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吱呀」，一聲門響。

  鬼方從門外進來，手上端著一碗藥膳，這還是當時在醫冥谷時，落千凡為了給他培本固原而開的藥膳，東方煜月一直服用至今，從未間斷。

  「主子，該喝藥了。」看著東方煜月如此失神的模樣，鬼方眼角就濕潤一片。

  想他家主子風華絕代，氣質出群，竟然會栽在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身上，這難道就是人們常說的天妒英才嗎，可憐他家主子還這麼年輕，就誤入歧途，從此止步了。

  想到這，鬼方就忍不住抽打自己，若不是因為他，主子哪裡會這麼倒霉，哪裡會有這麼多麻煩，哪裡會這麼煎熬，都怪他……

  往事浮現，

  夜裡，月色漸濃，正是殺人夜。

  當時還不在這裡，是在那個驚才絕艷，高手遍地的世界裡。

  當時的主子，擁有著讓人驚羨的外貌，顯赫的家世，非凡的實力。

  在那裡，東方煜月這個名字，不管在哪出現，都是神一般的存在，無人不怕，無人不服。

  可就是因為他……

  記得那天月亮特別亮，特別大，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一大批死士。

  他們來勢洶洶，人數頗多，只因那天是主子母親的忌日。情況特殊，也因一般人找不到哪裡，所以東方煜月帶的人比較少，大多是比較親近的。

  可就是這樣，才被人鑽了空子，遭遇突襲，主子嗜血殺敵，兄弟們浴血奮戰，氣勢如虹，這才拉回戰局。

  也許是勝局已定，鬼方這時稍有鬆懈，猛地，有一人朝著他腦門襲來，全力一擊，不出意料的話，鬼方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東方煜月鬼魅般橫掃而至，活活的承受了那一擊，這時，遠處一枚極細的毒針極快的速度鑽進了東方煜月的袖子。

  起初只以為是普通的暗算，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可回去之後卻發現主子的武功日益倒退，雙腿也變得鬆軟無力，家族裡一夜間風起雲湧，暗藏殺機。

  為了穩固局勢，這才無奈遷到這風玥國，如果嚴格按等級來分的話，這只是一個下等國，實力低下。

  是東方煜月幾輩子都不可能知道的一個地方，更別說來這生活了。

  可現在就是因為他……

  更可氣的是。

  到了風玥國之後，風玥皇明面上給東方煜月安排了個皇子的身份，暗地裡卻默許其他皇子使壞。

  煜王府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暗算，若非主子不計較，他們這些跳樑小丑又豈能活到現在。

  東方煜月後來也因著煜王殿下這個身份名正言順的留在了這裡養傷，實則韜光養晦，做暗處的布棋者。

  ……

  從那之後，鬼方就一直將東方煜月視為再生父母，在他眼裡，東方煜月就是神明，任何人都不能冒犯，這才有了與落千凡初見時的那一幕。

  所以，他悔。

  若不是他，主子就不會來到這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也不用為了治病四處奔波，更不用提宮裡那些不安分的人了。

  鬼方沉浸在自己的噩夢與悔恨中，不能自拔。

  東方煜月看見鬼方一手捧著碗藥膳，呆呆的看著自己，另一隻手手還在不停的抽打他。

  隨即，東方煜月輕咳了一聲，將鬼方所有的不真實都拉回現實。

  「嗯哼，主，主子，，，」鬼方頓頓的說道。

  「行了，藥膳放下，你先出去吧，」東方煜月點了點頭，

  「是。」

  鬼方出去後，東方煜月張開手掌，嘗試匯聚內力，可火花只凝聚到一丁點便消散了。

  「最終，還是不行嗎？」他低聲喃昵，眼底掩飾不了的不甘。

  就憑我如今的實力，什麼時候才能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保護我想保護的人。