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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別想美了愛情

2023-12-19 02:02:44 作者: 白鷺成雙
  朱玉潤緊張了起來,桌子底下使勁兒扯季曼的衣裳,季曼一臉正經地看著千應臣道:「千大人依舊不打算娶朱小姐?」

  千應臣搖頭:「應臣不喜歡被人逼著娶誰,再者彭小姐到底是彭太傅親口要在下好生照顧的,總不能還沒進門,便先讓她受了委屈。」

  小胖子不安地扭著身子,頭上的珠翠晃來晃去,顯得不安分極了。再看看旁邊的彭小姐,船雖然在晃動,都能保持身子坐得端正,頭上的步搖都沒怎麼亂晃。

  跟人家一比,朱玉潤這簡直是難登大雅之堂,擱誰誰都不會喜歡。

  「原本的婚期定在十天之後。」季曼道:「若是那時候千大人還沒有改變想法,在下自然還是願意迎朱小姐過門。」

  千應臣有些詫異地看他一眼:「夫子相貌堂堂,為何就…」

  就這麼不長眼睛吶?

  朱玉潤這樣的女人,真是世間少見了,原先半年之前偶然遇見,還是個眉目清秀的姑娘,不比現在這樣圓潤。但是半年過去,這作風真是一點沒變,見著個男人就往上撲。千應臣回想起當初相遇的場景,還忍不住微微皺眉。

  本來第一眼看見這姑娘印象不錯,客棧里的一面之緣罷了。誰知道第二天他醒來就在她的身邊,這姑娘還笑眯眯地道:「你是我的人了。」

  是個男人就會覺得這女人簡直不知廉恥,竟然還敢大大咧咧地四處宣揚,說她是看上了他,才會下藥成了他的人。

  那時候他正要拿著升遷令回京,不能敗壞名聲,早上看見她起來在客棧里四處找他,也都沒吭聲,徑直離開了。

  遇見這樣的瘋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州那一幫不要臉的人要故意害他。好在最後沒壞事,不然他不會放過這女人。

  深吸一口氣,千應臣把後半句吞了下去,拱手對季曼道:「那就先祝賀夫子了。」

  季曼笑了笑,旁邊的彭小姐似乎是沒聽見,依舊是淡淡地看著湖水。

  下了船,幾人就一起在岸邊散步,朱玉潤好像是焉了,耷拉著腦袋也不再蹦蹦跳跳,就跟在千應臣和彭小姐身後不遠的地方走著。

  季曼在她身邊,也才顯得她沒那麼可憐,兩人越走越慢,前面的兩個人卻是越走越遠了。

  「你為何不能放棄他呢?」季曼沒忍住,小聲問了一句。

  她在這裡見過了太多的利益,真情實感倒是見得太少了,以至於乍一遇見朱玉潤這樣的姑娘,完全無法理解。

  朱玉潤咧著嘴笑了笑:「我自從與他遇見之後,就經常做一個夢。」

  「我夢見自己在寂靜的亭子裡安靜地等著,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天上下著雨,感覺不會有人來了。但是等到最後的時候,他還是來了,打著油紙傘策馬而來,說要娶我。天上的雨突然就停了,他站在那裡,笑得很好看。」

  說著說著又要兩眼星星了,季曼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打斷她:「騎著馬打油紙傘,傘會被風吹破的,絕對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美好。」

  為什麼傻姑娘們總是自帶美化功能,將愛情從飄著農肥味兒的樸實的稻田美化成一望無際滿是香氣的薰衣草花田,然後拼死拼活地要去追求呢?看清楚一點兒,實際一點兒不好麼?

