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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好一個長郡王

2023-12-19 02:02:44 作者: 白鷺成雙
  「你胡說什麼!」趙離怒道:「朕待她不好嗎?她該有的,朕有的,朕都給了她,嫁給我怎麼能是錯?」

  「她當初要是選了三皇弟,那便是上斬首台的下場。選了大皇兄,他那王妃定然不會讓她好過。這次要不是她犯糊塗,朕又如何會敗?」

  季曼搖頭,越過他往床邊走去:「嫁給你若是對的,她便不會這樣不開心了。」

  「你站住!」趙離怒喝一聲:「我與她還有帳要清算,你就算要報仇也得等等!」

  季曼一頓,轉頭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步子卻終究還是停下來了。

  雙腿沉重,沒有感覺又是負擔,趙離狠命往前爬了幾步,終於在季曼之前爬到了床邊。氣喘吁吁地坐起來,撈開床帳,就看見捧月睡得安詳的臉。

  「朕已經成了這副模樣,你還能睡得安穩?」趙離狠狠地抓過她的手:「你的心還是肉長的麼!」

  瘦弱的手,被他一扯,好像就有什麼東西斷了。趙離一驚,連忙放緩了力道:「你的手…朕不是故意的,分明沒有用多大力氣…」

  床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臉上的表情分外平和,哪怕手骨被扯斷了,也沒有什麼反應。

  趙離愣了愣。

  又生氣又驚慌的表情就這麼凝固在了臉上,趙離呆呆地看了床上那躺著的人良久,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鼻息。

  觸碰到臉就知道了,冰冰涼涼,那是死人才有的溫度。

  趙離安靜了下來,一肚子的怒火都轉為了震驚,睜大了眼睛無神地看著床上的人,抿了抿嘴唇,傻傻地開口:「這是怎麼回事?」

  康元在後頭,看著捧月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死了。」

  走到床邊去,跪坐在皇帝身邊,康元開心地道:「皇上您看,她死了,您不用再處處為玉珍國顧忌她了,您最愛的,終究是毓兒對不對?」

  只是一場交易,這兩人從頭到尾只是一場交易罷了,若不是需要玉珍國,皇上才不會娶這個女人。

  趙離微微側頭,看了康元一眼,康元笑中帶淚,拉著他的胳膊道:「我們走吧皇上,這人已經死了,沒什麼好看的了。」

  一把將康元推開,趙離掙扎著撐著床沿,想坐上去。無奈力氣不夠,腿又太笨重,怎麼都上不去。

  「她才不會死,她精神著呢,不過是裝病要朕心疼,朕心疼也就是了,她會好起來的。」趙離眼睛睜得很大,裡頭的淚水越來越多,卻沒有掉下來,只是無神地睜大著眼,想坐上床去。

  寧鈺軒嘆息一聲,伸手扶了他一把。趙離坐在床沿上,將捧月撈進了懷裡。

  「咔。」不知又是哪裡的骨頭斷了,嚇得趙離一個哆嗦,想抱緊又不敢抱緊,手足無措地道:「你怎麼成了這樣…怎麼會一碰就像是要碎掉了。朕讓御膳房給你熬骨頭湯好不好?你一定是挑食了身子才會這麼弱。」

  跌倒在一邊的康元輕笑著開口:「皇上您多抱抱她,抱緊一些,她的全身骨頭都會碎掉哦,聽著那聲音,我就覺得解恨。」

  趙離滿眼通紅地望過來。

  季曼被捧月的死弄得有些回不過神,聽見康元這句話才蹙眉問:「你害的?」

  「哈哈哈,我害的!她下場就該是這樣!」康元有些癲狂地笑道:「嫁給鎮遠將軍之後,我進宮拜見皇后娘娘之時,便給她餵了蝕骨毒,無色無味,緩慢而發,沒想到她竟然捱了一年有餘,骨頭真是夠硬的。」

