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四章 濃霧籠罩

  周泰點點頭，如果情報正確，益州的大將劉璝，此次率領著益州水師主力，是準備在魚復水域以逸待勞了。

  吳蜀之間在長江的分界點，是以益州巴郡魚復城以西的瞿塘峽為界。

  益州的水師主力，劉璋一半交給了他的手下大將劉璝，由劉璝負責聚首益州的東大門，一半則由吳懿統率躲在了巴郡的江州。

  此時，周泰望著面前的滾滾長江，心中早已是感慨萬千。

  從南京到閩中，從閩中到夷洲，現在又從夷洲進入巴蜀，江東這數年以來的跨步大發展，他感覺自己錯過了無數個大好機會。

  要按照加入江東陣營的時間來看，周泰也算是孫堅和孫策的嫡系，可按照這幾年的貢獻來看，反而沒有劉辟、黃邵這些豫州黃巾軍系統貢獻大。

  「大丈夫，就應當要建功立業！」

  周泰默默地在心中念叨起來。

  這次要不是有孫靜的推薦，加上熟悉水師的也就那麼幾人，而周瑜、朱治、甘寧這幾員大將都有要務在身，周泰他恐怕也沒有機會能趕上這趟末班車。

  眼下周泰被任命為荊州水師指揮使，統轄著200艘大小艦船和近萬士兵，身兼著突破益州東大門的重任。

  這時，江面上忽然籠罩起來一片大霧，艦隊也放慢了前進步伐。

  畢竟進入了敵境，必須小心謹慎才是。

  「啟稟指揮使，大軍已過兩州邊界，前邊便是益州境內了。」

  周泰手下一名軍官，眼見進入了益州境內，趕緊就向周泰提醒起來。

  「傳令全軍，提高警惕，裝載彈藥，準備作戰。」

  周泰望著被大霧籠罩的前方，扭頭就向手下們命令道。

  經過多年的鍛鍊，對水戰和航行極為熟悉的周泰，深知在這種濃霧的情況之下，極易遭受到敵軍的伏擊。

  而且就算沒有遇到敵軍，那麼多艦船這一個不小心觸礁了，那也要倒大霉。

  「小心行船！務必謹慎！」

  周泰有些不放心，又一再叮囑手下軍官。

  「喏。」軍官得令之後，也趕緊各自傳達起來。

  這時，200艘大小艦船，濃霧籠罩的江面上，紛紛亮起了一盞盞的燈籠。

  每艘船上的燈籠都各有不同，燃起的燈光，在濃霧當中依稀可辨。

  很快，由周泰所在的旗艦，通過燈籠組合的不斷變化，用燈光開始向周圍的大小艦船傳達命令起來。

  周泰雙手扶在船頭的欄杆上，緊緊的盯著前方的大霧。

  「對向前來有一艘船隻！」

  這時，旗艦上，一名趴在桅杆進行警戒和觀察的水手，忽然大聲的向大家發出了警告。

  在濃霧當中，這兩船相撞，那可就麻煩大了。不過更大的麻煩就是，在這個時候，能從對向來的船隻，除了是益州的戰船，其他別無可能。

  這條長江水道，那可是出入巴蜀的一條重要路線，在戰前，來往的商船、貨船，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只不過，在朝廷宣布命令天下斷絕和巴蜀的來往以後，這條水道這才安靜了下來。

  「鐵炮準備！火繩槍準備！」

  已經做出正確判斷的周泰，早已是鎮定自若地指揮著手下準備迎戰。

  與此同時，迎著周泰旗艦而來的那艘艦船，似乎也同時發現了周泰的水師。

  「對方艦船改變了方向，正朝我艦衝來。」

  這時，桅杆上的水手忽然大聲疾呼。

  旗艦上的水手們，在得知警告之後，迅速在甲板上迎著敵艦的方向，排列成整齊的三段擊陣列。

  而旗艦上的火炮手，也趕緊對著敵艦的方向調整起了角度。

  眼見敵艦就要衝撞過來，和周圍的士兵們的緊張神情不一樣，周泰面露笑容，毫無懼色。

  「聽我命令……」

  周泰拔出了腰間的短式火繩槍，然後伸手接過親兵遞上來一條已經點燃的松脂棍。

  「都別緊張！等近前了再打！」

  周泰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將松枝棍上的火星，對準火繩槍上的引線。

  火繩槍上的引線點燃之後，發出了陣陣的「滋滋」聲。

  這時對面的艦船已經逐漸靠近，在船頭最前邊的水手，甚至都已經能看清對方士兵的眼睛。

  衝撞過來的艦船，的確是益州的水師，在魚復城前面的長江水域，部署了100多艘益州的大小艦船。

  而周泰眼前的這艘敵艦，也是誤打誤撞才發現了吳軍水師，他們眼見逃是逃不過了，所以索性趁著大霧進行偷襲吳軍艦隊。

  「發射！」

  周泰見時機差不多，於是忽然大喊一聲。

  「砰！」

  與此同時，周泰舉起手中的火繩槍，對準著敵艦的方向就發射了起來。

  「砰砰砰！」

  「轟轟！」

  江東的水師，絕大部分的主力戰艦都早已熱兵器化，艦上大多都裝備了鐵炮，有些還配備了一定的火銃手或者火繩槍兵。

  在周泰的一聲令下，周泰的所在的旗艦，傾盡船上的所有火器，對準著敵人冒冒失失靠近前來的戰艦就轟擊了起來。

  敵艦忽然之間就受到了一頓火炮的迎頭痛擊，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戰艦就被打得一塌糊塗。

  敵艦甲板上的水兵死傷慘重，水兵的屍體，以及各種各樣的斷臂殘骸，橫七豎八的散落在甲板之上。

  而且由於剛剛受到一頓炮火招呼，益州的戰艦底部穿了好幾個大洞，很快就擱淺在江中，並且逐漸開始沉沒。

  這一來，益州那些倖存下來的水兵們，嚇得趕緊跳江逃跑。

  水性好一些的，努力一番之後也總算游到了岸邊，暫時保住了小命。

  水性不好，又比較倒霉的，在吳軍火繩槍手「砰砰砰」的連續射擊之下，或是溺水而死、或是重傷而死。

  「嘭！嘭！」

  消滅了衝撞過來的敵艦之後，周泰才剛長吁口氣，就聽見四處都響起了鐵炮和火繩槍的射擊響聲。

  「開始了。」

  周泰一聽，頓時異常興奮。

  大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