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祭祖大典
2023-12-19 02:02:44 作者: 白鷺成雙
寧鈺軒是不太想千應臣娶了朱玉潤的,本身是礙著顏面,讓千應臣去一趟朱府表個態,結果朱侍郎拒絕了,那便更好了。
彭太傅的孫女比起朱玉潤來,自然是更適合千應臣,彭家的背景也更利於他往上走,這是陌玉侯所考慮的事情。
如今正是好時期,無敵國外患,無大奸之臣,想創造一個盛世並不難。但趙離為政稍顯死板,不會妥協,更無法籠絡臣心。如今他與寧鈺軒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同船人,寧鈺軒自然是會幫著穩固社稷,安定山河的。
朝中原先擁戴二皇子的人也有不少,只是新帝登基之後,許多人仗著功勞,安於享樂,已經是難當大任。彭太傅是三朝元老,若有他相助,朝中之事必然更是穩妥。
祭祖的日子也快到了,陌玉侯也正計劃利用一些天象,讓百姓歸心,少不得要朝中一些有分量的人幫著演戲,彭太傅的作用也是很大的。
季曼看著他這反應,心裡也想到了彭太傅那一層。若她是他,自然也會覺得千應臣不娶朱玉潤是好的。只是想起那張笑得很難看的臉,季曼心裡難免覺得有些悲涼。
跟高位之人說什麼感情呢?利益終究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這一回寧鈺軒怕是望著上頭就忽略了下頭,朱侍郎雖然只是個侍郎,卻也是正四品的朝廷重臣,身居戶部官職。他倒戈,也能為千里之堤的一朝毀,貢獻一個小小的蟻穴。
季曼沒有多說什麼,抱著好好就想走,卻突然被他伸手拉住。
「這麼些天不見,你可曾想我?」陌玉侯抬頭,看著她問了一句。
季曼皮笑肉不笑:「想死你了。」
眼底有一絲失落,寧鈺軒收回手來,抿唇道:「朱玉潤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安心教好好吧。」
「嗯。」嘴上應著,眼睛卻是沒看他,季曼抱著好好往房間走,一邊走一邊逗他:「夫子回去教你畫糖畫可好?畫完還能吃喔。」
好好眨巴著眼睛,腦袋後頭兩根細細的頭髮辮子晃來晃去的:「我要畫太陽。」
「為什麼畫太陽呀?」季曼笑得眯起眼。
「因為全世界都是太陽,我可以吃好多好多糖。」好好伸出小手,比了很大的一個圓。
季曼被他逗樂了,拿臉蹭了蹭他的小臉,即便是隔著塊兒皮也能感覺到這小子嫩得跟水豆腐一樣的皮膚。
「季大夫。」
剛走過走廊,就撞見了牽著曦兒的柳寒雲,季曼收斂了一些笑意,站定了腳:「夫人。」
柳寒雲沒有笑,怔怔地看了好好一會兒,才轉頭看著他道:「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季曼輕笑:「在下是好好的夫子,自然應當回來。倒是想請問夫人,打算把在下送到哪裡去?」
送走她的那幾個家丁據說已經被陌玉侯給趕出去了,柳寒雲現在看著他的眼神,也是更為不善:「你若是好好當夫子,我便不會多說什麼。若是還存著歪心思想勾引侯爺,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氣。」
季曼點頭,這正室的架子倒是很足,柳寒雲在不知不覺中,也已經變得有一家之主的氣勢了。
「在下明白。」
她倒是的確沒有什麼想勾引陌玉侯的心思,不過是個過客,留太多感情在這裡可不好,只是為了一些目的,難免逢場作戲。
沒錯,就是逢場作戲罷了。
回去房間,先將好好交給丫鬟去帶著玩,季曼便回房去理帳。米鋪的生意順風順水,她的收入也是相當的可觀,除開支付給嚴不拔和夥計們的工錢以及一些運送費門店費,她這一個月還能淨賺一千三百兩。雖然不比雪花膏來錢,但是也是有足夠的運轉資金了。
至於即將到來的祭祖儀式,吳庸那邊也有長郡王吩咐來,在祭祖當天,想辦法將陌玉侯引到曲藝亭去。
曲藝亭去是天壇路上會經過的一個休憩的地方,引去那裡還不簡單麼?只是引去哪裡要幹什麼?長郡王又不會做無用功。
季曼覺得趙轍也真是有用人的本事,怎麼就盯准了要她來對付寧鈺軒?她本身只是想在陌玉侯府多接近好好一點罷了。
其實長郡王心裡對她還是一直不信任的吧,上次的偷印鑑,大概也就是想試試她的真心,跟過家家一樣的,長郡王怎麼會那麼迫切地需要篡改公文?只是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晚了,人家都已經對她讚不絕口,誇她會做事了。
這次想讓寧鈺軒去曲藝亭,難不成又是想考驗她?在曲藝亭休息一會兒能有什麼事兒啊?