  「咔。」捧月在趙離懷裡,被他抱著半截身子,骨頭在不停地斷裂。趙離本是怒視康元,卻被這聲音嚇得連忙回頭,撈著懷裡的人又捨不得放。

  不放,就要聽著她全身的骨頭都慢慢斷裂的聲音。

  「啊——」趙離怒吼一聲,眼淚橫流,抱著她想放又放不下去,看著她身子以扭曲的姿態慢慢軟在他懷裡,也只能雙目赤紅,乾脆不如,就抱緊了她。

  張大了嘴呼吸著,淚水止也止不住。男兒是不能哭的,更何況他是帝王,他有千秋江山未顧,怎麼就能抱著她在這裡哭成這樣?

  捧月全身的骨頭都碎得差不多了,軟軟地被他撈著。趙離只有伸手捧著她的腦勺,頭才不至於會掉下去。

  季曼不忍地轉頭,捧月何其無辜,竟然就這樣沒了。雖然她恨趙離,但是看著這情形,也是忍不住想哭。

  寧鈺軒伸手握了握她,她側頭,就看見他鎮定的面容。

  「我們不會走到這一步。」

  微微一怔,季曼垂了眸子。

  趙離的吼聲望月樓四周都能聽見,一眾士兵趕過來將望月樓圍住的時候,季曼已經掏出了匕首。

  聶青雲火速入宮,鎧甲上還染著鮮血,上瞭望月樓,看見床邊呆呆抱著捧月坐著的帝王,微微一頓之後,也是抽出了佩劍。

  「青雲。」寧鈺軒皺眉道:「你與桑榆,可還能聽我一言?」

  聶青雲看了他一眼,眸子裡有些意外,不過還是一臉嚴肅,抿唇道:「我兄妹二人苟活這樣久,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拿下這狗賊的項上人頭,你若是想求情,還是不必開口了。」

  寧鈺軒搖頭:「我不是為他求情,只是為你們著想,再怎麼說,趙離也是長郡王的親兄弟,不該由你們來殺。」

  血海深仇一朝能報,誰還聽得進他的話?季曼輕笑了一聲道:「能手刃了他,我不會管其他的。」

  陌玉侯僵硬了臉,終究是長嘆一聲讓開了路。

  康元有些驚恐地撲到趙離面前:「你們要幹什麼?難不成想弒君?」

  「新的帝王,大概已經坐上了龍椅。」季曼微笑道:「我們面前的,不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罷了。」

  「不要!」康元搖頭,帶了些乞求地看著他們:「不要對皇上下手,你們…你們要殺可以殺我。」

  「把她帶出去,遠離這望月樓,朕的性命,你們想拿走便可以拿走。」趙離慢慢將捧月放下,側頭,一雙赤紅的眼裡倒是有些釋然:「朕想死在這裡,倒是比其他地方來得好。只是這個女人…」

  他伸手指了指康元:「將她帶得遠遠的,無論生死,朕都不想再看見她。」

  康元一愣,呆呆地回頭看著他:「皇上?」

  「好。」季曼答應了他,出去吩咐一聲,外頭便有人進來將康元拖走。

  「皇上!」康元睜大了眼睛,喊得撕心裂肺:「為何要這樣對我!為何要這樣對我!毓兒只是想和您在一起啊皇上!」

  聲音漸漸遠了,卻是更加悽厲。望月樓的門關上了,季曼和聶青雲站在趙離面前,手持利刃看著他。

  「想凌遲,還是給朕個痛快?」趙離輕笑著問了一句。

  聶青雲紅了眼,一劍刺向他的腹部,想腰斬了他。

  「別啊。」趙離低低地道:「要是黃泉路上還沒有腿,朕可能就追不上她了。」

  聶青雲哪裡管他那麼多,直接一劍穿透腹部,接著又是數劍接著落下,專挑不致命的地方,一劍劍將當初聶家的債,都討回來。

  季曼沒有殺過人,匕首是拿出來了,卻有些不敢下手。她多怯懦啊,說著恨死了這個人,卻還是下不去手。

  趙離痛得額頭上都是汗水,然而他一聲都沒吭,只在沒有力氣的時候,撐著身子倒在了捧月旁邊。

  「夠了。」寧鈺軒看著,輕輕地喊了一聲。

  匕首一翻,季曼終於鼓足了勇氣,給了他的脖子一刀。

  身子的抽搐停了,趙離有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想轉頭看看捧月,卻是沒力氣再轉過去了。

