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楊家作亂

  「家主，有客來訪。」一下人對楊安說道。

  「哦，如是孫堅派人來訪一概不見。」楊安瞥了一眼下人，說罷拾起另外一份竹簡仔細閱讀起來。

  「家主，來人說是姓蔡，乃是江陵過來的。」下人見狀連忙說道。

  「江陵？姓蔡？哦，快快請來。」楊安放下竹簡，連忙吩咐道。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粗布衣，頭戴竹笠的彪形大漢走入廳堂內。

  「楊公，別來無恙啊。」那彪形大漢來到廳堂後取下戴在頭上的竹笠對楊安說道。

  「你是？」楊安對眼前這大漢沒有什麼印象，於是問道。

  「楊公獲得了蔡家那麼多田產，開心否？」那彪形大漢把竹笠扔在地上仿佛是自顧自地說道。

  「好漢可是德珪（蔡瑁字德珪）派遣而來？」楊安聽過前這彪形大漢這麼一說，就猜測到這彪形大漢應該八九成就是蔡瑁派遣過來的使者了。

  「原來是蔡元兄，別來無恙別來無恙啊，哈哈哈，怎麼有如此閒情逸緻來我楊家莊子啊。」這時候楊儀走進正廳對那彪形大漢說道。

  楊儀剛才在門外一眼就把眼前這彪形大漢給認出來了，這來人就是蔡瑁的同族侄子蔡元，劉表還據有襄陽的時候，蔡家莊園的護衛私兵就一直由這個蔡元統轄，楊儀在之前也與這蔡元有過些交情，因此才認出來。

  「原來真是德珪長兄派來的客人，來來來，趕緊上座，來人啊，趕緊上茶。」楊安見楊儀認識來人，又叫出了這人的名字，蔡元這人楊安雖然沒有見過，但是還是聽過楊儀提起，這才趕緊招呼起這蔡元來。

  「謝過楊公，楊公、威公，實不相瞞，蔡公這次遣我而來，一是希望楊家好生關照蔡家田產，待劉使君回到襄陽後蔡家自然便會將其中一半贈與楊家。二是如今孫賊竊據襄陽，劉使君希望能通過你楊家勢力與使君裡應外合驅趕孫賊，大事成後可授予楊公別駕從事一職，襄陽以南之田地任君取之，劉使君統統照准。」蔡元這次偷偷潛入孫堅的勢力範圍內做得就是要勾連各大家族，原來在蔡瑁建議劉表運用過去蔡家與這些留守世家大族的關係，然後集聚這些力量反抗孫堅，至少也要給孫堅的後方製造一點動亂，這樣一來讓孫堅顧得了頭顧不了腚。眼下楊家成為蔡家撤離後襄陽最具實力的家族，又接受了蔡家田產的託付，自然而然成為蔡瑁「公關」的第一站。

  「甚好甚好，只是······眼下孫家勢力正盛，不知劉使君和德珪長兄要楊家如何裡應外合呀？」楊安見劉表開出了那麼優厚的條件，心裡也被誘惑的痒痒的。

  「聚集莊戶，多造兵器，屯積糧草，募集私兵，構築塢堡，靜待時機，裡應外合，出其不意，趁勢奪城。」蔡元一口氣將蔡瑁交代的三十六字反攻口訣一字不漏地如實說出。

  蔡元所說的塢堡是一種防衛性建築，又稱做塢壁，漢代豪強地主們聚族而居，建築的這類建築外觀就像城堡，塢堡四周常環以深溝高壑，內部房屋毗聯，四隅與中央另建塔台高樓，結合豪強地主們屯聚的私兵足可以像軍事要寨一般進行武裝防衛。而較大型的塢堡相當村落一樣，較小的一點如宅院一般，有的旁側另環繞附屬著田圃、池塘、林地，堡門一般辟於南墻正中，入口有庭院，院中建主要廳堂及樓屋。另有廚房、廁所、豬圈等輔助建築，且多置於北面，後門常位於東墻的北端。

