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鬧劇一場

  沈瀾月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刻意選了個最佳偷聽位置，聽著那些村婦們嘻嘻哈哈地討論著秀才娘有多丟臉，她的心情才好了那麼一些。

  「真是活該。」沈瀾月唾棄道，洗完了衣服就準備回後山，那件被趙武撕碎了一半的衣裙被她藏了起來，琢磨著找個時間再縫。

  趙武順利找到了木材，向村子裡的老木工家借了些工具過來，就開始對屋頂破漏處的修補，趙文和胖崽果然照著沈瀾月的吩咐，關於昨晚的事情一個字都沒有對趙武提起。

  沈瀾月本來還在擔心趙文會不會因為昨天被趙武掐脖子之事對他產生距離感，沒想到趙文就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還是屁顛屁顛跟在趙武身後，哥哥前哥哥後的叫的格外親熱。

  「你回來了，沒累著吧。」

  趙武眼見地發現了門口的沈瀾月，她端著木盆走了進來，笑道：「總共才幾件衣裳，哪裡說的上累，倒是你，累了就休息會兒，我去準備午飯。」

  「太好了，我最喜歡吃嫂嫂做的菜了。」

  趙文拍著手歡呼到，胖崽有模有樣地學著，院子裡頓時充滿了歡聲笑語。

  趙武掀起衣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被趙文和胖崽圍在中間的沈瀾月，微微勾唇。

  ……

  「吳大夫，你這藥到底行不行啊，我娘吃了情況怎麼更嚴重了。」

  秀才很是不滿地把藥方甩到了吳大夫臉上，因為這事，村子裡現在都在傳秀才娘是個不知廉恥的人，秀才又是個好面子的，一怒之下就只好找到了吳大夫，質疑他是否開錯了藥。

  「老夫行醫這麼多年，還不至於連個簡單的腹瀉都看不出來，你若是不服，還是另請高明吧。」

  吳大夫氣的鬍子都在抖，他在村子裡這麼久了，還從來沒有人質疑過他的醫術。

  秀才沒有討個公道，反被吳大人用掃帚給掃地出門，被路過的村民看到了，秀才家又增加了幾個笑柄。

  秀才娘面如土色地坐在恭桶上，她現在是離不開這兒了，更別提去給秀才做飯，而已經奔波了一天的秀才只好自己動手煮了粥，好在他還有良心，知道給自家娘端去，秀才娘卻是懨懨地拒絕了。

  她現在吃的還沒拉的多，一點食慾都提不起來。

  村裡的大夫不行，就去找鎮上的，秀才娘琢磨著，心疼自己又要花一筆白花花的銀子了。

  「哎呦，娘，你、你快出來，我要上茅房。」秀才捂著屁股，火急火燎地錘著門，秀才娘心裡一驚，連忙提起褲子出來了。

  「兒啊，不會連你也……」

  「先別說這麼多，我要憋不住了！」秀才顧不上拉扯，把門一關，劈哩叭啦就是一通響。

  秀才娘呆呆地站在外面，有風吹過，冷的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秀才家的鬧劇還在繼續，後山小屋已經燃起了裊裊炊煙。

  趙武把之前家裡全部的糧食都搬了過來，不過該省還是得省，沈瀾月就只好多在食材上下功夫，做了個簡單的拔絲番薯片和雞蛋湯，醃好的鹹肉加上紅彤彤的辣椒，隨便一炒就是撲面而來的香氣。

  雖然簡單，但趙文和胖崽都吃的津津有味，最受他們歡迎的還是那道拔絲番薯片，連不怎麼愛吃飯的胖崽都吃了兩碗。

  沈瀾月笑眯眯地看著他們，自從到了趙家後，她覺得每天吃飯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想好了，我還是得去打獵，換些銀錢貼補家用，等冬天到了，要用銀子的地方可多了。」

  吃過了飯，趙文和胖崽去了另一邊玩，剩下沈瀾月跟趙武，說著大人之間的事。

  「你放心去吧，家裡交給我就行。」沈瀾月拍拍胸脯保證道。

  她想的很簡單，雖說有趙武這個勞動力在，她目前還可以不必操心銀子的事，不過要是有機會，她還是想要幫上忙。

  不過像之前那樣兩人一起出門的行動還是越少越好，總得有個人留下照看那兩個小蘿蔔頭才行。

  「瀾月，真的很謝謝你。」趙武低聲說道，這些天要是沒有沈瀾月在一旁幫襯著，情況可能還會更糟。

  「說什麼謝，我不是跟你說過嘛，我是不會讓你賠本的。」

  沈瀾月略為得意地揚起了下巴，要說謝，她才應該感謝趙武把她從老周家那個火爐里救出來，再者，如今的生活對於沈瀾月來說也很滿足了。

  當然，除了某些不要臉的人讓她看了直倒胃口外，這個村子還是很適合居住的。

  又過了一夜，沈瀾月沒有睡的很熟，她一直都在觀察著趙武，生怕他今天又會發病，到了第二天的時候，趙武看著她眼下的青黑，不由得笑道：「沒睡飽嗎？」

  「沒、沒有。」沈瀾月有點心虛，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對了，我看阿文都已經這麼大了，怎麼沒去上私塾呢。」

  趙武剛想回答，在一旁撥弄著柴火的趙文就搶先道：「我不喜歡去私塾，那裡的先生很討厭。」

  「可是啟蒙的事……」沈瀾月疑惑地說道，像村子裡的大多數人家，只要有點閒錢都會把孩子送去私塾，不求他們能考上狀元，但多認識幾個字總歸是好的。

  「哥哥會教我，他很厲害的。」

  趙文挺起了胸膛，無比自豪地說道，這下倒是讓沈瀾月詫異地看了趙武一眼，她還以為趙武就只是力氣大，會打獵而已，沒想到他還懂這麼多。

  「咳，一些簡單的還是可以教他的。」趙武被沈瀾月盯得有些臉頰發燙，他只好低下頭，削著木頭來掩飾這尷尬。

  「哥哥，棒。」

  胖崽突然蹦出了這三個字，惹得其他三人將他團團圍住，特別是沈瀾月，更是一把抱住了胖崽：「胖崽也覺得哥哥很厲害對不對，那胖崽以後要多跟哥哥學習知道了嗎。」

  除了趙武的事，沈瀾月最擔心的就是胖崽了，普通小孩到了他這個年紀是最調皮搗蛋的時候，然而胖崽卻懂事的讓人格外心疼。

  而且關於他不愛說話的原因，沈瀾月猜測肯定有什麼內幕，只是礙於趙武沒有提起，她就只好裝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