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50章 辭官

  老夫人跪在當中，雙手合一虔誠的閉著眼目，隨著口上輕輕的念動著的同時，緩慢的轉動著手中的佛珠。一左一右跪著宋亦妍和宋雲玖。

  宋雲玖大著肚子，頭上密汗往下流。面上急躁，很顯然心神不定，已經跪不下去。

  「老朽也不需要你們都在這裡陪著。雲玖，你還身孕在身，若是心中有事靜不下心，就回去歇息。」

  宋雲玖低眉垂眼，攥著衣袖，「祖母……祖母，雲玖實在擔心大姐。也不知道大姐如今在牢房會現在如何。」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一頓，緩慢的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著前面，末了嘆息一口氣，「擔心也沒有用。該來的也遲早會來的，是福是禍，尚未可知。我們宋家……也是如此。這場動亂遲早會結束。」

  宋亦妍揚起眉目，輕輕的說，「但是大姐，真的回不來了？他們說大姐是南堯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老夫人面色忽沉，忍不住抬高了聲音呵斥一聲，「她是你父親的親骨肉，若是她是南堯人。我們通通都是南堯人。」

  宋亦妍輕聲喃喃自語道，「明明父親已經和大姐斷絕了關係。她娘的牌位也不供在宋家祠堂。大姐現在也不能算我們宋家的人。」

  「二姐你說什麼？」宋雲玖盯緊了宋亦妍，雖然中間隔著一個老夫人，宋雲玖還是感受到宋亦妍不友好的語氣。

  宋亦妍撇了撇嘴，「娘曾經告訴過我，宋清俞的生母就是一個災星。沾惹上災星就會全家倒霉。果然宋清俞為災星報仇，現在連累我們整個宋家。」

  「二姐，這種時候你怎麼還說什麼災星。先大夫人已經死去了十多年了，這些無中生有的事情。切莫再說了。大姐會不高興的。」

  「大姐大姐？大姐殺了我娘。我現在能夠稱呼她一句大姐已經不容易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夠了，你們一個一個的都少說幾句。震天和震華的辭官文書都已經呈遞上去了。過幾日，我們全家就搬到其他地方去。都是姊妹，整日有什麼可吵嚷的。」老夫人氣的扶著心臟，險些倒地。

  一旁的珍珠最先反應過來，將老夫人扶住，「二小姐，三小姐，你們都不要再為大小姐的事情爭吵了。」

  宋亦妍和宋雲玖見狀，連忙低下了頭，「祖母，我們知錯了。您消消氣。」

  老夫人手一擺，珍珠見老夫人恢復許多，鬆了一口氣的繼續站到一邊。

  「雲玖，你莫要想得太多。至於阿妍，你要改改你的脾氣了，過於的事情已經一筆勾銷。不准再生事。我們宋家如今已經再也經不起內鬥了。」

  宋亦妍垂眸點了點頭，「祖母，我知道了。剛才我也是一時心裡不痛快，說了胡話。自是知道分寸的，祖母不必憂心。」

  老夫人點了點頭，「你們都是宋家的小姐。日後要相互扶持。不能再讓外人看了笑話。你本打算嫁與煜王，到最後不僅和你大姐形同水火，反而給穆家鑽了空子。穆家的人如今還笑話著宋家。」

  宋亦妍用力的點了點頭，「阿妍知錯。以後再也不會胡作非為。」

  老夫人看她虔誠，也沒有繼續責備，「過幾日就走了。這些事，也都不重要了。去了他處，我們會重新給你挑選一個夫君。」

  宋雲玖忽而將老夫人的衣袖拽了拽，緊張的問，「祖母，我們一走，大姐怎麼辦呢？今日去刑場我沒有機會將事情告訴大姐。大姐心中一定多有怨言。大姐從前就在岳城長大，心中的苦沒地說。我實在見不得大姐再出事。」

  「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看造化？

  宋雲玖更加著急，也不能苟同老夫人的觀點，「祖母，您想想辦法讓雲玖去見一眼大姐。」

  「不可能。禁衛軍親自看守，任何人都無法接近。」老夫人斬釘截鐵的回應，同時又搖了搖頭，「若是她能夠僥倖活著，日後有機會再告訴她。你還有身孕在身，以後不得擅自胡亂行動。今日若不是及時找到你，那種混亂的場景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

  宋雲玖沒了精神的坐在原處，「大姐是真的沒救了嗎？」

  宋亦妍抿住了嘴，呵斥著，「死了再說死了的話。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著就難受。我去三姨娘那裡去看宗哥兒，你就在這好好的靜心。」

  宋亦妍說著，由著身邊的明蘭扶著起來，對著老夫人行了一禮，「祖母，我先回了。」

  老夫人點了點頭，正要閉上眼睛，復而又提了一句，「阿妍你順便去將你叔母叫過來，老朽有事與她說。」

  叔母……

  宋亦妍遲疑的頓住，面色猶豫的開口，「叔母這幾日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似乎沒有出來的想法。就算是祖母，叔母這會也不一定會來佛堂。我也不能見到她。」

  「你就說是關於承修的事。她會來的。」

  宋亦妍想要說什麼，忽而想通了什麼事情，點了點頭。

  宋雲玖同時也站了起來，急急忙忙的對著老夫人行了一禮，隨後追上宋雲玖的輪椅，「二姐，我同你一起去。我也有事與叔母商量。」

  ……

  華璟帝病危這件事，到了深夜消息最後也傳到宋清俞的耳邊。來通告的是劉臨，劉臨一臉怒意，勢必要宋清俞交出解藥。

  宋清俞不以為然只是輕輕的笑了，卻沒有給劉臨任何的答覆。有或者沒有，宋清俞抿唇沒有回應。

  隔著冰冷的牢房的鐵門。

  劉臨感覺自己被無視。握緊了佩劍，氣急看向李奕洵，「不要不知好歹，牢房裡面的刑具，李大人應該最了解不過！李大人身經百戰，這些皮肉傷您不在乎，可是宋小姐和宋小姐身邊的這位姑娘，不一定受得起。」

  李奕洵一直沒有看過去，像是沒有看到來人一樣，聞言，手上動作微微一頓，面色有了一絲不經意的鬆動。

  「就算用刑，我相信你們也得不到你們想要的。況且劉大人現在不該在這裡審問我們，而是在雲恆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