  「妙哉妙哉，家主，此計甚好啊！」楊儀聽好對楊安說道。

  「如今劉使君已聚集數萬兵馬於臨沮、當陽、雲杜三地，眼下孫賊正疲於應付，如若楊公依計而行，不需多時便可將孫賊驅逐，到那時楊公便成了劉使君座上賓，更可與蔡公一道把持襄陽，何不樂乎。」 蔡元又將目前劉表的部署和眼下的形勢分析起來。

  「甚好啊，家主，如此一來，孫賊必敗，我楊家更藉此獲得劉使君親睞，待那是又得到蔡家支持，於楊家大大有利呀。」楊儀聽好又迫不及待地對楊安分析道。

  「不可不可，這樣必然將連累我楊家族眾，威公此言差矣，家主切勿答應啊！」這時楊顒聽到下人說蔡家來了使者在和家主在正廳商談，於是氣喘吁吁地跑到正廳，聽過蔡元這一番話後連忙闖進正廳內對楊安勸阻道。

  「誒，子昭你乃膽小怕事之人，像你如此這般，楊家才危矣。子昭就不要瞎摻合了，家主自會有安排。」楊儀見楊顒勸阻楊安，於是譏笑著對楊顒說道。

  「威公，子昭只是心系楊家安危，絕非膽小怕事，威公嚴重了。但是，子昭啊，威公所言也不無道理，照如此一來楊家方能興旺啊。」楊安作為家主，對楊儀和楊顒兩人的爭論必須持公平態度，需要即表現的不偏袒楊儀，又不能表現得袒護楊顒，畢竟為了外人傷了自家和氣就大大不妙了。

  「楊公，蔡公撤離襄陽之際，於忙亂當中收藏五箱錢財及一批兵器埋於蔡家左院花壇之下，請楊公遣人挖出，笑納之。」蔡元見此情況，知道光是許諾空口無憑的東西，倒不如實實在在的黃金珠寶來得實在些，於是將蔡瑁交代的「殺手鐧」給拋了出來，這些錢財和兵器可以作為勾連各大家族在孫堅占領的襄陽內部起事的本錢。

  「甚好甚好，威公、子昭勿要多說了，吾意已決，誓驅孫賊。」楊安畢竟還是見錢眼開的人，雖然還沒有見到那批錢財和兵器，但是單憑蔡元信誓旦旦的說法，已經相信應該是確有其事的，既然楊安有錢收又有利可圖，而楊安本來就對孫堅不太感冒，於是當即拍板答應了蔡元。

  後來楊安遣人在蔡元的帶領下，果然在蔡家宅子的院落內，挖到了裝得滿滿五大箱的錢財以及一大批的兵器，楊安這才知道到蔡家這些年，憑藉著手中的權利倒是撈了不少的好處。這麼一些錢對於財大氣粗的蔡家來說估計就是冰山一角，而對於楊家來說無疑相當於楊家在豐盈年裡的大半收入了。

  在楊儀和楊顒的打理下，楊家效率就是高，楊安吩咐楊儀全力協助蔡元在自己的莊園內的莊戶、僕役和賓客當中，募集青壯年作為楊家私兵的基礎，只不過幾天就招募了五百人。

  楊顒雖然反對楊家這樣冒險，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家族，又是家主決定的事情，楊顒又不可擅自反對，無奈之下被楊安打發負責籌劃錢糧去了。

  而楊儀則和蔡元一道組織起五百私兵的訓練工作，更是擔當起構築塢堡的重任。楊儀心想：自己是相當滿意這樣安排的，畢竟有了私兵做自己後盾，在之後與楊顒的爭奪家主之位的鬥爭中，無疑是增加更有重量的砝碼，要知道有了「家主」的位置，就等同擁有了楊家的無數錢財和眾多田地，更能通過這些資源，並憑藉著楊家的勢力，作為一種籌碼在亂世當中押下賭注，終於一天我楊儀必將出將入相，畢竟這就是一個世家豪強全面崛起的年代啊。

  黃昏下，洄湖岸邊，蔡元托著一個小箱子，楊儀則站在一旁。

  「威公，這些是蔡公予你的珠寶，請收好，另外蔡公說了，事成之後，保舉你在襄陽附近任選一縣為令。」 蔡元將小箱子拿給楊儀說道。

  「代我謝過蔡公，儀願效勞。」楊儀笑嘻嘻的接過裝滿珠寶的小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