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75章 夜探杜府

  老憨也是個老光棍，回家以後孤孤單單一個人。

  所以面對這樣的邀請，他怎麼會拒絕呢？

  隨便找一家小酒館，要兩道菜，哥倆就開始了。

  「老憨哥，你在這障縣城裡多少年了？」

  老憨露出標誌性的憨憨一笑。「我從小就住在障縣，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得很。」

  很好。

  松泉接著又問他。「那你可知道縣衙朝哪開？」

  聽到他這個問題，老憨嘿嘿乾笑兩聲。

  「松泉兄弟，你這個問題，簡直太可笑了，城裡誰不知道縣衙大門朝南。」

  「是，是我這不沒見過嗎？所以問問你。」松泉笑著端起酒杯。

  又喝了兩碗酒，松泉接著又說道，「老憨哥，那你知道，縣令杜雷住在哪嗎？」

  老憨疑惑地看了看松泉。「你問這個幹嘛？」

  松泉故作神秘，往前湊了湊。「我這第一次到城裡來，萬一受了欺負，知道縣太爺住哪，到時候也好去遞個狀子。」

  聽他這麼說，老憨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唉，兄弟我看你是多心了，自從杜縣令來了之後，這障縣城裡，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好得很，不會有什麼人敢欺負你。」

  聽老憨這麼說，松泉只能尷尬地一笑。

  「唉，看來是我多心了。」

  這次輪到老憨主動了，他笑著說道。「松泉兄弟，縣太爺住在縣衙南邊一條街，寬闊的院子，醒目得很。」

  很好，搞定了杜雷的住處，今晚的目標就達成了。

  又喝了幾杯酒。松泉找個藉口把老憨給打發走了。

  冬天的夜晚障縣格外的冷清。

  二更天一過，街上就沒有什麼人。到了三更天，除了更夫之外，街道上毛都看不著。

  松泉換了夜行衣，輕輕出了房門。周天客棧本就沒幾個人。現在更是早早的都睡下了。

  松泉一縱身便上了房頂，辨別一下方向，消失在黑夜中。

  此時的杜雷卻剛剛回來。帶著韓慶他們跑了一個時辰。

  因為他知道離這玄武門起事還有時間，冬季太冷不利於軍卒們發揮，所以到二更天。基本上就結束訓練。

  看到杜雷回來，秦雪瑤立刻讓海棠端上熬好的參湯。

  杜雷輕輕抿了一口。「好甜好香。」

  得到誇獎，秦雪瑤略顯羞澀地笑了。

  夫妻兩人說著悄悄話，卻沒有察覺到。

  松泉悄然出現在了杜家的房頂上。

  眼前的一幕讓孫權感到有點詫異。

  按理說這個點應該大多數人都睡了呀，可是杜雷的家裡燈火通明，幾乎所有的房間都亮著燈。

  等了足有半個時辰，燈光陸續熄滅，院子裡靜悄悄的，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松泉小心地從房頂摳下一小塊冰。

  他把冰塊悄悄往屋檐下一推。

  嘩啦。

  冰塊落地發出一聲清響。

  接著他身子急速地往後一退，躲到了黑暗處。

  只過了約摸十幾個彈指，東西廂房裡便衝出來數道黑影。

  這是羽月彤月，還有幾名秦雪瑤帶來的護衛。

  幾人在院子裡查看了一番，最後找到了那塊冰，並且想當然地以為是從房頂滑落。

  等到院子再次安靜下來，松泉悄然而退。

  想要趁夜行刺已經不可能了，只能變換策略。

  機會很快再次來臨。

  第二天日上三竿，松泉再次準時出現了集市。

  依舊跟老憨說著家長里短，一副淡然的樣子。

  此時羽月跟彤月，兩人並肩而來。

  一邊走，姐妹倆一邊說著悄悄話，不住地咯咯笑上幾聲。

  老憨賣的是白菜，羽月蹲下來，「大叔，你這兒白菜怎麼賣？」

  老憨依舊是帶著憨憨的笑容。「姑娘給縣令老爺吃，你拿走就是，不要錢。」

  縣令。這兩個字讓松泉感到振奮。

  轉頭看過去，見羽月挑了兩棵白菜，然後掏了十幾個銅板堅持給了老憨。

  見此情景，松泉心生一計。

  「姑娘帶只野雞野兔給縣令大老爺燉燉吧，補補身子。」

  說著話不由分說，拎起一隻野雞就往羽月的手裡塞。

  羽月後退兩步，連連擺手，「老鄉，這個使不得，使不得！」

  松泉一轉身又把野雞塞進了彤月的手裡。

  彤月猝不及防，拿著手裡的野雞，有些無奈地看向自己的姐姐羽月。

  這拿到手裡了，再給人退了總歸是不好。

  羽月只好掏了二十個銅板，放到松泉的攤位上。

  看著羽月姐妹離開，松泉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眼瞅著又到了收攤的時候。松泉忽然拿了一隻野兔放到老憨的攤子上。

  「老憨哥，明日我就離開障縣了，這隻野兔就送給你吃。」

  老韓很詫異的看著他。「兄弟，這不好好的，怎麼又要走？」

  松泉嘆了口氣。「在這擺了幾天就賣了兩張皮子，我再去渭州碰碰運氣。」

  「也好也好，渭州有錢人家多說不定啊，你一天就賣光了。」

  看著老韓拿著野兔，興沖沖地離開。松泉的嘴角閃過了一絲笑容，是獰笑。

  夜幕降臨。

  難得杜雷今晚在家吃飯。

  羽月便把那野雞燉了，給杜雷端了上去。

  秦雪瑤殷勤地幫杜雷盛了一碗。「夫君，您先嘗嘗。」

  杜雷也拿過勺子給秦雪瑤來了一碗，「夫人，你也來一碗。」

  就在此時，海棠忽然走了進來。看了看秦雪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雪瑤站起身來，起身跟著海棠到了外屋。

  海棠紅著臉。「夫人，我家裡來信了，爹爹病了，想先從您那支些銀兩。」

  秦雪瑤嘆了口氣。「唉，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需要多少銀子，我明天拿給你便是。」

  正說話間，就聽到屋裡噹啷一聲，接著便是咕咚一聲悶響。

  不好。

  秦雪瑤一轉身衝進了屋子。

  屋子裡。

  杜雷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旁邊是一隻摔碎的碗，碗裡的雞塊還冒著熱氣。

  「夫君，你怎麼了？」

  再看杜雷的嘴唇已經開始發黑。

  「中毒了。」秦雪瑤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快，快把藥王送的丹藥給我拿來。」

  李雪瑤忙不迭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