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33章 這……公平嗎

  宋清俞的站立在書房的正中，劍朝著下方抵著沈氏的脖子。沈氏一動也不敢動。宋清俞轉而看向正前方的宋震天，「父親，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及我娘是怎麼死的？」

  宋震天的眼睛微微一眯，「你先放開靜庭。」

  「現在似乎不是父親在做主。」宋清俞手上用力，長劍劃破沈氏的脖頸，留下一道微小的細痕，鮮血浸出。眼見著只要宋清俞稍微用力，或者手滑，沈氏就會當場血濺於此。

  偏偏宋清俞不咸不淡，若無其事的看著宋震天。完全不控制手上的力道，立即長劍的位置。

  「老爺，救命。」沈氏全身不敢動彈，被嚇得卻止不住的發抖，目光盯著宋震天，顫巍巍的呼喊著，「老爺，老爺，救命！」

  「你放開她，為父都告訴你。」宋震天的聲音放緩。目光看了一眼宋清俞的劍，又迅速的看向宋震天。

  「好啊。」宋清俞將劍從沈氏的脖子上移開。沈氏癱軟的完全站不起來。低頭大喘著氣。宋清俞目光從沈氏身上輕飄飄的離開，用著毫無危險的聲音，說著威脅的話，「父親，我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若是父親撒一句謊言，我就先殺了沈靜庭。」

  宋清俞眼波瀲灩著詭異的光芒，既是嗜血的癲狂，又如高貴的冷冽。這樣兩種截然不同全部歸於一人，讓宋震天不禁膽戰心驚。

  宋震天完全相信——宋清俞能說到做到。

  宋震天張了張口，「這些事情知道了，對你也完全也沒有好處。為父對你最後警告一句，若是你執意要知道這件事，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在是我的女兒。日後出事，我也不會包庇與你。」

  可笑！

  宋清俞想要嘲諷，最後從口中擠出幾個字，「樂此至極。」

  宋震天一怔，整張臉都黑沉下來，「當年是沈將軍帶著一封皇上親書的密函來到岳城。其中就是為了剷除當時富甲一方的李家。但是李家在岳城勢力根深蒂固，又深得民心。於是沈將軍就找上了我，讓我裡應外合趁著李家不被，將李家滅門，最後以縱火案結案。那時候我沒有承受住權勢的誘惑，答應了沈將軍。沒料想被你娘知道，無奈之下只得殺死了你娘。至於你當時沈將軍不准許留下。因為李家有遺孤逃出，因而放你一條性命。」

  宋清俞手心握緊，難以置信的看向宋震天。心口傳來一陣悸痛，從四肢百骸蔓延全身。

  宋清俞忽而輕笑一聲，「所以，殺死我娘的人，是父親你！所以，留下我只當做一個棋子！宋震天！我原來只以為你薄情，沒想到你根本就沒有人性，你殺了我娘！殺了你的結髮妻子！殺了你自己的孩子！宋震天！」

  宋震天面色毫無波動，但是看到宋清俞移動著劍朝著他來，他開始慌張，「那是皇上的旨意，若是李家不滅，我們通通還是會死！你難道沒有看到慕容家的結果嗎？那慕容夫人是你娘的表姐妹，這麼多年，安安穩穩到頭來還不是一個死的下場。皇上留下你，已經是大恩大德，你如今已經是沂王妃，還有何不滿意？」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要感謝皇上給我這個機會嗎？你的意思是從前的仇恨一笑泯恩仇嗎？」宋清俞眼眸微微一晃，空洞的眼眸卻格外明媚詭異，她將劍從沈氏的脖子上移動開，緩緩的抬步朝著宋震天而來，那劍就托在地上，發出刺啦的聲響。

  宋清俞忽而莞爾，「抱歉，這不可能！那麼多鮮活的生命流逝，而惡人卻逍遙法外十多年，這……公平嗎？」

  「你想要做什麼？外面都是府上的人，你若弒父必然不得好死！」宋震天強撐的鎮定逐漸崩塌。

  宋清俞的腳忽然被一抱，她低眸看去，見是沈氏。

  「宋清俞，你不要殺老爺。當年你娘懷的也不是老爺的種，那是她在外面勾結懷孕的野種！我們不過是順應天意，順應皇上的意思，對這個蕩婦處決罷了。」

  「蕩婦？」宋清俞全身的血仿佛要凝固，劍猛的指向沈靜庭，「你再說一遍！」

  沈氏被嚇得一驚，也是第一次這麼畏懼一個人，沈氏抬眸結結巴巴道，「當年是皇上要剷除李家，李雲是李家的小姐，自然要一併解決。就算我們不動手，也會有人動手。」

  「我問的不是這個。」

  宋清俞正說著，劍柄忽然被抓住。

  宋震天握著劍柄，一邊拽著一邊呵斥，「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還要在這裡瘋癲什麼？你已經不是我們宋家的人，立刻離開這裡！」

  宋清俞右手握緊拳頭，手肘用力撞在宋震天胸口。

  宋震天吃痛的朝著後面退了半步，「你這個逆女，真的是瘋了！」

  「你說的，我和宋家已經完全沒有了關係，請不要叫我逆女。」宋清俞瞪了一眼宋震天，繼而平靜的看向沈氏，「你繼續說。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事。」

  沈氏上下牙打顫。

  她深深的知道，宋清俞那副平靜的心早已波濤洶湧。但是她萬萬想不到宋清俞怎麼會魔怔如此的咄咄逼人。

  現在騎虎難下，說也是死，不說也會是死。但是……沈氏咬牙決定拼一把。

  「宋清俞，你與我們爭執有什麼用。這些源頭明明是皇上，當年皇上從岳城離開，深知李家的富強，於是先與李家定在婚約。讓李家鬆懈，他前腳打下江山，後腳就與李家反目。這些你應該去找皇上對質，我們不過也是他的棋子罷了。若非老爺當機立斷，現在又哪有你活著？你不敢去向皇上報仇，只敢用劍指著你親生父親！」

  「哦？你的意思是我這把劍該去指向皇上嗎？你想讓我去死，你怎麼不敢明說呢。」宋清俞冷笑一聲。冷笑沈氏的愚不可及，冷笑沈氏死到臨頭還在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