  地上一片鮮血,床也被染紅了。季曼呆呆地看著,閉上了眼。

  大仇得報了,也不知聶家人的在天之靈,有沒有一點欣慰?

  樓梯上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好像許多拿著刀劍的人都沖了上來。

  陌玉侯臉色一變,伸手便將季曼手裡的匕首拿了過去,一把將她推得遠遠的。

  門被撞開了,吳庸帶著一群人進來,一見裡面的場景,便揮手道:「將那手持兵器殺害皇上的人給抓起來!」

  「是!」

  季曼愣了,她靠在牆邊,就看著一群人湧進來,將聶青雲和寧鈺軒抓了起來。

  這是……做什麼?

  「在場的人也一起押往天牢,聽候發落。」

  身子被人押住,季曼呆呆地看了看皺眉的寧鈺軒,他們幾人一起,在長郡王坐在紫辰殿裡之時,被送入了天牢。

  寧鈺軒和聶青雲是被單獨關起來的,季曼就在他們隔壁。等獄卒都走了,寧鈺軒才苦笑道:「就知道趙轍有後招。」

  聶青雲一向忠厚老實,不懂這是鬧的哪一出:「我們殺趙離,不是他同意的麼?為什麼現在又把我們抓起來?」

  季曼想通了其中關節,苦笑一聲道:「帝王家的人,果然都是信不得的。」

  趙離再如何也還是皇帝,尚未退位,更是趙轍的親弟弟。趙轍想殺,但是怕人罵他不顧手足,所以借了他們的手來殺,末了,將責任都推給他們。

  好一個長郡王。

  可是就算知道這是個陷阱,她和聶青雲也是會跳的。這麼長時間的努力,不過就是為了報仇而已。

  只是……季曼看了寧鈺軒一眼。最後的時候,他搶了她的匕首。

  傻的麼?讓吳庸來抓了她與聶青雲不就算了,脖子上致命那一刀是她給的,聶青雲大不了受些刑罰,還有靖文侯可以保他。她還指望著他保呢,結果寧鈺軒把自己也送進來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季曼有些疲憊,大仇得報,好像什麼牽掛都沒了。可是細細一想,又還有好好啊。

  她還得出去照顧好好。

  想到這裡,季曼就有點急,起身隔著柵欄看著寧鈺軒問:「你把好好放在哪裡了?」

  「在陌玉侯府。」寧鈺軒微微皺眉,她不提,他都還忘記了。好好放在侯府里由鬼白帶著,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季曼抿唇:「你搶我匕首幹什麼?要是不搶,以你的身份,完全不會這麼輕易被抓進來,就還可以出去照顧好好。」

  寧鈺軒輕笑一聲:「我要是不搶,你這沒個背景沒個後台的人,簡直就是背黑鍋的好選擇。」

  換做是他,趙轍還必須顧忌一二。

  聶青雲皺眉道:「長郡王會把我們怎麼辦?」

  一向心機深沉的太子,會怎麼處置他們?

  「死不了。」寧鈺軒低笑道:「我與你都死不了,只是看他要開什麼條件,怎麼處理了。」

  一陣沉默,幾個人心裡都清楚,趙轍那樣的人,會開什麼輕鬆的條件?

