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不要談科學

  小冊子只有巴掌大，做得倒是精緻，外殼用綢緞包著，裡面的紙也是上品宣紙，還灑金箔了，帶著一股清香。

  「做得倒是花里胡哨的。」楚挽挽小聲吐槽，輕輕翻開首頁，映入眼帘的就是活靈活現的畫作。

  「這這這！」楚挽挽有些瞠目結舌，因為第一頁畫的竟然是一隻熊貓。沒錯就是熊貓，雖然水墨畫比較抽象，但是通過那獨有的花紋楚挽挽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嗯？」秦渚寒不解，雖然白羆這種動物確實罕見，但楚挽挽這個反應也太大了。不過秦渚寒只當楚挽挽沒見過這種動物，好心地解釋，「這叫白羆，是一種比較罕見的野物。」

  「白羆？你們這麼叫他？」楚挽挽砸吧了一下嘴，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你們.吃它嗎？」嗚嗚嗚滾滾這麼可愛怎麼能拍賣呢？果然國寶在古代的地位有點慘啊？！

  秦渚寒皺了皺眉，語氣竟然有些嫌棄，「這東西的肉不好吃。」

  「你還嫌棄它不好吃！？」楚挽挽有些難以置信，這回答就是吃過的意思了！這麼可愛的動物怎麼下得去手啊！但是她也有些好奇味道了。

  「白羆的皮毛上佳，一向受貴族歡迎。」秦渚寒不明白楚挽挽怎麼這麼大反應，只好解釋道，「一般只為了取皮毛。」

  「太慘了！」楚挽挽聞言潸然淚下，古代的大熊貓也太可憐了吧，抱著小冊子看著水墨風的大熊貓，心疼極了，「它們的繁殖能力低下，照你們這麼個獵殺法，還能有多少啊？」

  秦渚寒表情嚴肅起來，「你如何得知的？這些年白羆的數量銳減，其皮毛價格也越來越高，風雅閣能弄到一隻活物，著實不易。」

  楚挽挽哽了一下，含糊道，「我看醫書藥典時有提到這個，覺得它們長得好可愛，就記下了。」

  秦渚寒沉默了一會，實在不明白楚挽挽為什麼將這種野獸跟可愛掛鉤。

  楚挽挽瞧見秦渚寒眼底的疑惑，試圖說服秦渚寒，「你是沒見到它小時候有多可愛，圓滾滾黑白一團多可愛呀！」

  「嗯」秦渚寒已經有經驗了，沒有跟楚挽挽辯論滾滾究竟可不可愛，直接翻開下一頁，進入下一個話題。

  「噫？這又是啥？」楚挽挽看著書面介紹，竟然是天族部落的佛教高僧的法器，雖然楚挽挽看來看去也就是一隻碗，就是做得華麗了點。

  「這是高僧的頭蓋骨做的碗。」秦渚寒淡定地補充。

  楚挽挽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下意識地將冊子丟到桌上，搓了搓胳膊嘀咕，「這天族部落是不是都是變態啊，那人骨頭做法器，夠可以的！」

  秦渚寒撿起冊子繼續翻，平靜地道，「中原佛教也有舍利。」

  「好像.好像確實是那麼回事。」楚挽挽摸了摸鼻子，佛說普度眾生，似乎都喜歡犧牲自己的身體。

  秦渚寒繼續翻了幾頁，每一個拍賣品都是稀奇古怪比較少見的，甚至還有剛從古墓里薅出來的首飾，看介紹似乎很新鮮.

  楚挽挽看得直翻白眼，暗暗吐槽宴航之是什麼變態癖好，從哪裡找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翻到倒數第二頁，秦渚寒停了下來，目光凝重了很多。

  楚挽挽立刻明白，這件商品應該就是秦渚寒需要的東西了，連忙扒拉著看過去，竟然是一隻胖乎乎的白蠶。

  楚挽挽有些難以接受，「你就這？」

  秦渚寒手指輕輕撫摸著墨畫的白蠶，神情淡定，「這是雪山冰蠶。」

  「呃」楚挽挽一陣哽咽，很想說按照蠶的生活習性根本不可能在雪山存活，但是想了想這鬼世界線又有輕功又有蠱毒，便自暴自棄地放棄了科學世界觀，「好吧，可是聽名字就是極寒之物啊，你的病就是寒毒，兩者屬性相同，難道你要以毒攻毒？」

  楚挽挽發誓她就是開個玩笑，然後秦渚寒讚許的眼神令她一陣天雷滾滾，咽了口口水，顫顫巍巍道，「不會.不會是真的吧？你要以毒攻毒？」

  秦渚寒點點頭，見楚挽挽一臉震驚，安慰道，「不用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簡直就是胡鬧！誰提議的我打死她！」楚挽挽氣呼呼道，聲音不自覺加大，引得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

  秦渚寒立刻抬起頭，冷漠地掃了一圈，那些人便識趣地移開了視線。只有太子和齊王還看著，尤其是太子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讓楚挽挽覺得他們被狐狸盯上了。

  齊王倒是自來熟，舉起酒杯敬了一下，朗聲道，「不知道九弟今日前來，是為何物呢？與本王說說，省得到時候兄弟相爭啊~」

  這話一出，大家的視線便不由自主地在齊王和秦渚寒身上掃來掃去，明白今日的看點就在這三個皇子身上了。

  秦渚寒不動聲色地將冊子塞到楚挽挽手裡，淡然道，「本王只是收老闆之邀，前來助興。」

  「是嗎？聽九弟這口氣，似乎跟風雅閣的老闆關係很好啊？」齊王一挑眉，饒有興趣地道。他懷裡正抱著一個侍女，毫不客氣地摸腰，明明是流氓一樣的動作，卻因為他自身的狂野氣質做得像個霸道總裁。

  「萍水相逢。」秦渚寒依舊是不咸不淡的樣子，但是這四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了。誰都知道九皇子面冷心更冷，那孤僻的性子就沒見他有幾個朋友，除了幾個心腹就沒見有別人能近身的。

  直到他被封晉王加了官，開始有實權搞事情後，身邊才有了一些人。但是遞投名狀的不少，能入他法眼的卻不多。

  再說風雅閣，老牌勢力，背景神秘，屹立多年，誰都想看一下老闆的廬山真面目，但是這麼多年也沒有人能如願。現在晉王卻說萍水相逢，可不讓人多想嗎？

  眾人竊竊私語地討論起來，齊王卻沒有再追問下去，抱著美人繼續享受溫香軟玉，只是那笑容卻越發耐人尋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