  朱玉潤頓了頓,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兒道:「我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天,已經儘量讓他了解我了,結果好像得到的結果都恰恰相反。也許你們說的都是對的,我總是按照自己想的那樣子去做事,都是我想得太好了。」

  「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喜歡他。」繞繞頭,朱玉潤停下來看著季曼笑了笑:「讓我放棄,我不甘心呢。」

  季曼怔了怔。

  前頭的千應臣和彭小姐已經走得沒了個影子,朱玉潤看著,哎呀了一聲,跺腳道:「你看你看,他們又把我們給忘記了,看著這天色也是該散步回去了,應臣身上還有傷疤沒好全呢。夫子你先回去吧,咱改明兒見。」

  她又笑得春光燦爛的,跟一團棉花糖一樣往前面小步跑去,還回過頭來沖她道:「再試試,不成我就嫁你啦,總要讓我甘心才行。」

  季曼站在原地,看著那小胖子跑得越來越遠,最後沒了個影子,才長長嘆一口氣。

  世上的傻子為何總是這麼多呢。

  不過若是周圍全是聰明人,這個世界也就真是無趣了。

  朱玉潤賴在千府,朱侍郎竟然也沒說什麼,大概是因為反正名聲已經夠差了,不在乎這一點,好歹說不定還能讓孩子有個正經爹呢。

  不過由於不知道內幕,朱侍郎對季曼是覺得愧疚得不得了,不僅幫她將糧行貢米的事情辦妥了,還替她吩咐了下頭好生關照,以至於季曼的身價突然攀升,一躍就成了京城糧行裡頭閃閃發亮的金星。

  糧行聯盟會選人的事情,幾家大糧行都準備很是充足,上下打點了,其中劉記和榮記競爭最為激烈,最後重選的時候兩邊的人好懸沒打起來。最後請了唐主事來喝茶,劉記是胸有成竹,沒想到唐主事卻道:「往年一直是老人,也該讓讓年輕人了。」

  這話一出來,又是看著季曼說的。劉記和榮記都臉色不太好看,但是兩家互掐歷史已久,只要不落到對方頭上,那還是好說的。於是奉承著唐主事,領頭的頭銜就落到了季曼身上。

  為此季曼沒少往唐主事和兩家那裡送禮盒,禮數做得周到至極,連誰府上的嫡子生辰都記得送個小玩意兒去,漸漸的,也就沒人對她有不滿了。

  擺平了這些事情,季曼心情還算不錯,在府裡帶著好好採花也是興高采烈的。

  結果冷不防就遇見了許久沒出現的寧鈺軒。

  季曼有些心虛。

  他的印鑑不見了,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是那天之後,寧鈺軒竟然什麼也沒說,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也沒攔著她見好好。

  「侯爺。」規規矩矩地行禮,陌玉侯卻當沒看見,抱著好好坐在一邊的石桌邊去,伸手抹了抹好好手上的泥,淡淡地道:「聽聞你糧行生意做得不錯,恭喜了。」

  季曼乾笑兩聲:「托侯爺的福。」

  「是你自己聰慧,不關我的事情。」寧鈺軒道:「明日長郡王也該啟程回長郡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去送送?」

  身子僵了僵,季曼搖頭:「送就不必了吧,自從來侯爺府上,在下就辭去了在長郡王府的職務,已經沒什麼干係了。」

  「是麼?」陌玉侯語氣顯然不信。

  「在下如今只想一心一意教導世子。」季曼真誠地道:「請侯爺相信在下。」

  「嗯,我信,所以明天還是陪我一起去。」寧鈺軒道:「鬼白到時候會來提醒你。」

  總覺得來者不善,她現在就是個夫子罷了,為什麼要跟著去送長郡王?寧鈺軒應該是不知道她還與長郡王府有聯繫啊。再說了,她跟著長郡王進過宮,其餘人不知道他以前是長郡王的幕僚,太后身邊的人卻是都見過。明日去送別萬一誰眼睛尖嘴巴雜地將消息傳出去,她還怎麼混?保不齊新帝還以為她是長郡王與陌玉侯的溝通橋樑,直接就將她給斬了。

  寧鈺軒這是得多看不慣她,才要非拉著她去啊?