「夫子,侯爺送給您的袍子。」錢管家笑盈盈地捧著剛做好的衣裳來,看著她道:「今年府里就兩匹這緞子,侯爺自己用了一匹,剩下這一匹給您做了件,您瞧瞧?」
季曼一愣,側頭看著他手裡的東西,伸手接過:「有勞管家了。」
泛著些銀色的錦緞,做的袍子也是貴氣十足,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讓個夫子穿得這樣富貴。
吐槽了兩句,季曼還是換上了,對著模糊不清的鏡子努力看了看。
好像還不錯。
祭祖在這個地方,是表示皇帝是天命所歸的迷信活動。新帝剛登基,民心不穩,自然需要靠天力來讓萬民歸順。寧鈺軒已經布置好了,在祭壇上設置了機關,皇帝到時會發出金光。更是請了人去布弄玄虛,用金色塗料畫了龍形的巨大風箏,打算到時候放上天去。
一切都準備就緒,到了祭祖那天,寧鈺軒沐浴更衣之後,一人前去了天壇。他前腳出門,季曼後頭便跟上了。
這裡離天壇有些遠,但是為了表達對祖先的敬意,只能步行,不能用車轎。街上百姓都在朝著天壇的方向走,季曼看著遠處那個穿著一身朝服的人,踮著腳尖一步步跟著。
她已經想好了,這差事很簡單,到曲藝亭附近她直接現身去,將他拉進去就好了。
「你可準備好了?」吳庸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人群里,輕聲問她。
季曼點點頭,好奇地道:「將他帶到曲藝亭就可以了麼?」
吳庸點頭:「王爺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王爺?季曼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摔下去。
長郡王不是回長郡了麼?為什麼會依舊在京城,而且在曲藝亭等著幹什麼?
吳庸扶了她一把,拍了拍她的肩膀:「交給你了。」
「好…」季曼有些恍然,長郡王在曲藝亭,那在這個祭祖的時間裡,將陌玉侯也帶去…
可不可以理解為,長郡王想挑撥新帝與陌玉侯的關係?若是新帝知道陌玉侯與長郡王在曲藝亭密會,還會不會像現在這般對寧鈺軒充滿了信任?
那信任可是靠著寧鈺軒打開城門,滅掉聶家,親手休了她換來的。
季曼皺眉,一步步走著,竟然沒注意前面的人回頭看了她一眼。
寧鈺軒步子走得很慢,背後那人的跟蹤一點水平都沒有,太過刻意,也不會掩飾目光。這一路跟著,又是想做什麼了?
