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闖青樓（上）

  煙花之地自古是灰色產業，不像現代世界規定為違法犯罪，所以楚挽挽只能找勞煩妝幫忙了。

  大理司的守衛都眼熟楚挽挽了，見楚挽挽神色匆匆，不用她打招呼就跑進去通報了。不一會一襲常服的曲妝便快步走出來，見到一身孝服在門口走來走去的楚挽挽不由有些驚訝，這般焦躁的楚挽挽她只見過一次，那就是楚翎佑出事的時候。

  要說曲妝不愧是大理司的女官，觀察入微，立刻判斷出了問題所在。「挽挽，我來了，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楚挽挽停下腳步，跑到曲妝面前握住她的手，對於曲妝開門見山地詢問十分感動，歉意地道，「又要打擾你了，真不好意思。」

  「咱們是什麼關係了你還要說這些？」曲妝輕嘆一聲，遞楚挽挽理了理凌亂的劉海，「更何況你讓我入股你的產業，我拿的分紅可是讓家裡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眼紅不已。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

  楚挽挽勉強笑了笑，「能幫到你就好。」

  「好了，看你行色匆匆，想必也是時間緊迫，快說是什麼事情吧！」曲妝直接切入主題。楚挽挽點點頭，簡短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曲妝越聽臉色越難看，最後冷哼一聲，「你放心，這事算人口買賣，正好到了年底各隊互相比拼的時候，謝謝它送上門來！」說完轉頭對門口的黑金衛吩咐了幾句，對方行了個禮小跑進去。

  「你先別著急，我調動些人手就陪你去找人。」曲妝安慰道。

  楚挽挽心漸漸安定下來，她就怕梅香塢有背景，曲妝不好動手，沒想到古代的官僚機構也有年底沖業績這一說，這樣一來問題就不大了。

  曲妝的手下都是高效率的黑金衛，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集結完畢，曲妝帶了一個小隊的黑金衛浩浩蕩蕩地朝著梅香塢衝去。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正好是青樓營業最火爆的時間。梅香塢迎客的姑娘們老遠就看到一隊黑金衛氣勢洶洶地衝過來，嚇得連忙跑去和老鴇稟告。

  正在數錢的老鴇聽到稟告臉色一變，慌忙小跑出來，剛好迎上了落地的曲妝和楚挽挽。

  楚挽挽還是第一次來青樓，有些止不住新奇地到處看。曲妝穿著黑金校尉的官服，英姿颯爽氣勢如虹，讓老鴇叫苦不迭，若是個男的還好說，賄賂一下就過去了。偏偏來了個女官，看來今晚要大出血了。

  「梅香塢的老闆何在？」曲妝冷聲道。

  美艷的老鴇帶著諂媚的笑容走出來行禮，「奴家就是梅香塢的老鴇，官姐兒大駕光臨，是有什麼事嗎？」

  楚挽挽聽到這彆扭的稱呼差點笑出來，也是為難這個老鴇了。

  曲妝瞪了眼楚挽挽，繼續道，「有人舉報你強買強賣，可有此事？」

  老鴇嚇得大驚失色，臉上的胭脂都擋不住她的煞白，「官姐兒願望啊！咱們這的姑娘都是自願進來的，要麼是走投無路，要麼是家境貧窮父母賣進來的，從沒有做過強買強賣的事情！」

  瞧瞧這話說的，把人口買賣說得這麼偉大。

  楚挽挽冷笑一聲，這就是封建社會啊，吃人不吐骨頭，無論男女，卑賤的底層人永遠難以翻身。

  「少廢話！這個女孩你見過沒？」曲妝朝身後的人一揮手，一個黑金衛展開一張簡筆畫像，是根據楚挽挽的口述速畫的若梅。

  老鴇看了一會，愣愣地搖了搖頭，「沒見過，這姑娘看著就是正經人家的孩子，如果賣到奴家這了，一定印象深刻。」

  「你撒謊。」曲妝淡淡道，那種上位者的威嚴散發出來，一雙冷冽明亮的眸子仿佛洞穿人心。

  老鴇心一抖，實在不明白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官為什麼擁有這麼可怕的氣場，硬著頭皮道，「官姐兒，你得講點道理。不信你可以盤問一下奴家這的姑娘，看有沒有見過。」

  楚挽挽有些焦急，想要說話，被曲妝按住。

  曲妝用眼神示意楚挽挽稍安勿躁，然後轉頭看著老鴇微笑，「哦？老闆怎麼稱呼？」

  老鴇愣了一下，下意識道，「叫奴家薛媽媽就可以了。」

  「薛媽媽是吧？」曲妝重複了一邊，忽然探出胳膊一把揪住老鴇暴露的衣領，將其拖到面前，「你當我是什麼都不懂的深閨小姐嗎？青樓里的姑娘哪個不怕媽媽的？誰敢說實話，不得被你打個半死？」

  老鴇嚇壞了，哆哆嗦嗦道，「官官官姐，奴家不是這樣的人，冤枉啊——」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冤枉，那就讓我搜一搜梅香塢，還你一個清白。」曲妝冷笑一聲，鬆開了老鴇。老鴇嚇得腿都軟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給我搜——」曲妝霸氣地一揮手。

  「是——」黑金衛們齊聲一喝，如惡霸一樣衝進了香艷浮華的梅香塢。

  曲妝的手下真的都是精英，哪怕是搜查這樣淫，亂的地方，看到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也都面不改色。

  幾個攬客的姑娘連忙將癱軟的老鴇扶起來，小聲地安撫著。

  老鴇的眼神由空洞變得怨毒，恨恨道，「官姐兒，看來您並不知道梅香塢背後的東家是誰？這點薄面都不肯給嗎？」

  曲妝不屑一笑，「除非你告訴我東家是丞相，否則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給這個面子！」

  老鴇臉色一變，悻悻地閉上了嘴。能夠搬出丞相，又是帶著黑金衛的女官，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她確實不用忌憚梅香塢背後的東家了。

  梅香塢姑娘們則是羨慕地看著威風凜凜的曲妝，她們生來就是苦難，嚮往如正常的女子一樣生活。而像曲妝這樣出息的做女官，更是多少女子求不來的光明未來啊——

  梅香塢里因為黑金衛的闖入已經變得一團混亂，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和罵罵咧咧的聲音不斷想起，由不少男人漲紅著臉衣衫不整地跑出來，看到老鴇一頓輸出。

  老鴇不得不去安撫恩客的情緒，解釋緣由。

  「呵，要麼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呢？青樓能有什麼強買強賣！」有背景的男人開始不滿地嘲諷起來。

  「就是啊，區區一個黑金校尉就耀武揚威起來了！」

  「不就是投胎投得好嗎？」

  「喂，這裡可不是女人該來的地方，小心被當做姑娘辦咯——」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