  季曼心裡懊惱,卻只能應下,想著什麼法子好脫身。

  晚膳之後,柳寒雲卻主動給她來鋪路了,雖然來勢洶洶,來者不善。

  「夫子還打算在侯府住多久?」柳寒雲開門見山地問。

  這兩天她一直派人跟著季曼,看他去逛青樓,看他教好好,再看她跟著出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是侯爺那邊卻是坐立不安,甚至還病了兩天。她去照顧,卻從侯爺嘴裡聽見了夫子的名字。

  季滿季滿,溫婉還當真沒冤枉了他,真是個男狐狸精,竟然把侯爺迷到這種地步。

  柳寒雲身為正室夫人,是不會眼看著這種事情發生的。正好季夫子要成親了,還不如先打發了去。

  季曼看著這往昔溫柔得話都不會多說的女子,嘆了口氣道:「在下想在侯府長住,也方便照顧世子。」

  「夫子不是要成親了麼?」柳寒雲皺眉:「成親也不搬出去?」

  「不搬。」季曼搖頭道:「這件事在下已經跟侯爺商議過了,侯爺也是同意的。」

  柳寒雲都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了,這人也真是沒點廉恥,仗著侯爺喜歡,就真賴在侯府不走了!

  本來還想好好打發,畢竟是沒什麼背景的老實人家,結果要這樣賴著,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夫子可否隨我來一下?」柳寒雲起身,雖然是詢問句,卻是徑直往外走了。

  季曼想了想,轉身去將匣子裡的荷包拿出來,出門對外頭的丫鬟道:「請把這個給侯爺,我先同夫人出去一趟。」

  外頭守著的丫鬟老實應了去,季曼也就跟上了柳寒雲。

  剛走到後門,就見外頭停著馬車。季曼剛想問怎麼,車上就直接下來幾個家丁,七手八腳將她綁了上去。

  頭咚地一聲撞到了車壁,後頭跟上來幾個家奴牢牢堵在了門口,馬車飛快地就跑了出去。季曼捂著腦袋坐起來,看著面前的人道:「不用這般粗魯,我會好好配合的。」

  幾個家奴也不是第一次幹這事兒了,一個個坐著都是目不斜視,就當沒聽見季曼的話。

  柳寒雲這是要將她送去哪裡呢?殺人她應該是不敢的,至多將她送出個幾百來里地,不讓她回去就是了。這樣想,倒是輕鬆一些,正好她不想去送長郡王離京,柳寒雲也是算幫了她個忙。

  車行一路,季曼很平靜地偷偷摸了摸身上備著的碎銀和銅錢,一點一點悄悄塞進了靴子裡。身為被劫持的人,她很老實,靠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眼神茫然地看著家奴們。

  天色暗了,寧鈺軒正準備就寢,就有丫鬟捧了季曼給的荷包送來。

  「夫子讓奴婢轉交給侯爺。」丫鬟道:「說他與夫人出去一趟。」

  與柳寒雲出去?寧鈺軒頓了頓,接過那荷包來打開,裡頭是當初與她一起上街,買到的同心結。

  這是想告訴他什麼?寧鈺軒輕笑,這樣不起眼的東西,她竟然還留著,他還以為傻的就他一個人。連他印鑑都能偷走的女人,怎的還會留著這個。

  「侯爺,要去夫子那裡看看麼?」鬼白輕聲問。

  「去看來做什麼?」陌玉侯淡淡地將東西丟在枕邊:「她不是聰明麼?什麼都能拿來算計,自然能有自己的辦法。」

  鬼白點頭,老實地去將房裡的燈熄了。

  「等等。」寧鈺軒低喊了一聲。

  鬼白回過頭,疑惑地看著黑暗裡的主子:「怎麼?」

  沉默了一會兒,寧鈺軒掀開了被子:「我們去凌寒院吧,也好久沒去看曦兒了。」

  「是。」鬼白覺得最近的主子好像經常反覆無常,不過他是不懂這些複雜的事情的,聽著吩咐就好。

  柳寒雲還沒有睡,抱著曦兒等著外頭的消息。她本是想乾脆一勞永逸,但是這夫子背後還牽著人,她不能滅口,只能有多遠送多遠。若是有人怪罪,她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也好。一個世子已經分去了侯爺大半心神,無論如何也不能多個男人再來攪混水。

