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呼吸（5）

  陳曦的眸中閃過寒冰般的精光，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這破身體連個能修煉的丫頭都不如，但是，有句話怎麼說的？

  很多時候，動腦比動手要來得有意思。

  就如同現在，她不能在湘倪的防備下傷到她，但是完全可以假借他人之手。

  她垂眸，模樣楚楚可憐：「管家，你也別責怪湘倪了，我是修煉的廢柴，這被別人欺負也是應該的！」

  瞧瞧她柔弱無助的模樣，是不是和某腹黑挺相像的？

  管家眨眨眼，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早聽聞王妃出嫁前的痴傻懦弱好欺負，但，從今天她和王爺在一起的表現來看，那些傳聞明顯不對！

  她不但不痴不傻，甚至，她的眸光里充滿了當下女子少有的睿智，儘管，她很多時候都用甜美的笑容來掩蓋了那銳利的光芒。

  可，王妃如今這幅嬌柔欲滴的模樣是為哪般？

  他的目光順著陳曦「怯怯」的目光看去，頓時瞭然。

  原來啊！原來是王妃自己能力不足，所以是想借他的手除掉一個刁奴啊！

  他心念一動，對陳曦的印象再度改觀，心想：「王妃如此聰明，是個廢柴又如何？只要有智慧，她一樣可以幫助王爺，做恭親王府的賢內助。」

  不由得，對陳曦的恭敬多了幾分，他沉聲道：「哪裡！王妃天資聰慧，就算不能修煉，那也是我們恭親王府的王妃，誰敢不敬，那就是在和我們恭親王府作對。」

  他冷冷回眸，瞪向湘倪的目光帶著殘酷的犀利。

  「大膽湘倪，你惡奴欺主，目無尊卑，來人啊！把這丫頭帶下去，杖斃，以儆效尤！」

  「是！」幾個護衛從廳外沖了進來，將嚇得癱軟在地的湘倪押了起來。

  管家向陳曦請示：「王妃，你看這樣處置可好？」

  陳曦彎起唇角，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管家，杖斃是不是太嚴厲了些？怎麼說她也是我父親送給我的陪嫁丫頭，這成親第二天就把她處死了，我明日回門怕是不太好交代呢。」

  她故意說得誠惶誠恐，實際上只是不想那麼快讓湘倪死了而已。

  管家想像覺得她的話也有道理：「那，王妃的意思呢？」

  「將她的靈力廢了吧，以後就到廚房劈劈柴火就是了。」

  她說得輕巧，殊不知，在這以武為尊的冥玄大陸，廢了靈力的責罰比杖斃更讓人難以接受。

  湘倪一聽陳曦的話，頓時臉色蒼白如紙，她奮力掙扎卻掙扎不開兩個四階武師對她的鉗制。

  髮髻鬆散，她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盛氣凌人：「不要啊！王妃，我求求您，不要廢了我的靈力，不要啊！那還不如直接賜死我來得痛快。」

  對於她來說，沒有靈力就等於生不如死。

  陳曦柳眉輕蹙，看向管家的目光充滿了悲傷：「管家，沒有靈力真的生不如死嗎？那我……」

  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可那泫然欲泣的模樣任誰見了都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