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6章 該罰當罰

  宋亦妍見這個情況，又接著說，「大姐，你就將這輕紗揭下來吧。讓妹妹看一看。」

  「我……我最近有些過敏，妹妹就不要看了。」

  宋亦妍輕笑出聲，忽然走了下來，要來奪宋清俞的輕紗，「大姐，這又是何必呢，都是一家人，何必遮遮掩掩。」

  宋亦妍步步緊逼，伸手就去抓那輕紗，眾人看著也屏住了呼吸。也想著若是一副醜八怪的臉，這下宋清俞可就慘了。

  大夫人看戲的端坐著。

  宋清俞已經要退到了門口，忽然聽到門外匆忙的動靜，眸子閃過一瞬神采，隨即微抬高了聲音，「二妹妹，不要這樣，我真是過敏。不當能看的。」

  「看不看由不得你。」

  宋亦妍正要一抬，雙手忽然被宋清俞握了一下，她當即手一甩。聽得宋清俞啊的一聲。

  同時門帘被撩開，「老朽看是誰要亂來！」

  輕紗落地，宋清俞踉蹌的向後摔去，正被身後來的人扶住。

  眾人只看到宋清俞那張小臉，哪裡被毀了。

  原以為宋家的宋亦妍已經足夠好看，可是這宋清俞分明也不差許多。

  本來只是右臉紅腫一些，可是沒想到，剛才那一抓，臉上落下細痕，還帶著血。眾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宋亦妍也是愣住了，她很確定剛才根本就是揮開宋清俞的手，根本就沒有碰到她的臉。

  而且一向不問家事，在屋裡靜養的老夫人劉氏竟然出來了。

  大夫人也是一驚，上前來拜，「這大冬天的，母親怎麼來了。」

  老夫人拐杖往下狠狠一剁，「老朽要是不來，你們還要將我的乖孫女如何？」

  她說著連忙查看宋清俞的傷勢，只看到那血紅的細痕，女兒家的臉怎麼能大意，「快去，去庫房將最名貴的藥取來，要是阿俞臉上落下什麼，你們都逃不了干係!」

  宋清俞受寵若驚的抱住老祖母，身子還顫巍的不止，下意識看向宋亦妍的手。

  那一幕太快了，眾人也沒有看清，這一會順著宋清俞的目光無意看去，宋亦妍的指甲里還有血跡。

  宋亦妍也是一驚，下意識將連忙將手背到後面。

  老夫人顯然也注意到了，「沈靜庭，老朽將這個家交給你，你平時怎麼橫老朽根本就不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現在是連老朽也不放在眼裡了是嗎？你看看你這個女兒是怎麼被你管教的。」

  「母親，剛才，阿妍只是……」

  「只是什麼？還有理由是不是？非要將阿俞的臉親手毀給你們看，你們才知道這個女兒有多混帳是不是？」

  老夫人氣的險些要暈倒過去。好在旁邊的宋清俞和丫鬟們攙扶著，她這一會頭疼的厲害。眾人連忙扶著讓她坐著。

  「母親，你多照顧身體。」

  「不用你管。來人先將這個逆女關到祠堂里去！」

  宋亦妍已經嚇傻了，這一會看著指甲里的血，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劃了她的臉。

  張了張口，向祖母解釋道：「真不是我，我只是想讓大家看看宋清俞的臉，沒想到傷她。」

  老夫人氣的胸口一起一伏，「這宋家還沒規矩，有沒有長幼秩序，且不說你有沒有傷她，你姐姐不讓你看，你就不得看。若是早年媳婦還在，這家那由得你們做主！宋震天呢！我看是不是他也要造反！」

  大夫人腦袋嗡的一聲，老夫人在佛堂念經已經好些年了，平日裡，也不喜人去請安。沒想到今日忽然來了，為了宋清俞那個丫頭生了這麼大氣。

  更拿早年死的那個賤人拿出來說話。

  真當她還等爬出棺材。

  看著沒有辦法，大夫人只好讓著小廝將宋亦妍先帶出去。等將宋亦妍帶走，她才又來勸老夫人。

  「我扶你去休息。改天等母親身體好了，一定讓阿妍親自向母親賠不是。」

  「滾開！好一句賠不是，瞧瞧阿俞這臉，你們賠不是了嗎？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個歹毒至極，明爭暗鬥。如今阿俞剛回來，你們就開始擺著身份欺負她。」

  本來二姨娘還打算說話，一時被老夫人也連帶罵了進去。

  老夫人平日糊塗，如今看起來精明的很。

  眾人就是不知道為何如今護起了宋清俞。

  宋清俞抽泣幾聲，「祖母，剛才二妹也是無心之過，你不要怪她。」

  「你啊，真隨你娘的性格。」老夫人哀嘆一聲，瞧著她的臉，心裡疼的緊，連忙招呼著旁邊的喜鵲，「喜鵲，你以後就跟著大小姐。」

  喜鵲是老夫人最喜歡的丫頭之一，相貌好看，人也聰慧。

  眾人好些時候從喜鵲口裡探老夫人的喜好，她也是巧言化解。

  沒想到老夫人竟然就這麼將喜鵲給新來的丫頭。

  二姨娘瞧著大夫人的臉色異常難看，輕輕笑著拉住宋清俞的手，「阿俞丫頭，不要怕，妍丫頭只有性子急了些。以後左右老夫人和我們都心疼你。吶，這個玉簪是老爺最近得來宮中賞賜的一個流蘇簪。雖然不是多貴重，倒是我瞧著，你頭上太過簡單。怎麼也是宋家的大小姐，不能太寒酸了。」

  「多謝二姨娘。」

  好一句，左右老夫人和我們心疼，這個我們用詞還真有趣，偏偏像是將大夫人排擠出去。大夫人當即冷臉，「你的意思是數落我沒有給阿俞準備的意思？」

  「我沒有這個意思。」

  「哼。」大夫人冷哼一聲，一腳揣在明禾旁邊的嬤嬤身上，「孫嬤嬤，之前讓你給阿俞置辦的物件可有送去。」

  明禾嚇得一驚，知道大夫人是在責怪明心辦事不利，說什麼臉毀了，根本就好端端的。

  孫嬤嬤會意，求饒的跪在地上，「夫人恕罪，小姐回府，我只顧著收拾院子，一時匆忙將這件事忘記了。」

  「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不去領罰。」

  大夫人狠狠的說，卻是沒有讓孫嬤嬤去置辦的意思。眾人會被她又是責怪又是懲罰的話迷糊，宋清俞可不會。

  宋清俞蹙著好看的眉頭，「母親，你別責罰孫嬤嬤了。我都聽管家說了，母親親自為我置辦了三盒首飾，一盒金銀、十匹上等綢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