「侯爺,曲藝亭有變。」旁邊經過的百姓模樣的人,若無其事地擦過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其餘事情安排妥當,只亭中有不可見之人。」
陌玉侯點頭,繼續往前走。
天亮透了的時候,剛好就看見了曲藝亭的影子,季曼心裡莫名一沉,一個沒注意,被身後的誰推了一把,腳一軟就跪了下去。
前面一直走著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卻到了她面前,伸手將她拉起來,淡淡地道:「走路都不會看路?」
季曼驚訝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寧鈺軒微微一笑,朝陽之下顯得格外好看:「摔著沒?」
一瞬間有種被耍了的感覺,這人一直知道自己跟著他,卻裝作沒發現?季曼半蹲在地上,有些懊惱:「我沒事。」
「要不要我扶你去旁邊的曲藝亭坐坐?」他問。
季曼愣了愣,看著他朝服之下露出來的銀色袍子的衣角,再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抿唇,猶豫了半晌之後才低聲道:
「不用了。」
寧鈺軒挑眉。
「我沒摔傷,能繼續走,就不去坐了。」季曼站直身子,跟著繼續往前走。
「不想休息了麼?」陌玉侯微微詫異。
「嗯。」季曼垂了眸子,輕笑一聲:「早些去看祭祖儀式更好。」
眼裡有些東西微微化開,寧鈺軒往前走著,越過了季曼,走到文武百官的隊列中去。
曲藝亭里安安靜靜的,沒多少人去歇腳。吳庸站在亭子門口,看著遠處季曼的背影,搖了搖頭。
古代的自製特效也真是不差,新帝被皇后用輪椅推上天壇,周圍突然發出的金光將眾人都嚇了一跳。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彭太傅帶頭跪了下去,身後的人也便都一一跪下。
新帝念了祭詞,天上突然有金龍飛來,百姓驚呼,有人大喊:「吾皇乃真龍之子,故而真龍降之!」
一眾愚昧百姓紛紛大呼而跪,季曼跟著跪下,心想這也真是太好騙了。
天上飛那龍顯然細看就知道是風箏,但是周圍竟然沒一個人敢抬頭,都戰戰兢兢地跪在下面,有的人甚至嚇尿了褲子,一股子腥臊味。
季曼嫌棄地退了退,抬頭一看,那龍形風箏好像斷了線,竟然掉下來了,隨著風飄向了後頭的道上。萬一真落下,被百姓看見,這等愚弄人之手法,必定被萬民唾罵。
那頭陌玉侯已經不顧一切地起身追趕了,人群之中有那麼兩三個人,也一躍而起往風箏落下的方向追去。禮樂監連忙讓人奏樂,巨大的號角與鍾罄聲壓了下來,方才還覺得異樣想動的百姓,又頃刻間老實了下去。
季曼蹲起來,壓著身子跟著那幾人一起飛奔而去。
寧鈺軒乘了馬去追,百姓里躍起那幾人竟然也有馬備在一邊,季曼兩條腿自然追不上,瞅著旁邊樹樁上有人栓了騾子,便取下來,放了銀子在原地拿樹葉蓋上,然後急急牽了騾子追上去。
大典之上,京城之中都格外安靜,寧鈺軒不敢策馬,連吆喝聲都不敢發出,只能夾著馬肚子朝著風箏飄的方向追。身後也響起了馬蹄聲,一聽便是三四人,不是他的人。
顧不得許多,今日祭祖好不容易有點成效,總不能讓個風箏毀了。
風箏從天壇一路飄到了城北,街上沒太多人,但是也有一些來往的農婦小販。寧鈺軒看著那風箏要落在一邊的房頂上,立刻勒馬,朝旁邊的茶樓跑進去。
後面幾人窮追不捨,進了茶樓便追上了人,四個人一同將寧鈺軒給堵住。
茶樓掌柜的正要關了門去看祭祖大典,突然衝進來幾個人,嚇得他可是不輕。不過茶樓里沒什麼人,掌柜的只哆哆嗦嗦將易碎的東西給抱到櫃檯後頭,人也一併縮著。