  「雲兒。」寧鈺軒踏進門來看見她,微微有些意外:「你回來了?」

  柳寒雲一驚,隨即大喜,抱著曦兒就迎了上去:「侯爺怎麼來了?妾身一直在府里,未曾出去過,怎麼叫回來了。」

  難得他今日竟然主動來了後院,柳寒雲高興極了,放下曦兒就往陌玉侯那邊推了推:「叫父親。」

  曦兒茫然地看著寧鈺軒,小退了幾步,又縮回柳寒雲身後,抓著她的裙子不說話。

  寧鈺軒半蹲下來摸了摸曦兒的頭,輕聲問柳寒云:「你今日沒出去?」

  「沒有啊。」柳寒雲搖頭,至多也不過去了躺後門而已。

  寧鈺軒頓了頓,回頭看了看門口,鬼白已經從後院過來,拱手道:「夫子出府了,尚未回來。」

  柳寒雲心裡一跳。

  「夫子去哪裡了?天都已經黑了。」寧鈺軒笑著問了一句。

  鬼白搖頭,看了柳寒雲一眼。

  「夫子去哪裡,妾身也不知道。」柳寒雲垂了眼眸道:「妾身只與他在後院說了兩句話,之後就回來了。」

  陌玉侯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淡了,站起身來看著柳寒雲道:「雲兒,我不喜歡人對我撒謊。」

  柳寒雲挺直了背脊,抿唇道:「妾身沒有撒謊。」

  「夫子是對世子來說很重要的人。」寧鈺軒看著她道:「就像你哥哥對你一樣,也是很重要的人。」

  這是威脅,柳寒雲心裡涼了涼,她哥哥柳如風正要調到京城來做京官,都是陌玉侯在處理相關事宜,因著她的關係,大概也很快能辦好。養母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她照顧不來,就指望著哥哥快些進京。

  只是,現在侯爺沒有任何證據說她與夫子離府有關係,就直接這樣威脅她是為什麼?柳寒雲皺眉,揉著帕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旁邊的曦兒更是不喜歡這氛圍,扭身跌跌撞撞撲去了奶娘懷裡。

  「既然你沒有撒謊,那便我自己去找吧。」寧鈺軒笑著將柳寒雲的鬢髮別到耳後:「你好好休息。」

  「侯爺!」柳寒雲不解地睜大了眼:「天色已經這樣晚了,您要自己去尋麼?」

  「嗯。」寧鈺軒走得頭也不回。

  柳寒雲慌了,倒不是慌侯爺會把夫子找回來,慌的是,那季夫子在侯爺心裡,原來真的已經重要到了這種地步?那這一院子的女人又算什麼?

  「去給侯爺指路。」柳寒雲慢慢蹲下來,輕聲對旁邊的椿皮說了一句:「是錦州方向。」

  「主子。」椿皮紅了眼:「做什麼還要指路,侯爺想去找就讓他去找,反正他也不一定找得到。那樣的禍害要是帶回來了,說不定還會咬您一口。」

  柳寒雲苦笑一聲,從奶娘手裡抱過曦兒低聲道:「總不能看著他白白尋那麼久,人總有一天是會被找出來的,聽侯爺的意思,大概也是知道與我有關。還不如就這樣算了,免得連累哥哥。」

  椿皮咬牙,跺腳道:「侯爺也真是沒良心,主子與他有恩在先,生了曦少爺在後,現在竟然因為一個男人要這樣對主子。」

  柳寒雲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馬蹄高揚,寧鈺軒知了方向就帶著鬼白一路追上去。從京城到錦州也就只有一條路,只不過要追上可能得費不少時候了。

  真是不讓人省心,他完全可以不追出來的,讓鬼白來尋也可以,大概是自己睡不著,也順便出來散散心?

