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章 不一般的綁匪
2023-12-17 20:20:43 作者: 後語
受到驚嚇的馬匹瘋狂地亂竄著,因為是兩匹馬,即使以車夫的力量一時半會也難以全部控制住。馬車在蘆葦地中打著轉橫衝直撞,若不是蘆葦地不好行走,恐怕就有是脫韁的野馬了。
「混蛋!」車夫怒罵一聲,眼睛通紅地從靴子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了馬匹的脖子中。
「嘶——」受到致命攻擊的馬匹仰天長鳴一聲,發了瘋一般的在蘆葦地中奔跑起來。另一匹馬幾乎是被拖著一起跑,太快的速度也在急速消耗著沒有受傷的馬匹的精氣神。
馬匹的迴光返照來得快去得也快,大動脈被刺破令讓它的生命力飛速消耗著,速度很快就降下來。然而另一匹馬匹卻跑瘋了,在奄奄一息的馬匹倒下時,它依舊拖著馬車想要前進。一番混亂的掙紮下,馬車不知不覺轉到了蘆葦地盡頭。
「瑪德!」車夫抹了一把臉上濺射的血,看到眼前越來越近的懸崖,呸了一聲,轉身鑽進車廂里抓住暈乎乎的楚挽挽,果斷地跳下馬車。
「吁——」陷入癲狂的馬兒卻不知道危險,一腳踩空,帶著馬車和另一匹將死的馬墜下山崖,發出了「轟」得一聲巨響。
另一邊,車夫抓著楚挽挽跳下馬車後,生怕楚挽挽扛不住摔死了,反而抱在懷裡護住了她。在力的加速度下,他們只能在地上飛速滾動著,眼看著就要滾到山崖的邊緣,這綁匪也是個果決狠辣的人,立刻將楚挽挽朝著內地拋了出去。
電光火石之間,他握著匕首的手狠狠揚起插進了泥土了,但是在高速滾動中,匕首還是在泥土裡劃出了好一段距離,在車夫的身體甩出懸崖後,才堪堪停住。
車夫的大半個身體吊在空中,右手緊緊握著匕首的手柄,不知道是自己磨出的血還是馬的血染紅了匕首,導致無比滑膩,握起來更加艱難了,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拉扯自己的身體爬上來,只能一直吊著。
這無比驚險的一幕,若是有人看見,絕對要驚呼這人的意志力之強了。
被甩出去的楚挽挽撞得頭暈眼花,好半晌才從半昏迷中緩過來,視線清晰後,她才猛地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撅一拐地爬起來四處張望,很快就看到了吊在懸崖上的車夫。
楚挽挽拍了拍暈乎乎的額頭,一摸一手血,才發現額頭被撞破了,不免感嘆自己還真是多災多難又福大命大。
車夫也看到楚挽挽站起來了,臉色變了變,咬了咬牙沒有去求楚挽挽救救自己,也沒有求饒。
楚挽挽見狀覺得這綁匪還真是與眾不同,是個鐵血漢子,於是捂著額頭走到懸崖邊,在離車夫手一米處停頓下來,避免被車夫抓住腳腕拖下去同歸於盡。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你是說是不是呢,馬叔?」楚挽挽居高臨下地望著狼狽的綁匪嘲諷。
「哼!」綁匪冷哼一聲,表示不屑。
「咦?你現在的命可掌握在我手裡,只要我輕輕一踩,你就堅持不住了啊。」楚挽挽有些驚詫地望著綁匪,抬起腳丫作勢。
「少說廢話,這次是我輕敵所致,我認了!想殺就殺!」綁匪冷傲地回答。
楚挽挽越發感興趣了,「以你的身手,鬆開我一定可以脫險吧?為什麼要救我?」
「救你?別開玩笑了!」綁匪冷笑著嘲諷,「只不過是東家要活的!」
「哦~那你的職業素養還是挺高的。」楚挽挽一挑眉,放下捂著額頭的傷,撕下裙擺當做棉條將額頭的傷口綁起來。
在楚挽挽做這些的時候,綁匪臉上的汗水也越出越多,咬緊牙關神色痛苦,顯然一隻手臂在這裡支撐全部的身體重量,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嘖嘖嘖,你快撐不下去了,真的不求求我嗎?」楚挽挽戲謔地道。
「大丈夫敢做敢當!更不會去求一個女人!」綁匪的聲音雖然帶著顫音,卻擲地有聲。
「我說你這麼根正苗紅的一個大好青年,為啥要做綁架的勾當?」楚挽挽納了悶了,好奇地道。
綁匪一下子沉默下來,只剩越發粗重的呼吸,握著匕首的手在汗水和血水的浸潤下越來越濕滑,影要握不住了。
楚挽挽輕嘆一聲,上前一步,彎腰握住了綁匪的手。
綁匪一愣,仰起頭呆呆地望著楚挽挽。
「愣著做什麼,你剛救了我,我當然不能看著你死。」楚挽挽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綁匪,「快點,我力氣沒多大!」
綁匪也知道一個不小心,可能會帶著楚挽挽一起掉小去,深吸一口氣鬆開了匕首,反握住楚挽挽的手臂。
「嘭!」楚挽挽一下子前傾,一個踉蹌往前走了好幾步前勉強撐住了,望著近在咫尺的懸崖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連忙道,「你你快點.我堅持不住了」
「穩住!」綁匪怒喝一聲,腳下猛地一踢陡峭的山壁,踹出的碎石紛飛墜下,他也借著這股力道,身體騰起猛地撲了上來,順勢扯著楚挽挽朝里滾了兩圈。
楚挽挽氣喘吁吁地撐著綁匪的胸膛爬起來,打量著脫力仰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綁匪,伸手拍了拍綁匪的胸肌,讚嘆道,「兄弟,身手真不錯啊。」
綁匪還沒緩過氣,聞言只能兇狠地瞪著楚挽挽。
楚挽挽這才想起來這人對自己是圖謀不軌的狀態,連忙翻身爬起來,警惕地後退兩步,「你你不會還要抓我吧?」
綁匪動了動手臂,發現拉傷了筋骨,扯了扯嘴角冷漠地道,「我受傷了,這是你逃跑的好時機。」
「說得有道理啊,可是這荒郊野嶺,我一個弱女子怎麼逃?徒步走回去嗎?」楚挽挽看了一圈黑漆漆的環境,輕嘆一聲,「橫豎都是一死,我還是待在你身邊吧。」說著,楚挽挽一屁股坐下來。
綁匪愣了愣,奇怪地道,「你不怕我嗎?」
「怕啊,可是我更怕這黑漆漆的荒郊野嶺,誰知道會不會有熊瞎子或者人販子呢?也許還會碰到你的同伴。」楚挽挽抱著膝蓋揉著撞得酸痛的地方,暗道肯定又是青一塊紫一塊了。
「確實,這裡離目的地不遠了。」綁匪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後,年輕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