  此時,宮裡正是大亂之後的平靜。趙轍坐在龍位之上,堂下都是親信。沈幼清姍姍來遲,進來看見那龍位旁邊沒有站著別人,才終於鬆了口氣。

  「今日之功,當與眾位共享。」趙轍正在發表振奮人心的演說,京城裡的形勢也已經控制了下來,沈幼清站到他旁邊,底下的臣子都紛紛跪下。他更是覺得自己已經登基為帝了。

  吳庸跨進門來,拱手行禮,一言未發。但是看神情,也是已經將事情辦好了。趙轍微微一笑,轉頭道:「當今皇上雖然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但是到底是本王的親弟弟,本王決定放他一條生路,只要他讓了這皇位,本王願意以德報怨,養著他在宮裡安享餘生。」

  「王爺仁慈——」一眾人齊喊。

  「稟王爺,皇上已經遇害了。」吳庸適時站出來,拱手道:「微臣方才趕去望月樓,見皇上已經躺在鮮血之中,陌玉侯與聶將軍手持利器,被臣抓了個正著。」

  眾人都是一驚,趙轍也有些意外。

  竟然是陌玉侯?

  「真是好大的膽子!」趙轍拍著扶手站起來:「皇上尚未退位,雖然身負罪孽,卻也輪不到他們來動手!陌玉侯與聶將軍現在身在何處?」

  「回王爺,兩人都在天牢。」

  「宮裡事宜,都交給王妃和吳大人處理,本王先去天牢看看,定然嚴懲兇手!」趙轍憤然而去,留下一堂大臣面面相覷。

  廢帝左右是逃不出死字的,雖說王爺仁慈,但是陌玉侯與聶將軍所為,也在情理之中吧。

  看破不說破,自保為上,大殿裡沒有人開口求情。

  趙轍心裡是萬分喜悅的,這麼多年的謀劃,終於是成事了,所有的麻煩都已經解決,接下來就看要怎麼處理這幾個人了。

  揮退了獄卒,趙轍帶著親信,往天牢深處走去。

  「放我出去,我要見皇上!」路過一間牢房,就聽見一個女人的尖叫。趙轍淡淡一撇,看見披頭散髮的康元,冷笑一聲,又繼續往前走。

  「鈺軒青雲。」走到最深處的牢門前,趙轍突然就換了表情,一臉痛心地看著他們,又看看隔壁牢房:「桑榆,你們怎麼就…被他們逮了個正著?」

  季曼一愣,看著這假惺惺的人,眼裡有一絲厭惡。

  聶青雲也沒說話,倒是寧鈺軒道:「王爺,這可真是有些不巧,王爺身邊的親信不知是聽了誰的命令,來望月樓將我們都抓了進來。」

  「這事,本王還不知情。」趙轍皺眉道:「本王正在紫辰殿處理其他事務,突然就有人來稟告說你們被抓進來了。」

  這表情誠懇得,季曼都要以為他是真的不知道了。可是她到底在長郡王府呆過,吳庸有多忠心,她能不知道?除了聽長郡王的命令,其他誰能吩咐得了他?

  「皇上皇后都死了吧。」陌玉侯淡淡地道:「王爺大事已成,在下幾人想必也是沒什麼用了,不如就這樣給皇上陪葬了也好,也成全得了王爺的名聲無暇。」

  「鈺軒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長郡王不滿地道:「本王怎麼會為了自己的名聲,而犧牲掉你們這些為本王打下江山的人?要是傳了出去,誰還肯跟著本王啊。」

  頓了頓,他有些為難地道:「只是你們是被他們抓了個正著,要是對皇上的死沒個交代,好像也說不過去。」

  「皇上打算如何讓我們交代?」季曼挑眉問。

  趙轍看了看她,目光柔和了不少:「朕想著,要不然便對外宣稱斬了你們,拿死囚去替你們死,然後本王偷偷將你們放走,如何?」

  放走?寧鈺軒冷笑了一聲,好一個放走啊,將他們三人從這世上抹去,從此以後他們便要隱姓埋名遠走江湖,聶青雲不再有靖州兵權,他也不再能控制六部朝廷,真是一舉清除了兩個大禍害。

