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82章 曾家父子的無奈

  所以，最好還是找當事人問問，「那龍七何在？」

  「已派人傳出消息，相信很快就會回來。」

  其實，此時的龍七，已經到了王府外面，看到這滿院子的白皤，再一打聽，王進死了。

  這讓他瞬間改變了主意。

  一定是自己連累了王進，一定是的，所以，這個仇，一定要自己幫王進報。

  龍七思索一番，決定只身前往關外，去找頡利可汗，去找迭羅支，請他們出兵，為王進報仇。

  王進的喪事，一切從簡，只通知了五服之內的宗親，畢竟，死得不太光彩，而且，一些事，無法明說。

  五天之後，到了下葬的日子。

  出於禮節，蔡揚，彭晏等人，以個人名義，前來祭拜。

  裴寂地位尊崇，自然是不會來的。

  杜雷顯然，也不會給這樣一個人來祭奠。

  下葬完畢，看完了祭奠賓客名單，王平就問何蒙，「為何不見龍七。」

  這個。這個。何蒙結結巴巴，有點說不出來了。

  是啊，龍七就在附近的山上藏匿，按理說，五天時間，總該能趕過來啊。

  而且這樣的事情，官家也不會在現場抓你。

  他的想法是對的，杜雷何嘗沒有想過，到現場來抓龍七，可是，思前想後，最後他放棄了，抓龍七的機會很多，何必在這個時刻，為自己樹敵呢。

  不得不說，五姓七望，能成為名門望族，是需要有點腦子的。龍七沒有來，王平琢磨出味來了，那就意味著，龍七要麼被抓了，要麼，逃走了。

  如果被官家抓了龍七，那自己父親可能要背鍋了。把責任甩給死人，這個不用教。

  很顯然，他的擔憂是對的。

  人死了，一些東西，就不可預料了。

  蔡揚再次提審玉虛老道。他命人把玉虛的供詞取過來，看也不看，往地上一扔，一拍桌子，厲聲說道，「玉虛，你別以為王進死了，死無對證，你就敢隨便亂咬。」

  玉虛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死了啊。死了好。那我可就隨便咬了。

  再次拿到玉虛的供詞，蔡揚很開心。這上面，王進是主使。

  反正人已經死了，等到上面追查，把這玩意交上去，皇上多半也就是到此為止，不予追究。

  那麼，全劇終。

  此時，關外。

  突厥頡利可汗，聽龍七哭訴，說王進被人殺了。

  登時怒火中燒。

  王進可是他的財神爺啊，這一年幾萬兩銀子，那麼多糧食，可不是鬧著玩的。

  所以，自己必須要做點事情，給王進背後的金主看一看，我不光拿錢，我還是要做事的。

  聽了頡利可汗的態度，龍七還是很欣慰，這些年，銀子和糧食，沒白花啊。

  安排龍七下去歇息。

  頡利可汗馬上召集自己的幾員心腹大將，開會。

  大將安談勒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可汗陛下，這還不簡單，咱們先攻下他幾座城池再說。」

  「不可魯莽。」頡利可汗臉色一沉。「動靜太大，只怕以後咱們這財源可就斷了。」

  迭羅支一拱手，「父可汗，此事不宜大規模行動。我前些日子圍攻長海之時，縣令就是杜雷。」

  「嗯，剛才龍七也說，這杜雷是新調來的。」

  「父可汗，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想辦法，把這杜雷除掉，也算是老帳新帳一塊算。」

  頡利可汗點點頭，「不錯，這主意高明，這既表明了咱們的態度，又不至於把事情搞得無法收拾。」

  說完，抬眼看了看迭羅支，「我兒可有什麼好主意。」

  迭羅支眼裡閃過一絲玩味之意，「父可汗，您可還記得曾勝攀。」

  頡利可汗點點頭，「嗯，長海之事，這個曾勝攀搞的一團糟，若是這件事再辦砸了，留他何用。」

  可憐的曾勝攀，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千辛萬苦，剛從恆安跑到突厥這沒睡兩天安穩覺，又被迭羅支給安排回去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當曾家父子重新站在恆安縣城外的時候，曾偉心裡，已經萌生了退意。突厥人的言而無信，讓他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哪怕這次除去了杜雷，自己在迭羅支心裡，也不過是棋子，不過是槍頭。因為自己離開了長海，就失去了根基。

  在城外貓了一晚之後，龍七開始安排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第一步，自然是搞清楚杜雷的行蹤。這一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曾家父子身上。

  而龍七則帶著突厥來的殺手，去瀟灑嗨皮了。

  曾家父子，貓在縣衙旁胡同里。

  兩人對視一眼，艱難地擠出一絲笑意，苦笑。

  「唉，早知道今日結局，當初真不該千里迢迢，來到恆安。」曾偉開始抱怨起來。

  曾勝攀看著遠處的縣衙，無奈地嘆了口氣，「現在，我們沒得選了。」

  「不，」曾偉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爹，除去杜雷，咱們隱姓埋名，離開突厥吧，我看咱們跟著迭羅支，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

  曾勝攀想了一會，悠悠地開口了，「兒啊，你我這般出爾反爾，以後，恐怕沒有人再會相信我們。」

  「以後，」曾偉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我們，還有，以後嗎？」

  曾勝攀看向曾偉的目光，忽然帶著幾分希冀，「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可惜，兩人蹲了大半天，也沒蹲到杜雷出來。

  但，一個人的出現，還是讓他們眼前一亮。

  狗娃，是狗娃出來了。

  曾勝攀略一沉思，「孩子，我守在這，你去看看狗娃去哪裡。」

  曾偉跟著狗娃，順著恆安縣城一路溜達。

  其實，狗娃就是悶，孩子嘛，在縣衙後院悶得慌，出來轉轉。漫無目的地溜達一圈，又折回縣衙。

  一連三天，天天如此。

  這天晚上，已經住進客棧的龍七，有些沉不住氣了。

  「我是老曾，你們父子倆加把勁啊，三天了，咋一點進展也沒有。」

  曾偉苦笑著，把自己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龍七聽完，嘿嘿一笑，「好啊，既然是杜雷的書童，那，咱們就好好和他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