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55章 替死鬼

  阿囡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忽然發現這不就是那天的那個小乞丐。

  「人都死了，你怎麼說都行。我看就是居心剖側害死翠兒。」

  「阿囡姑娘若是不相信我，可以檢查此藥，必然出自於大夫人。奴婢無依無靠，只是認定了大小姐。就算阿囡姑娘怎麼懷疑我，我都不在乎。」小乞丐趴在地上，懇切道。

  阿囡冷眼瞧她，越看她越不像是一個好人，「你如今不是穿著宋府丫鬟的衣服，怎麼還想著到宛清苑來，你這個小乞丐還真會厲害。殺了人，也這般心不慌手不亂的。」

  「回阿囡姑娘，奴婢沒有做錯事自然不必心虛。我如今的衣服，是因為四小姐暫且留下了我。但是四小姐沒有留下我的權利，總管的名冊里更是沒有記載於我。奴婢現在也不是小乞丐，奴婢有名字，叫靜菱。」

  「靜菱。」阿囡冷哼一聲，「四小姐沒本事留你，你就想到我家小姐了。誰要知道你的名字，既然你已經承認了殺人，你就等著被發落吧。」

  「我要見大小姐。」

  阿囡眼尾嫌棄的掃了她幾眼，將她上下打量，「就憑你，你居心剖側，我斷然不會讓你接近小姐。你現在最好想著法子怎麼找四小姐救救你的命。不過你殺了人，誰都救不了你。」

  「我要見大小姐。」

  「你！」

  阿囡氣急踹了她一腳，靜菱也是無動於衷的跪在原地。

  「阿囡發生了何事？」

  阿囡聞言一驚，隨即轉身看過去，宋清俞自橋的另一邊走來，「小姐，你怎麼來了？」

  「你遲遲不來找我，我自然就來找你了。更何況你這裡鬧了這麼大的事。」宋清俞說話不急不慢，目光幽幽的轉而看著靜菱。

  「你如今還想進入宛清苑？」

  靜菱起身回視這宋清俞，伏跪大禮，「只要大小姐願意留下奴婢，奴婢願意做一切的髒活累活。」

  「既如此，翠兒已經死了，你就代替她進入宛清苑。」

  靜菱磕頭叩謝，神情無悲無情，平靜的不屬於這般小的年紀，「多謝大小姐收留。」

  阿囡看了一眼靜菱，連忙拉住宋清俞的衣袖，「小姐，你怎麼能留下她，翠兒就是被她親手殺死，是我親眼所見，你怎麼能夠相信她。留著這樣一個人在宛清苑，豈不是日夜要提心弔膽！」

  「我的主意已經定下了，你回頭到總管那邊交代一聲。」

  「若是小姐要留，這件事就讓喜鵲去辦。」阿囡氣憤不平的說著，直接甩了臉色，往回去的路去。

  張五帶著兩個小廝過來，正迎頭遇到阿囡。弓著腰笑話著：「阿囡姑娘，你怎麼回事？被嚇到了？我就說死人很可怕，看啊，你也被嚇到了，我祖傳有鎮驚壓神的藥方，我回頭給你開一方過去。」

  阿囡正氣頭上，聽到張五的聲音。抬腳踹了過去，「滾開。」

  「哎喲。」

  張五哎喲一聲，摔在地上，「阿囡姑娘，你怎麼打人啊。」

  「打的就是你們這些不長眼的奴才。一副諂媚的模樣，就想著往上爬，真是噁心。」

  「可你不也是奴才嗎？」張五呢喃一聲。

  阿囡氣的臉色青紫，攥起了拳頭。

  「阿囡。」

  聽到宋清俞的聲音，阿囡放下拳頭，氣鼓鼓的往回去，「我這就將事告訴喜鵲，不過就算小姐留下她，我也會想辦法盯著她！」

  宋清俞看著阿囡的身影漸漸消失。

  靜菱抬眸看了一眼宋清俞，「奴婢真是羨慕大小姐對阿囡姑娘的感情。奴婢自知自己的地位不敢奢求。只是讓阿囡姑娘這麼生氣，奴婢心裡愧疚。」

  宋清俞沒有看她，沉聲吩咐，「你回去和四妹支會一聲，收拾東西，明日到宛清苑辦事。會有管事的婆子吩咐你做事。」

  「是。」

  宋清俞目光最後看了一眼橋下。

  翠兒死了。少了一個棋子。

  但是宋清俞覺得這一次回來，似乎有什麼要浮出水面了。

  ……

  主院的房間。

  沈氏一回來，在房間裡嚇得來回徘徊。

  「明禾，你聽宋清俞說了嗎？李雲回來了，那個人竟然回來了。她是回來復仇的，她要殺了我們。」

  明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幹著急的跟在沈氏的身後，「大夫人，一定是宋清俞胡說的，李雲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打聽的消息回來了嗎？」

  「這剛派出去，去岳城快馬加鞭，也要七日的路程。夫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你如此害怕。這都十多年過去了，你為何又要去打聽張賀。」

  「宋清俞說張賀死了。你說宋清俞怎麼會知道張賀的？我總感覺她什麼都知道了。這個丫頭不能小看，可是我們一直都小看她了。這趟去岳城，我們請了那麼多人，竟然也讓宋清俞平安回來了。而且宋清俞竟然還將李雲的牌位帶回來了。」

  明禾面色逐漸難看，穩定心神。勸著沈氏，「夫人你不要著急。我們等一等那邊的消息，說不定就是巧合。」

  「巧合……還只希望是巧合，可是又怎麼會有如此巧合。」

  這時一個小廝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啟稟大夫人，二小姐被老爺罰著去祠堂，還被罰了五十大板，這五十板子打下去，二小姐還能活下去嗎？」

  「什麼！」沈氏神情大變，雙手握拳，「老爺在哪？」

  「老爺現在還在書房。還有小人剛才來的時候，看到石橋那邊發生了事，是一個叫靜菱的丫頭，錯手將翠兒推下了水。現在翠兒人已經死了。」

  「翠兒？」沈氏盯著小廝。

  「對，就是那個翠兒。小人還打聽到，那個靜菱，是四小姐院子裡面的，如今被大小姐調到宛清苑做事去了。」

  沈氏微微一愣，準備出去的腳步忽然頓住，「這段時間，一定是田氏發現了翠兒的不對勁。對，張賀的事情一定也是田氏說出去的。田氏如今就剩一個女兒了，還敢跟我作對。正好我正缺著一個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