幾個人一句開場白都沒有就打作一團,寧鈺軒功夫不錯,但是雙拳也難擋八掌,只能利用地形一路往茶樓上頭跑,樓上有個陽台,借著力就可以上房頂去。
季曼騎著騾子慢悠悠地追上來的時候,就看見寧鈺軒很瀟灑地飛上了屋頂,手已經要拿到那風箏了。
這人為了新帝,也真是蠻拼的,不知道皇帝會不會給他加班工資。
正想著呢,身子卻被人拉下了騾子,有蒙著臉的黑衣人帶著她一路奔進茶樓,也上了屋頂。
「幹什麼?」季曼踩著瓦,雙腿都有些發抖。怪不得媽媽從小教育,熱鬧看不得。
「他不是害了你滿門麼?」身後這人開口,竟然是吳庸的聲音:「你沒能將他引到曲藝亭,現在也該將他手裡的風箏搶過來。不然你口口聲聲說的要報仇,豈不是矇騙王爺的?」
季曼無奈地道:「大哥,那會兒在曲藝亭,他明顯都知道我在跟著他,還主動問我進不進去,陌玉侯那樣的人,問這樣的話,我還傻兮兮地說好不成?」
吳庸頓了頓,沒再說話,卻推著她前行了兩步。季曼在屋頂上一個踉蹌,踢了一片瓦下去。瓦片砸在了路中間,引來了一片驚呼和罵聲。
那頭三四人正在與寧鈺軒對峙,寧鈺軒已經開始動手撕手裡的風箏了。還搶什麼搶啊,直接銷毀了就是最好的辦法。
不得不說寧鈺軒這決定是對的,他一撕風箏,本來勝券在握的幾個人都慌了,連忙上去要搶奪,一步步將他逼到了屋脊的邊上。吳庸推著季曼過去,低喝了一聲:「住手,不然我就把他推下去。」
寧鈺軒側頭就看見了滿臉無奈的季曼,嗤笑一聲道:「你們拿他來威脅我?」
吳庸也不知道長郡王怎麼想的,季滿就是一個夫子而已,但是他總說,她可以威脅到陌玉侯。
那要是威脅不到,他還真將人推下去不成?吳庸有點惆悵。
季曼蹲在屋頂上,看著寧鈺軒道:「你趕緊撕啊別光顧著說話。」
吳庸伸腳放在了季曼背後,看著寧鈺軒,大有你敢撕我就敢踢的意思。
陌玉侯的手頓了頓,無奈地嘆口氣,從衣裳里掏了個東西出來。
眾人都有些緊張,他這會兒掏什麼出來有用?暗器?
結果是一個火摺子,打開一遇見空氣,燃了起來。眾人都愣了一會兒,下一秒寧鈺軒就以飛快的速度將大風箏給撕毀揉成了一團,點著了火丟了出去。
「你!」吳庸氣得說不出話,旁邊幾個人跟著那團火就一起跳了出去,想在燒完之前撈點回來。
季曼默默為這人的機智點了個贊,下一刻,寧鈺軒就飛快地朝這邊沖了過來。
吳庸冷笑一聲,抓著季曼就直接跳下陽台,出了茶樓,上了寧鈺軒剛剛騎來的馬,一路往城外奔去。
「季兄有些事情該同王爺交代。」他道:「你曾信誓旦旦會助王爺一臂之力,舌燦蓮花說得讓王爺信了你。可是我今天冷眼旁觀,總覺得你沒有做到自己該做的事情。」
季曼乾笑兩聲,她有嗎?她只是在任務和自己的小命之間,先選了自己而已。自己要是都沒了,還做什麼任務啊?
長郡王是當真沒有離開京城的,在城外十里亭里,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看著她。
「也許是以前沒將目的說清楚,故而讓你不知該怎麼做。」趙轍捏著酒杯,淡淡地道:「一連幾日我潛伏在京城,也算是看明白了,趙離不得民心,臣心也盡在陌玉侯手裡。要毀之臣心,能拉攏寧鈺軒固然很好,拉不攏,能除掉也可。」
季曼垂著眸子沒吭聲。
「你該不會忘記了,是誰讓你有今日回京之資本,又是誰才能助你最終手刃仇敵吧?」趙轍放下杯子,靠近她一些笑道:「寧鈺軒不也是你的仇敵之一?」
他不知道的是,寧鈺軒還是好好的親爹呢。季曼有些煩躁,本身憑著一腔仇恨重回京城,卻因著好好在中間而變得左右為難。以前不知道那是聶桑榆的兒子就算了,現在知道了,又怎麼還能對他親爹下手?