  馬鞭重重落下,寧鈺軒低笑,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吧。

  不知道走了多遠,天好像已經很暗了,季曼靠著車裡都睡了一覺,車才終於慢下來,一群人將她拉下去,看樣子打算在山林里過上一晚。

  這林子是旅人的最愛,因為沒有猛禽而多野兔野雞,搭個棚子就可以歇上一晚。

  季曼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幾個家丁生火的生火,搭棚子的搭棚子,也不愧是侯府出身,乾淨利落得很。

  記得原著里聶桑榆也是曾經將陌玉侯的幾個通房丫鬟給送走了的,搞不好就是這同一批人,想起來倒是覺得有趣。

  看看天色,估計明早之後就可以離開京城的範圍了,季曼思忖了一下,問:「這附近聽著應該有河,我可以去洗個澡麼?」

  幾個家丁看她一眼,出來一個人道:「我同你一起去。」

  季曼嘴角抽了抽,想想也點了頭。她不可能真的離開京城,要從這麼些家丁手裡逃出去,自然得用奇招了。

  來到河邊,天已經黑了,月色正好,隱隱可以看見河水粼粼。遠處似乎也有人聲,這林子裡夜宿的人不少,故而這河看起來沒那麼可怕。

  季曼脫了外袍,直接穿著內衣和靴子就下了河。旁邊的家丁一邊盯著她一邊脫衣裳,見她這樣奇怪,忍不住皺眉道:「你可別耍花樣!」

  「不會,我又沒辦法跑去哪裡。」季曼笑了一聲,在水淺的地方划了一會兒,趁著家丁脫衣服的時候沒注意,一個猛子就扎進水裡去。

  岸上傳來家丁的笑聲:「你可別想借河水跑了,下面幾步就是一個水潭。」

  這是一條河的分支,前頭的確是一個水潭,平靜得很,就算她現在潛水跑過去,家丁只要發現她不見了,往那邊岸上一堵,她就跑不掉了。

  但是,她有個保命技能。

  變臉。

  扎在水裡,季曼伸手就將人皮面具給取了下來塞進了懷裡,然後將頭上的木簪放開,一頭秀髮就散在了水裡。身上就剩一件袍子,乾脆就脫了去,穿著靴子一路順著水滑到盡頭的水潭裡去。

  「我就知道你會耍花樣!」岸上的家丁穿了衣裳,沒有下水,直接往水潭那邊跑。

  「休得靠近!」剛要跑到水潭邊上,家丁就被一隊穿著鎧甲的人給攔住了。

  「這……」家丁有些傻,停下步子解釋道:「我家有個家奴順著上面的水下來了,他想跑,我是來抓人的!」

  幾個侍衛皺眉,有人低聲去稟告了一句,就有小丫鬟朝水潭裡頭喊:「夫人,您可小心,說是有家奴逃竄,別衝撞了您。」

  水潭裡有水聲嘩嘩作響,家丁站得遠,被侍衛擋了個牢實,只聽得裡頭道:「這邊都是女子,哪來什麼家奴,莫是些登徒子想冒犯,讓侍衛打發了去。」

  「是。」

  家丁被一個侍衛押著趕離了這片水潭。

  水潭裡一眾女眷紛紛上岸,頗有些掃興的意思。為首的女子裹上衣裳,淡淡地道:「眼看著就快到京城了,這路上遭的罪,回去可要好好補回來。」

  「可不是。」一個嬌俏的女子道:「郡主以前哪裡在這荒郊野外露宿過。」

  水潭裡還有一個女人在安靜地沐浴,有人回頭看了一眼,笑道:「這是誰?忘記帶衣裳了不成?怎麼還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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