  更可怕的是趙轍此人心狠,一旦他們沒了背後的東西,就真能平平安安地離開京城麼?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季曼微微一笑,道:「王爺若是要斬,還是將我們都直接斬了吧,也對天下人有個交代。萬一死囚的身份暴露了,天下人怕是還要罵王爺欺騙天下人。」

  趙轍臉色微變,旁邊的寧鈺軒也點頭道:「還是直接斬了為好,在下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直接斬?他怎麼直接斬?對靖文侯怎麼交代?又拿什麼去安撫朝中文武?要斬也要等他將臣心全部收攏,再有力氣與靖文侯撕破臉的時候才行啊。

  況且…掃了季曼一眼,這樣聰明賢惠,能執掌後院免他後顧之憂的女人,他哪裡捨得斬?

  猶豫了許久,趙轍長嘆一口氣道:「此事便容後再議吧,你們先委屈幾天,朕會讓人送乾淨的被子和食物,且在這裡休息幾天吧。」

  「多謝王爺。」寧鈺軒行了禮,趙轍似乎是真的很捨不得,看了他們許久才離開。

  過了三天,朝中幾位大臣聯名上書請趙轍繼位,趙轍也便在半推半就之下披上龍袍,成了新帝。

  只是,陌玉侯被關在牢中,他的手裡有許多朝廷機密的文書,更有聯絡各方的人脈和關係。他一不在,整理起朝事來就分外麻煩,許多事情都被耽擱著無法完成。

  無奈之下,有人上書替陌玉侯求情,說也許是誤傷呢,總罪不至死吧?

  接著就是靖文侯帶著女兒和外孫進京了,跪在紫辰殿外將聶青雲這一路來立下的戰功統統細數,爾容更是抱著不滿兩歲的幼兒求皇上還了她的丈夫來。

  壓力重重之下,趙轍不情不願地又去了一趟天牢。

  「聶夫人都抱著孩子來了。」他看著聶青雲嘆息道:「將軍既然有妻兒,就該為妻兒多考慮,怎麼能直接死在這裡呢?」

  聶青雲微微動容,看向季曼。

  「聶將軍與侯爺都是對社稷有功,且不可缺少之人。」季曼看著趙轍道:「廢帝是桑榆所殺,桑榆願一力承擔,還望皇上放了聶將軍和侯爺。」

  寧鈺軒抿唇道:「廢帝的確是罪臣所殺,桑榆是弱質女流,怎麼下得去手。還請皇上明察。」

  聶青雲道:「我也傷了廢帝,他是流血而亡的。」

  三人都不知道外頭是什麼情況,以為趙轍還是必須讓他們承擔後果。趙轍也就沒有說破,而是看著季曼道:「朕有一個辦法,可以保住你三人性命,你願意聽嗎?」

  「什麼辦法?」季曼挑眉。

  寧鈺軒微微皺眉,有些不好的預感。

  「陌玉侯與聶將軍的罪過,可以推到你一人身上。」趙轍開口,微微一笑:「而你的罪過,朕可以幫你消了。」

  季曼一怔,隨即皺眉:「既然可以如此,皇上為何還要關上我們這麼多天?」

  「哎,辦法是剛剛才想出來的,你若是承擔了所有罪過,想活命可沒那麼簡單。」趙轍輕笑道:「朕是念恩的人,可以說你以前救過朕的性命,死罪可免,但是要到宮裡去為廢帝的魂魄超度一年,這樣也算給了人一個交代,你可願意?」

  去宮裡超度一年?她又不是和尚,為什麼要去超度?季曼不解,旁邊的寧鈺軒卻是變了臉色:「皇上大可以找人直接替了桑榆的罪,又何必來這一出?」

  「她已經隱姓埋名過了這麼久,你難道還忍心讓她繼續苟且偷生,不能活得光明正大?」趙轍挑眉看著寧鈺軒。

  寧鈺軒捏緊了拳頭,趙轍此人心懷不軌,他早該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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