朝中不是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麼?」
最近府里來的官員也是越來越多了,許多人寧願來找寧鈺軒處理事情,也不願直接進宮,不知道是為什麼。
「是啊,這段時間有些忙,所以你要再等一等我。」他的笑容里滿是胸有成竹:「不用等太久。」
趙轍之前一直是在長郡的,而現在朝廷里的官員大多是以前沿用的,畢竟熟悉業務,只要不是絕對效忠前面幾位主子的,那都繼續擔任原來的官職。
比起天降的這位皇帝,寧鈺軒自然是與朝中之人關係更近。從他偷改奏摺開始,就有了許多事情的處置權。不知不覺中,眾臣做什麼事情,都會去問陌玉侯。
等蕭丞相告訴皇上有異之時,趙轍轉頭才發現,自己想知道城牆修得如何了,都得問陌玉侯。
上朝的時候陌玉侯一個人來就可以了,因為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只是沒有稟告他,都要他一一來問。
趙轍覺得不對勁了,自己好像慢慢被寧鈺軒架空了。
不過他發現得晚了,想挽救已經沒有精力。邊境與玉珍國的戰爭越來越激烈,據說玉珍國猶如天降神兵,一路打得大宋之兵落花流水,退敗百里。眼看著邊關要守不住。趙轍只得將幾處重兵都調遣去邊關。
軍事上麻煩依舊不斷,糧草供應問題,軍隊花銷問題,每天都有戶部的人去煩他。趙轍甚至突然有點慶幸陌玉侯幫他分擔了一部分。
然而陌玉侯卻開始只挑著大事來處理,將瑣事的摺子,統統往皇帝的桌子上堆,什麼江西的水渠江東的運河,江南的官員升遷一類的事情。趙轍問蕭天翊摺子去哪裡了,平時摺子都是往丞相那裡送的啊?然而蕭天翊一問三不知,他最近在金銀窩裡,日子過得也實在逍遙。
眼下除了邊關戰事,朝廷里一派其樂融融,除了趙轍和寧鈺軒,誰也感受不到底下的波濤洶湧。趙轍找了親信來商議,然而眼下家國動搖,誰還能顧及去爭權的事情?先把邊關的仗打了吧。
趙轍是狐狸,那寧鈺軒一定就是有九條尾巴的高超選手。以退為進,請君入甕。三十六計估計都被他翻了個新。
結果一定是他贏。
「我們走吧。」寧鈺軒看著季曼已經圓滾滾的肚子,有些猶豫:「你這身子,咱們還是慢慢走吧。」
季曼很好奇:「去哪裡?」
「先前不是說好遊山玩水麼?」寧鈺軒笑著道:「正好現在得空了,咱們往東邊走。」
寧明傑當初出征也是往東邊去的,行三千里,便是與玉珍的交界。
「好。」不過季曼願意跟他走,哪怕只是出公差,能帶上自己老婆的男人,也是難能可貴。
「你以後想過什麼樣的日子?」寧鈺軒問。
季曼想了想,道:「安安穩穩的,能有自己的事業,能不為其他女人心塞,孩子平安出生,好好也在遠方安然無恙。然後他某一天遊歷歸來,我們一家人可以坐下來,吃我做的飯菜。」
寧鈺軒歪著頭,很是嚴肅地道:「有點難,喜歡我的女人畢竟太多了。」
季曼白了他一眼:「喜歡我的男人還多呢,不是還聽說宮裡長得像我那位,已經封妃了麼?嘖嘖,皇后都還沒回宮呢。」
寧鈺軒的臉黑了,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你還惦記著他?」
「許你炫耀,不許我說道?」季曼哼哼兩聲:「我惦記著他早點死。」
臉色好看了一些,寧鈺軒坐在床邊,玩著她腰間一塊並不起眼的玉佩道:「我想你也不會惦記那麼三心二意的男人。」
季曼嘴角微抽,這位仁兄似乎完全忘記自己原來也是個三心二意的。曾經溫婉還因為要他一心一意,還被他說是心胸狹隘了呢。
她沒有要求過他只要她一個,因為這時代背景,她也沒那麼任性。雖然心裡不太能接受,但是誰叫不小心愛上了,那可不就只有忍著。
所幸,陪他走到最後的,定然是她。
啟程上船,一路往東而去,季曼站在船頭,伸手回頭對寧鈺軒道:「過來抱著我的腰。」
寧鈺軒早因為她站的位置而臉色發白了,幾步上前穩住她的身子,低斥道:「你做什麼?」
季曼張開雙手做鐵達尼號的經典動作,閉著眼睛感嘆道:「早想這樣做了,可惜一直沒個男人。」
寧鈺軒不懂這姿勢有什麼好,不過看她笑得這樣開心,也就將她護牢了。
想著自己至今不會修墊腦,寧鈺軒覺得自己該在其他地方對季曼好些來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