寧鈺軒是把好好當成大招了,就專門放在最後來對付她。想起那水嫩嫩的小臉以及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季曼再硬的心都軟了,抿著唇道:「在下自當盡力。」
盡力是盡力,辦不到就不怪她了,她不想殺寧鈺軒,倒是可以等著一朝功成之後,也收他來當好好的奶爸?這個主意也許不錯。
想通了事情,季曼就輕鬆多了,正準備朝趙轍再表一表忠心,旁邊的人卻突然押著她繼續往前跑。
「陌玉侯追上來了。」吳庸有些驚訝地帶著她上馬。王爺說的果然沒錯,這季夫子竟然真的能引得他一路追來。
龍形風箏已經徹底銷毀了,寧鈺軒才策馬而來,追了一路,卻見綁著季曼的人更多了,當下有些後悔方才為什麼不報官。
趙轍已經不見了,四周只剩黑衣人和季曼,明顯是個以多欺少的陣型。季曼被丟在一邊,一眾人朝著寧鈺軒就圍了上去。
陌玉侯又不傻,螞蟻還咬死象呢,遇見這麼多人,果斷扭身往回跑,一點沒有電視劇中英雄救美橫掃千軍的氣勢。
季曼忍不住笑了,趁著吳庸他們都上去的時候,機靈地縮到一邊去。
沒往回跑幾步,就看見有官兵趕了過來,寧鈺軒詫異之下也是大喜,有官兵來助,這群人自然是一鬨而散。
「侯爺。」為首的捕頭看見寧鈺軒,拱手行禮。
「你們倒是來得及時。」寧鈺軒誇讚了他們一句,轉身就去尋季曼。
一眾官兵面面相覷,他們方才是聽見有百姓報官,說街上有人打鬥,瓦片砸著了人才出來追捕的,也沒想到逃犯是侯爺,更沒想到還被誇獎了。
大家都決定吞下事實,接受了這個誇獎,順便意思意思朝著四散的黑衣人追了追。
季曼從草叢裡出來,長嘆了一口氣道:「在下以後為了安全著想,必須遠離侯爺。」
寧鈺軒瞥她一眼,冷哼一聲將人帶上了馬。
祭祖大典據說是尚算成功,在寧鈺軒和季曼走後,還出現了彩虹等奇異天象,一時萬民歸心,龍心大悅。
寧鈺軒坐在馬上慢悠悠地帶著季曼朝府里走,看著這人的後腦勺,唇角微微彎起。
侯府。
「主子你看這個!」
在祭祖大典正在進行的時候,檀香趁著季曼不在,將她的房間裡里外外又搜了一遍。本想找一些她勾引侯爺的證據,亦或是找些能將他趕出去的蛛絲馬跡。哪裡知道就從床下翻出來了一個帶鎖的盒子。
什麼東西還要上鎖?檀香覺得定然有貓膩,找了個會開鎖的家奴打開,裡頭竟然是一幅畫。
溫婉接過來看,畫上畫的是一家三口的天倫之樂,看著就讓人覺得溫暖。細細看了看那畫上女人的臉,溫婉卻是嚇得後退兩步,急急忙忙去找柳寒雲。
「這是什麼意思。」柳寒雲沒有注意那女人的臉,倒是看著那端正坐著的孩子:「這畫的不是世子麼?穿著這小襖子,還是最常穿的那件。」
「是侯爺畫的。」溫婉看著那落款處的印鑑,白著臉道:「這難不成是侯爺所想?可是為何會在夫子的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