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九章 裡應外合

  在白水關內，從百姓到守軍官兵，都謠傳著孫策能操控天雷和閃電。

  當初趙韙，就是死在孫策的法術之下，一萬大軍，在孫策操控的天雷閃電的狂劈之下，招致全軍覆沒。

  關內流言四起，這讓守將龐樂有些頭疼，

  這種神話敵人的謠言，會對己方軍隊產生極大的打擊，龐樂雖然對戰局並不樂觀，可眼下面對著強敵，出於自己的職責所在，還是必須想辦法堅守到底。

  白水關其實離白水縣有一定的距離，它位於西漢水之旁，是進出益州的險隘。

  從漢中出發，沿著西漢水，一路南下，狹隘的傍江山道，直抵白水關外。

  在白水關外的南邊，因為南來北往的需要，聚集起了一個不小的村鎮。

  天才剛剛亮，在村鎮外圍的一處貨棧，陳瑞帶著幾名手下十分警惕的走了出來。

  「白水關的駐軍是否有改變部署？」

  陳瑞向身旁的一名大漢詢問起來。

  「回稟掌柜，未有變化。不過，從軍營里有消息傳來，李異擔心白水關有失，兩天前已親自率領大軍前來支援。」那名大漢向陳瑞匯報起來，左緝拿院在益州的情報系統比較薄弱，自從兼併了漢中的情報系統之後，雖然情報工作有所加強，可雙方的整合工作卻不容易。

  這名大漢叫做蔡順，是左緝拿院潛伏在廣漢郡的情報站小頭領，官拜上尉軍銜。

  他手上的人馬，加上兼併過來的漢中系統情報人員，根本不足以讓陳瑞在白水關施展裡應外合之術。

  不過，他們的心理戰工作倒是做的不錯，所有關於吳軍不可戰勝的流言，始作俑者都是來自於白水關南邊的這座小貨棧。

  就在一天之前，陳瑞他們得知孫策已經親率大軍殺到了白水關之外十里處。如此一來，關內的情報人員，就必須要抓緊展開行動了。

  今日，正是他們準備放手一搏的時候。

  「有多少人都召集出來，想辦法打開白水關的大門。」

  陳瑞舉手遮著眉頭，抬頭望著早晨初升的太陽，一縷縷金色的陽光正灑向大地。

  「旭日初升，成敗在此一舉。」

  陳瑞自言自語，說罷便揮揮手，率領著眾人往市集裡最熱鬧的地方趕去。

  「賣羊肉嘍！」

  「大哥來些吃食？」

  「你這牛怎麼賣？」

  此時市集上人聲鼎沸，今日恰好是一個趕集日，關內四鄰八鄉的村民，紛紛來到此處，或是購買生活所需的物品，或是販賣手中的貨物。

  雖然正值吳軍大軍壓境之時，可百姓們卻都像若無其事一般。

  在這個亂世當中，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戰爭，和關中的亂象不同，往日張魯和劉璋相爭，彼此間也只是刀兵相向，並不會過多波及普通的百姓。

  而且，很多百姓的心裡，認為吳軍打蜀軍，無論誰輸誰贏，這天下終究是大漢的天下，日子該過還得過。

  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影響，那就是吳軍的口碑一直不錯，百姓們都清楚，吳軍奉行的是「三大紀律和八項注意」，就算吳軍攻破白水關，百姓也一樣無恙。

  「聽說吳軍的火器甚是厲害。」

  「那是天雷和閃電，據說孫策乃是神人，會操控天雷閃電。」

  市集上的人來人往，陳瑞等人趕著一輛滿載貨物的馬車穿梭其間。陳瑞聽到那些百姓們的議論之後，他和蔡順相視一笑，他們清楚自己這些工作總算起了作用。

  「要是這樣，這白水關還不得遭殃呀？」

  「龐樂要戰，真要這樣，咱們不都得跟著倒霉？」

  「所以今日得趕緊買些吃的，然後躲回鄉下。」

  「入關的流民越來越多，以後這是要出亂子的。」

  百姓們對於劉璋也並不看好，更是對被裹挾進關的流民有些厭惡。

  陳瑞等人趕著馬車穿過市集之後，徑直就往白水關的方向趕去。

  此時的白水關，陳瑞他們所收買的部分士兵，恰巧今日負責看守城門。

  與此同時，當得知吳軍正在朝白水關殺來的龐樂，心中那是焦急萬分。

  白水關的城防設施雖然非常完善，可龐樂從敗兵口中所了解到的吳軍火器以及火器的威力，已讓龐樂憂心忡忡。

  「啟稟龐將軍，斥候來報，關外三里處，已經出現了吳軍騎兵。」

  此時一名士兵，向站在城樓上正扶著欄杆往遠處眺望的龐樂稟告了起來。

  「敵騎大概有多少人？」

  龐樂點點頭，他從城樓上往遠處望去，的確發現了數股煙塵。

  按照判斷，這些煙塵之下，應該就是吳軍的騎兵了。

  「以騎兵打頭陣？」

  龐樂自言自語，他搞不清對方到底要怎麼樣對付自己、對付白水關。

  龐樂心想，此時自己如果冒冒失失地就率兵出戰，很可能就有去無回了。

  「咱們也派出一支騎兵，找到敵騎，看看對方究竟要做什麼。咱們也好摸下底，看看對方有多少兵馬。」

  龐樂轉頭向一旁的一名手下軍官傳令起來。

  「喏！」

  手下軍官領命之後趕緊去辦。

  不一會，白水關的關門緩緩打開，數百名甲冑齊整的騎兵從關內列隊出來，等出了關之後，接著一溜煙地就朝吳軍騎兵出沒的方向趕去。

  龐樂在城樓上望著城下隊列整齊、鎧甲明亮的己方騎兵，他感到十分的滿意，在他看來，他這支隊伍，這才是精銳中的精銳。

  大約一刻鐘之後，益州軍的這支騎兵，很快就跟劉辟所派出的兩支騎兵營相遇了。

  「不好！敵騎人多勢眾。」

  「快快停住。」

  「趕緊掉頭、趕緊掉頭！」

  益州軍的騎兵們，看見眼前人多勢眾、裝備古怪的吳軍騎兵，嚇得就趕緊掉頭準備逃跑。

  劉辟派出的兩個騎兵營，足足有兩千人之多。

  先不說是否使用火器，光從人數上，就完全能秒殺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益州騎兵。

  「發現敵情，速速行動！」

  第一師的騎兵們，這時也發現了敵人。

  益州騎兵，這擺明就是送人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