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升華（中）

  「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楚挽挽有點被秦渚寒的眨眼電到，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結巴了，以前從未這麼近距離地觀察過他的眼睛，這次為了捂住他的嘴巴傾身湊近，才能看的這麼清楚。

  秦渚寒的眼睛雖然是鳳眼型卻是內雙，眼尾甚至有點淺淺的粉色，眼珠很明亮，簡直可以用顧盼生輝來形容了，若一定要找個例子，楚挽挽不由想到了某個焦姓的男演員，他的二郎神把楚挽挽殺了一遍又一遍。

  楚挽挽忽然就悟了難怪見得帥哥也不少，唯獨對秦渚寒產生電流，原來是他的眼睛就是自己吃的心動款啊。

  秦渚寒見楚挽挽看著自己發呆，這種事情已經無比習慣了，微微啟唇吐字，「楚大夫還打算捂多久？」

  溫熱的濕氣噴灑在楚挽挽掌心，痒痒的十分敏感。楚挽挽一下子回過神，手像是被燙到了急忙縮回去，臉有些熱，嗔怒道，「你耍流氓呢！」

  「我只是提醒你捂太久了。」秦渚寒語氣無辜地道，微微歪頭看著楚挽挽羞惱的臉蛋，嘴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更何況，是你在輕薄我吧？」

  「我哪有！」楚挽挽拍了拍桌子，憤怒地道，「這也叫輕薄，你在小看我！」

  秦渚寒怔了一下，沒想到楚挽挽的回應這麼得這麼得虎狼之詞，不過想想上次自己都產生了被楚挽挽睡了的錯覺，似乎也就釋然了。

  楚挽挽吸引他的，不正是這份跳出世俗、不似現世人的乖戾嗎？

  自我想通後，秦渚寒重新正視楚挽挽，認真地詢問，「那怎麼樣才叫輕薄？」

  「呃」楚挽挽沒想到秦渚寒會這麼配合，臉有些臊，別開臉輕咳幾聲，「我就口嗨一下，你別當真啊.」

  秦渚寒皺了皺眉，「口嗨是什麼意思？」

  「說大話的意思！」楚挽挽翻了個白眼解釋，轉過臉惡狠狠瞪著秦渚寒，「我又不會真的輕薄你，我就嘴上說說嘛！這個回答滿意了嗎！」

  秦渚寒輕輕「呵」了一聲，識趣地岔開了話題，「這裡是我的王府，若是還能有耳朵，那我在你眼裡是多差勁？」

  雖然是在接上一個話題，雖然承接的方式很生硬，但是至少緩解了楚挽挽的羞惱。楚挽挽也順階下坡，「這麼自信，看來你的情況也不算差。」

  秦渚寒順勢靠在軟榻的椅背上，明明神情倦怠，卻硬是靠那份優雅的姿勢和高貴的氣質躺出了貴妃椅的感覺，看得楚挽挽雙眼發直，酸酸地想，人與人果然是不一樣的，有些東西是生下來就註定的。

  「情況不算好，也不算差。」秦渚寒右手肘撐著身體，似乎累了，連眼睛都眯了起來，聲音也輕了很多。

  楚挽挽有些擔憂，「無論是太子還是齊王，都不是好惹的貨色，坐山觀虎鬥不好嗎？」

  「你還知道這個？」秦渚寒抬起眼皮，有些驚訝地看著楚挽挽。

  硬了，楚挽挽覺得自己的拳頭硬了，憤憤道，「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難道我在你眼裡就是個傻白甜村姑嗎！」

  雖然秦渚寒不太明白傻白甜的意思，不過單純看看第一個字也能稍微理解了，於是伸出手用寬厚的手掌包住楚挽挽一隻小拳頭，「能夠成為不輸給江南首富的隱秘大商，又何來傻之一說。」

  楚挽挽挑了挑眉，不依不饒地道，「那你剛剛為什麼驚訝，你那眼神明明就是在質疑在嘲笑！」

  「沒有.」秦渚寒一時有些語塞。

  「那你說說你在驚訝什麼呀？在你眼裡是什麼樣才讓你這麼驚訝我說出這種話？」楚挽挽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較勁這個問題，忽然就很想知道自己在秦渚寒眼裡是什麼樣子的。

  「嗯」秦渚寒認真思考了一下，「我驚訝，是因為你向來不喜這些算計，並沒有覺得你傻的意思。」頓了頓，秦渚寒的聲音溫柔了許多，「你太赤誠，或許是為醫者總是一視同仁，為此也吃過不少虧。」

  楚挽挽聽完癟了癟嘴巴，「說得好聽，直譯過來還不是傻白甜。」

  「你說的傻白甜，到底是什麼意思？」秦渚寒蹙著眉無奈地道。

  「傻乎乎地相信人，心靈單純得像一張白紙的甜美小仙女！」楚挽挽優雅地翻了個白眼解釋。

  秦渚寒竟然相信了，若有所思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楚挽挽有些傻眼，點頭又搖頭，到底是贊同還是不贊同。

  「我只贊同一半。」秦渚寒攤開手看著掌心那隻柔嫩的小手，「單純的人走不了這麼遠，但你確實太相信人性。」

  楚挽挽聽了忍不住捏起小拳頭錘了一下秦渚寒的手掌，「你是在說我又傻又壞？」

  秦渚寒輕鬆擋住了楚挽挽的貓貓拳，搖了搖頭認真地道，「並非貶義，你有小聰明，卻無大城府，既不傻也不單純。」

  楚挽挽順著趴在秦渚寒身上，抓著秦渚寒的手把玩，聽完後面色古怪，嘟嘟囔囔，「這話聽著也不像在誇我啊？」

  秦渚寒聞言嘴角淺淺一彎，將撐著身體的手肘抽出來去撫摸懷中人的頭髮，「你若想聽好聽的話？」

  楚挽挽撇了撇嘴，委屈地道，「當然想從喜歡的人嘴裡聽到誇讚啊——」

  秦渚寒為楚挽挽理頭髮的手一頓，沉默片刻後低聲道，「至少傻白甜中的甜，我是完全贊同的。」

  楚挽挽眼睛一亮，樂呵呵地扒著秦渚寒的肩膀往上蹭，蹭到肩膀上才罷休，膩膩歪歪地貼著秦渚寒的脖子，「有多甜啊？」

  「甜到發膩。」秦渚寒無奈地道，聲音低啞，被又軟又香的女孩這麼蹭一頓，再禁慾的男人也會被挑起生理反應的，更何況這個對方還是自己心悅的人呢，不過秦渚寒自控力強，也不想冒犯懷裡的人，所以痛並快樂著。

  「算你過關。」楚挽挽毫無自覺，抬頭親了一口秦渚寒的下巴，「這是獎勵。」

  秦渚寒呼吸一窒，覺得有必要讓楚挽挽明白男人是經不起挑釁的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