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章 張衛出降

  「陳壇主，你何故如此大言不慚？你怎麼能代表朝廷？」閻圃見陳瑞整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他覺得陳瑞實在有些狂妄了。

  「不瞞兩位，吾乃朝廷左緝拿院川蜀分支統領······」

  張衛和閻圃一聽，兩人面面相覷。好傢夥，試問全天下，「左院」的威名誰知不知誰人不曉，「左院」就是吳軍的探子，眼下居然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冒了出來，真是夠嗆。

  「來人呀，拿下這大膽吳軍賊子！」

  陳瑞話還沒說完，張衛立即十分緊張地大喝一聲，一揮手就招呼了十多名武士上前圍住陳瑞。

  「別緊張！」

  陳瑞面對這緊張的形勢，臉上沒有絲毫緊張和害怕，反倒是淡淡一笑，向張衛抱拳拱手說道：「啟稟教主大天師，我此番現身其實並無惡意······」

  「大膽吳軍小賊！你說，我兄長的死是否和你們有關係？當初就是因為你給的火藥，才讓我兄長就這樣慘死在爆炸當中，今日，我定要拿你狗命為我兄長報仇！」

  張衛一聽陳瑞是吳軍的探子，立即聯想起這一系列關於火藥交易的事情。張衛現在想想，當初為何突然那麼順利就有人獻上火藥配方？今天這才知道，原來陳瑞居然就是吳軍派出的探子，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簡直就是一場陰謀。

  張衛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望著眼前的陳瑞，此刻他恨不得立即上前將陳瑞捅上幾百刀，不手刃陳瑞如何能解漢中之大恨。

  「先教主之死，和我們毫無關係。教主大天師，你可先聽我說完再辦我不遲，否則將要後悔！你想想，這漢中，你究竟救還是不救？」

  陳瑞搖搖頭，依然是滿臉笑容，面對周圍那群凶神惡煞地漢中武士，他依然雙手抱拳巍然不動。

  作為情報工作者，深入敵陣，在萬千敵人當中竊取情報，面對各種死亡危險靜若自如，這過人的膽識，不過是陳瑞長年累月的工作所鍛鍊出來的。

  面對死亡，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最多只能再活片刻，稍後就要你好看！」

  張衛早已是怒火攻心，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立即處決眼前這殺兄兇手。

  這時，張衛一旁的閻圃俯身上前對張衛耳語道：「主公，其中或有隱情！況且，此人說能救我漢中，咱們還是先忍忍吧。」

  張衛想起之前商量投降的事情，為了保全大局，於是點點頭，沒好氣地向陳瑞道：「哼，暫且先放你一馬，你剛才說能救漢中？那該如何救來？」

  「啟稟教主大天師，先教主之死，和我們是毫無關係，本來我的任務只是想和漢中結成同盟，可萬萬沒想到，卻反中了劉璋的奸計，居然被劉璋派出的殺手引爆了火藥······」

  陳瑞滿臉無奈的表情，然後望著滿臉狐疑的張衛，又繼續說：「國防軍第一師，在指揮使劉辟將軍的率領之下，已經擊敗了漢中所倚仗的楊昂所部，不出五日，國防軍就會殺到南鄭城下。」

  「使用火器，不是真英雄！」

  張衛氣呼呼地罵道。

  「哈哈哈，教主大天師，只要能取勝便是用兵利器，無論如何，這火器就是能克敵制勝。」

  陳瑞一聽，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張衛的思想還是比較頑固，火藥火器已經是大潮流了，可張衛這些頑固份子，一邊心懷恐懼，一邊又嗤之以鼻，真是夠滑稽的。

  「你······」張衛正想發作。

  「陳壇主，你不是過來炫耀貴軍武力的吧？」閻圃對陳瑞厲聲呵斥道。

  陳瑞笑笑，點點頭，然後緩緩說道：「只要教主大天師率領漢中全郡歸附朝廷，吳王說了，張家在漢中的地位繼續照舊，一眾臣僚繼續任用，並可讓張教主向全國傳道。」

  聽完陳瑞開出的條件，張衛轉頭望向閻圃，他是覺得眼下這條件已經足夠「寬宏大量」了，只是害怕手下的那幫文武僚屬會起來反對。

  閻圃朝張衛微微一點頭，表達了贊同的意見，張衛一見，心中自然已經打定了主意。

  「好，我答應你們，不過，我只有一個條件，替我除掉劉璋。」

  張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終於如釋重負，以漢中之力獨立面對南北夾擊，加上楊昂全軍覆沒，漢中的敗局早就註定了。

  張衛已經別無他法，體面地向代表朝廷的吳軍投降，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很快，張衛立即以西城侯、護漢中安撫使、漢中郡守以及五斗米教教主的名義，向全漢中官兵、百姓和教眾傳達了投降吳軍的命令。

  除了東部的房陵、西城、上庸三城因為阻隔，直到完全被韓當占領之後才收到南鄭的命令，漢中的其餘各縣，很快就改旗易幟，紛紛向劉辟派出的接收人員獻出了城池。

  而此時，才剛剛攻入了漢中的益州軍，頓時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漢中忽然投降了吳軍，眼下漢中已經成為了吳軍的地盤，那究竟是繼續打還是不打，撤還是不撤，這忽然成為了劉璋現在最為迫切的麻煩事。

  ······

  在沔縣以南，一支益州軍的前鋒營，緩緩撤退到了一處遠離吳軍勢力的地方。

  「吳軍太強了，根本打不過。」

  「什麼的話？難道咱們益州兵就很弱嗎？」

  「吳軍有火器！」

  「咱們有蜀中猛士、巴山勇者！」

  三三兩兩的士兵們，坐臥在營地里閒聊了起來。現在益州軍身處漢中的地界裡，面對當初一路北上所占據的關隘和險地，作為西路益州軍的主將趙韙，暫時還不想就這樣放棄了這些關隘和險地。

  出了白水關之後，這一路上的關隘和險地要是繼續控制在益州的手上，可以說就已經完全打開了通往沔縣和南鄭的大門，益州一來可以藉此扼守吳軍將來南下益州的道路，二來說不定可以趁著天下有變立即北上拿下漢中。

  「快看，有敵軍！」

  一名眼尖的益州士兵，忽然發現不遠處煙塵滾滾，一支騎兵隊伍忽然正朝己方營地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