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污衊

  對於沈瀾月來說，見官都已經是習以為常，她淡定的站在了公堂上，身邊站著的趙武本來還有點焦躁，但看沈瀾月這樣，他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隨後，就在左右的「威武」聲中，王琛就上了堂，他拍了一下驚堂木，審視著底下站著的趙武，說道：「堂下何人？」

  「回稟大人，小人名叫趙武，是下月村的一名獵戶。」因為問的是趙武，沈瀾月也不好插嘴，就只有聽著王琛有一句沒一句的在詢問著趙武的身份。

  她的手心微微有些出汗，按理來說，她是應該站在外面等著的，可她堅持要以趙武妻子的身份陪著他，劉捕快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咳，今日叫你前來，你應該知道是所謂何事。」王琛輕咳一聲，然後就拿出了通緝令，說道，「你與這上面的人是什麼關係？」

  「我並不認識他，只是因為我們長相相似，可能是大人您誤會了。」到了這個時候，趙武反而變得更加淡定了起來。

  沈瀾月默默地站在他身邊，堅定不移地看著王琛，說道：「回稟大人，我是趙武的娘子，這點我可以作證，而且大人也能看出來，我相公跟那個人也就只是一點點相似，恐怕是誤會一場。」

  沈瀾月的突然插話讓王琛有些許不滿，他知道沈瀾月是趙武的娘子，本來還準備等胡兒再詢問她，誰知道沈瀾月護夫心切，直接開了口。

  王琛搖頭晃腦地說道：「趙夫人，這是公堂之上，本大人問到你的時候你再回話，沒有問你的時候，你就靜靜聽著好了。」

  「明白了大人。」沈瀾月微微一笑，她剛才貿然開口，也只是想試一試這個縣令的態度，要是遇上一個跟柳舟曲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只看錢財的，那可就危險了。

  因為是靳茹一先告的官，所以沈瀾月也不清楚，她到底說了什麼，但是現在看來，靳茹一手上掌握的證據也沒有很多。

  想到這兒，沈瀾月就有了底氣。

  王琛的思路被沈瀾月給打斷，本來還想旁敲側擊一番，現在也就只有作罷了，在聽說了曹寒跟曲俏也來的時候，他就心生一計，命人把他們兩個也帶上來。

  曹寒是見過大場面的，對於這種情況也沒有慌亂，而曲俏畢竟還是個女子，又是第一次站在公堂，不免就有點膽怯了，還是曹寒攙扶著她，才沒讓她癱坐在了地上。

  「你們兩個……就是趙夫人的主顧吧。」在聽說了事情的原委後，王琛打量著曹寒跟曲俏的，對於曹寒的名聲，他也是知道的，像這種人，應該不會包庇一個通緝犯才對。

  曲俏不知該說什麼，曹寒就輕輕安撫著她，示意她什麼都不用管，就讓自己來。

  「回大人的話，的確如此，趙夫人，也就是沈大夫，本來就是我替賤內尋來的名醫，沈大夫醫術高明，自打進了曹府後，就一心只想給賤內治病，平時也不怎麼出門走動，至於趙兄弟，就更加是閉門不見客了，我想，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曹寒冷靜地說道，把沈瀾月和趙武兩個人都給摘了出來，王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問：「你就真的這麼肯定，他們沒有欺騙你嘛，現在的通緝犯人可是都很狡猾的。」

  「請大人放心，這點眼力草民還是有的。」

  曹寒沒有入王琛的套，他淡定地說道，聽上去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見他油鹽不進，王琛就只好把目標投向了曲俏，問道：「曹夫人，你跟趙夫人相處的時間最久，有沒有感覺她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這個真沒用，瀾月為了我的病，每天都在忙碌，回到院子裡就開始鑽研，而趙兄弟又心疼自己的娘子，一直都在陪伴著她，老實說，我都很羨慕他們之間的感情。」

  曲俏冷靜了下來後，便把早就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王琛沒有想到他會接連吃了兩次癟，他沉聲說道：「本大人可要告訴兩位，要是知情不報，查出來的話，也會被定罪的。」

  「大人多慮了，我跟賤內都十分相信沈大夫和趙兄弟，所以我可以肯定，趙兄弟絕對不是那個被通緝的犯人。」

  曹寒說的是信誓旦旦，就算沒有沈瀾月和趙武解釋，也打消了王琛的一半顧慮。

  難道真的是他錯了？王琛在心裡嘀咕著，眼神不斷地在他們四人身上瞥來瞥去，最後他沉思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帶證人了。」

  證人？會是靳茹一嗎，一直都低著頭的沈瀾月忽然就抬起了頭來，眼睛裡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

  而靳茹一也沒有想到，她最後還要出現在公堂上，明明自己已經給王琛透露了這麼多，按理來說，這個時候的沈瀾月和趙武不是應該惶恐的招認了嗎？

  靳茹一皺了皺眉頭，在面對眾人的時候，又換了副表情，柔柔弱弱地說道：「民女見過大人。」

  一看到她，曹寒跟曲俏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像是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而反觀沈瀾月和趙武，卻是低著頭，假裝沒看見一樣。

  來的時候他們也都悄悄商量好了，要是真的見到了靳茹一，就當作不認識，剩下的就交給沈瀾月去解決了，因為說是跟趙武有關，可在曹府里呆的最近的還是沈瀾月。

  沈瀾月想著，要是有什麼事，估計靳茹一是第一個就衝著她來的。

  果不其然，在靳茹一出現後，王琛的表情都要輕鬆了一些，他問道靳茹一：「不必多禮，現在他們兩人都已經帶到了，你也可以把你之前在曹府看到的事情說出來了，你放心，有本官在，儘管說實話就是了。」

  沈瀾月眼睛一眯，看來這縣令還真的跟靳茹一有點關係，靳茹一假裝猶猶豫豫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說道：「回大人，他們就是我所說的那兩個人，特別是那個趙武，他絕對就是通緝令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