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65章 君臣定計

  李淵聽了微微點頭，似乎也有道理，既然百姓們的民心搞不定，那就來一場戰爭，平息一下百姓的憤怒。

  見他眉頭緊鎖，李建成知道自己說的話，老爹聽進去了，這次他可要趁熱打鐵。

  「父皇，兒臣以為若是頡利他們出戰，必定如惡狼一般，力求速戰速決。」

  「如此一來，邊關防務至關重要，兒臣以為，邊關現有之將領，不足以抵擋瘋狂的頡利。」

  對他的這個結論，高祖李淵還是贊同的。

  回想去年之時，三個兒子一起上陣，才算守住了邊防。

  所以現在姚猛這幫人，要抵禦瘋狗一般的頡利恐怕是不可能的。

  換人似乎是勢在必行。

  當然了，李建成也依舊是他的陳詞濫調，那就是把秦瓊尉遲敬德甚至是翟長孫也要調出去。

  「好了，事關重大，容我好好想想。」李淵說完，揮了揮衣袖。

  李建成躬身退出。

  他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調走秦瓊等人，高祖李淵也是能明白一些他的心思。

  這些要調走的人，那都是李世民的公開支持者。而對於像薛萬成馮立等他和李元吉的支持者，李建成隻字未提。

  可是李淵有自己的擔憂。就是因為這些人不是李建成的支持者。李淵才擔心他們擁有兵權。

  自己這個二兒子李世民，李淵非常清楚，這也是人中龍鳳，絕不甘心做池中之物。

  所以若是李世民萬一有什麼二心，外面擁有兵權的都是他的支持者，這件事想想就太可怕了，到時候自己百年之後，恐怕李建成把控不了這個局面。

  見他憂心忡忡，貼身侍衛德貴，小聲問道，「皇上，是否請裴司空過來，皇上的苦惱，裴司空或可解之。」

  裴寂，那可是從太原起兵之時，就跟隨李淵的心腹。官至司空，可以說是榮耀一時。

  很多事情不能跟兒子說的話，李淵也可以跟裴寂說，換句話說，裴寂能當李淵的半個家。這些可能不是自己的兒子能辦到的。

  沒有半個時辰，裴忌便領命而來。見到高祖李淵躬身一禮。「老臣裴寂，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祖李淵抬了抬手。「沒有外人不必多禮，坐吧！」

  有貼身侍衛給裴寂拿了座位過來。

  等他坐定之後，高祖李淵就把現在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現在邊關確實形勢微妙，朕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聽完了他的話，裴寂也是一臉的愁容。

  「陛下，老臣，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高祖李淵微微抬了抬手。「你跟著朕也不是三兩年了，當知道我的脾氣，有話直說便是，我不會怪你。」

  「陛下，這幾年來始終有傳言說有人與突厥暗中勾結，可是不論您怎麼查找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這就有兩個可能，要麼此人不存在只是傳言，又或者此人隱藏極深，能夠洞察您的動向，提前做出預案。」

  李淵眉頭一皺。「你是說，朕的動向也極有可能會被突厥掌握。」

  裴寂點了點頭。「老臣正是此意。邊防事務至關重要，若是調換，新到之人，人生地疏，只怕短期內，未必有老將好用。」

  李淵瞬間明白了裴寂的意思。「你是說先以督察之名進駐各地，待時機成熟再行撤換。」

  裴寂笑著點頭。「到各邊防去督查，那是例行之事，就算突厥知道，未必會有足夠的關注。」

  「這督查進可攻，退可守，如果突厥有重大變故，分崩離析，可督查直接為先鋒，帶兵殺奔突厥便是。」

  聽完了裴寂這番話，高祖李淵緊皺的眉頭鬆開了。

  「愛卿所言，甚合我意。甚合我意啊！」

  「那你說派誰去做這個督查合適呢？」

  裴寂思索再三輕聲說道。「老臣以為叔寶最為合適。」

  「叔寶南征北戰，在突厥中極具盛名，可有望風而逃之效果。」

  聽完了他的話，高祖李淵哈哈大笑。「好，甚好，那就讓秦叔寶監察邊防。」

  第二天，早朝。

  太極宮太極殿。

  文武百官魚貫而入。

  三呼萬歲之後，照例分列兩旁。

  德貴上前說著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台詞。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喊完之後文武百官照例看向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齊王李元吉。

  可是今天誰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大家很默契地選擇了沉默。

  看到眾人都不開口，德貴扭頭看向高祖李淵。

  李淵一臉笑意，清了清嗓子。「各位愛卿，最近突厥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吧？」

  「頡利居然給每人分了十斤糧食，看來突厥的災情比預想的還要嚴重。」

  「諸位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李建成跟李世民一時間不明白李淵葫蘆里賣的是啥藥，誰也沒有搶先開口。

  這倆不開口，高祖李淵那是求之不得，急忙給裴寂使個眼色。

  裴寂當然懂得該怎麼配合，立刻閃身出來。「皇上，老臣有話要說。」

  高祖李淵一臉笑意地看了看他，微微點頭。

  「愛卿但說無妨。」

  裴寂再次躬身之後一本正經的開始說起來。「皇上，現在突厥的內部矛盾重重，民心不穩，軍心有所渙散，突利與薛延陀部都與頡利保持了相當的距離。」

  「老臣以為邊關當加強防衛，防止他狗急跳牆，突然發動襲擊。」

  裴寂此言，讓李世民略感意外。

  啥時候司空操心起了軍事？

  而且居然跟自己老爹在這一問一答，旁若無人。

  可是在別人看來，這件事倒也沒啥不妥，裴寂身為三公之一，朝堂上，議論軍事也在情理之中。

  裴寂說到這裡，高祖李淵讚許地點點頭。

  「愛卿所言極是，那以你所見，我們該如何應對？」

  裴寂再次躬身。「老臣以為當派人監察邊防，整治軍隊，以備不測。」

  這個，聽起來倒是像那麼回事。

  可是李世民忽然意識過來，情況似乎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